第2118章负荆请罪
作者:
左妻右妾 更新:2023-03-24 03:59 字数:4113
“怎么办?我们这些人还能怎么办,混吃等死啊,你以为在京城还有我们的一席之地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是早就看明白了,反正,我们这些人跟错了人,被华少开和华磊忽悠了,我们都完蛋了。”
华得志听了华斯年的话之后,没好气地道。
他名字里有得志二字,但是这个人其实没多大志气,此时最为消沉的就是他,他觉得自己是彻底完蛋了,这辈子完全没奔头了,只能混吃等死,因此,他觉得都没必要商量来商量去了,他打算躲起来,花积蓄,就这般混几十年算了,也没什么追求了。
“混吃等死?华得志,你以为混吃等死是这么好混的?”
华斯年还没说话,华翠就道,她和华斯年都是华磊的徒弟,他们两人的关系还是算不错的,因此她还是向着华斯年说话的,让人,她也真正觉得在京城混吃等死,那真是恨悲惨,而且,不一定能混下去。
“怎么?我有几百万存款,放银行里面,从能吃几十年吧。”华得志道:“我可不像是你们,想那么多,反正我这个人能过富足的日子,可以挥金如土,也能只混个温饱,反正我是自认倒霉,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现在物价飞涨,几百万你能吃几十年?你不要买房?不要结婚生子?不要养老人?”这一回华斯年说话了,道:“混吃,还真的只能等死,我们必须想出路,不然的话,一辈子没进项,那只能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你真的甘心一辈子这样吗?你忍个几个月,我相信你能做到,但你一辈子清贫,或者说一辈子当废物,只怕是不行吧。”
“是啊,我们这些人,不说是人中龙凤吧,那也是顶尖的人才了,要是在以往,去别的大医院,哪个医院不得是把我们当顶级专家,不得把我们当成一尊佛供着,但是从现在开始,是不会有任何医院要我们了,因为我们做了恶人,一旦被人认出来,那没人找我们看病不说,还会给医院带来极大的压力,我想没有哪个医院的领导愿意招揽我们。”
华梅也叹气道,她是个女人,但是看问题,看得很是真切。
其实,华一航、华梅、华得志、华斯年和华翠,没有一个人是傻子,他们都是聪明人,要知道华家传承前年,其实华家的子弟是很多的,但他们这一代,选来传承华家医术的人,不过十多个,因此,他们都是一些可造之材,但很可惜,他们跟了不好的师父,被师父带偏了,以至于落到了这样的境地。
除了华得志这准备混吃等死的家伙,其余四个人都是愁眉苦脸的。
但是华少航却是没说话。
“那我们想办法去国外吧,在京城我们混不下去,在国内想必也混不下去了,那去国外吧,在国外,我想还是有大医院会聘请我们的,我们的医术和华千重老爷子没法比,但是和别的国家的好医生比,我们还是有压倒性的优势的。”
华得志道,现在的他也意识到了在京城混吃等死,只怕是很难,因此打算一走了之,去国外赚大钱,说不定还能过上逍遥的日子。
“得志师弟,你这是想多了,很多人说国外是注重能力的,不注重学历,但什么研究生博士生,那是敲门砖,我们就算医术再高,那也得不到面试的机会,因为我们年少的时候,都是直接拜入师门的,都只读了高中,压根也什么学历,没有人会要我们的,毕竟我们长期在国内,在国外也没什么人脉资源。”
华斯年道。
他这可不是胡说,其实,在海外,很多国家都很重视学历,因为一些大的公司或者医院都认为,一个人如果没受过高等教育,在现代社会,肯定是有所缺失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除了混吃等死,还能做什么?”
华得志叹息道:“难道,我们这些人全部去整容,换一张脸,然后换个名字,重新开始?”
他这个人思绪还真是天马行空,时而是灰心丧气,时而怪招叠出。
“换张脸可以,但要换个名字难,我们虽然没有坐牢,但是其实说起来,在警方也是有了案底了,警方是高度关注我们的,就算国外有机会,我们也出不去,只怕还没到机场,就被抓了,到时候反而会惹出麻烦来,而要改名字,必须通过警方,那这条路,肯定也是走不通的。”
华翠想了想道。
“那我除了混吃等死,是真的想不出什么办法了,看看你们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华得志赌气一般,往沙发上一瘫,很是颓然,完全失去了精气神。
“现在的确很难想出办法来啊,但我们还是得想,不能坐以待毙,就躲在这种小旅馆里面。”
华梅脸上的愁容越来越浓了道。
自始至终,只有华斯年,华翠,华梅和华得志在说话,大师兄华一航却是没说话。
华少开的年纪没有华贤达大,但是,华少开收徒却被华贤达早,因此轮起来,他们五人,再算上华贤达的三个徒弟,以及华山岳的三个徒弟,这十一人当中,无论是从年纪来说,还是从入门的早晚来说,他都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兄,而且,他的医术,在这十一人当中,也是最高的。
说句是在的,平时华一航最得华少开的器重,那么如果华少开真的飞黄腾达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那绝对有他的份,因此现在华少开坐牢,彻底失败,最为失望的,其实是华一航,因为他所谓的美好前程是完全没有了。
而他说华家年轻一代的大弟子,别说是被华少开器重,在离开老华家之前,华贤达甚至是华千重对他都是很器重的,可以这么说,假以时日,等华千重和华贤达以及华少开、华磊、华山岳这一代人老去,那么华天雄就是华家当家做主之人,而他,肯定就是辅助华天雄对那个人,将来他在华家的地位,那肯定只是在华天雄一人之下的。
