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铭威被他蠢得无话可说了。
  沈姿月也快要憋得内伤了，实在是没想到厉非凡连买个花瓶都能被骗。
  恐怕厉非凡在厉铭