但是现在,他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确是华家的人,但华少开出事了,如果华千重不承认他是华家的人,那他就不是,在社会上,也不会有人承认。
因此,除了坐牢的华少开和华磊,他实际上是跌得最厉害的那个人。
而他们五人,跟着华少开和华磊自立门户,这五人当中是以他为首的,现在华少开和华磊被抓,他就成了这五人的主心骨。
此时他内心最为纠结和挣扎,因为华一航、华斯年、华得志、华梅和华翠说的这些话,他都是考虑过的,现在一时之间,他也没想好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师兄,你怎么不说话?现在大家都等着你拿个主意呢,你最有见识,现在我们愿意听你的,毕竟我们五个人是一起出来的,也一起倒霉了,但我们五人还是要一起抱团,共同进退。”
看到华一航一直是沉默的,华梅问道,他和华一航都是华少开的徒弟,平时华梅和华一航都来往还是比较多的,两人的关系也是相当好。
“现在诚如你们所说,我们的处境很艰难,要一时间拿出个很好的主意来,也是很难的,这几天,大家也很累了,身体和精神上,都是倍受煎熬,那么就好好休息一下吧,你们让我好好静一静,看看今晚能不能想出个什么办法来,然后,明天我再召集大家讨论。”
华一航又沉默了一阵,然后道,他不是故作深沉,但现在他的确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
“好,师兄既然这么说,那么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吧,这件事情,的确也急不得,我们得花点时间,好好想一想,我们反正倒霉了,能安全地躲在这小旅馆里面,那已经算是不错了,我们可不能有太高的要求了。”
华斯年道。
“好。”其余几个人也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了华一航的身上,希望华一航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
很快,华一航住的这个房间里面,就只剩下华一航一个人了。
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华一航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根烟,闭上了眼睛。
他的脑子,却是没有闲下来,他在想目前的局面到底要怎么破局。
能想的办法,其实华斯年和华得志、华梅、华翠等人都说了,以目前信息高度发达的社会来说,他们的确很难在医药界混下去了,去外地,去国外,那都是行不通的,就算是去干别的行业,只怕都会被人人肉,现在这社会,有劣迹艺人被封杀,他们基本属于劣迹医生,也会被封杀,可以这么说,他们几乎没了什么生存的空间。
当然,他们要是愿意做苦力的话,那还是可以的,比如去挖煤什么的,别人不太会在乎你以前干过什么,只在乎你有没有一膀子力气。
但是,他们这些人能去干这些苦活吗?
他们肯定是干不了,而且,他们都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思想,那就是认为自己学的是华家的医术绝学,是高人一等,这双手是用来行医的,不是用来干苦力的,有了这样的思想在作祟,他们是放低不了身段的。
冥思苦想了大半夜,华一航都脑子还是很乱,因为他没有丝毫的头绪。
“这天下,难道就真的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了吗?唉,当时要是没跟华少开自立门户多好啊,虽然现在老华家改革了,但是以我的医术,挂号费一个两百虽然很低,一天看五十个病人,也是一万收入,一个月几十万,一年也有几百万,也可以过阔绰的日子了,而且还受人尊敬,哪里像是现在这般,走哪里都担心被人认出来辱骂一顿。”
临晨三点多了,他两包烟都抽完了,但是依旧心乱如麻,而且,现在的他很是后悔,以前他的确赚了不少钱,因为出诊的费用收得很高,但是这些年,他也爱玩,现在银行卡里面,估计也就几百万了,在京城这种地方,要是没收入,几百万要维持几十年的生活,那可是难上加难。
因此,他得为未来考虑了,以前他觉得华千重要整顿华家,他的收入会锐减,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但是现在,他觉得一个月有几十万的收入,只要不挥霍,那绝对能维持高品质的生活了,而且,在老华家他们每个人是有一套房子的,这样的话,将来结婚,都不需要考虑买房,还可以省一大笔的钱,但是现在他们离开华家了,房产是老华家的,他们自然也就没了份,因此,现在他们只能窝在这个小旅馆里面,连个正在的安身立命之所都没有。
“要是现在我还是老华家的人多好啊,我当时怎么就那么傻,那么冲动,跟着华少开走了呢,哎。”
华一航幻想了起来,也后悔了起来,他心中对师父华少开,那也是充满了怨恨。
“我们能不能再回到老华家?现在老华家每天忙不过来,我们回去,至少可以出诊给人看病,要是有华千重老爷子的原谅,他在帮我们说几句话,或许,半个月一个月,民众就会原谅我们,我们就可以重新做人?洗刷以前的污点?”
忽然之间,华一行的脑子里面,冒出来这么一个大胆想法来。
“可是,我们回去,真的能得到华千重老爷子的原谅吗?师祖可是一位嫉恶如仇的人啊,他连他的儿子都废掉了修为,赶出来华家,至今没有回去,甚至是下落不明。”
但是很快,华一航都心中又犹豫了,因为好马不吃回头草,这个道理是人人都知道的,他们师兄弟五人,那是真正伤了华千重的心的,现在要回去,只怕也不容易,甚至,是自取其辱。
一想到这些,华一航觉得自己是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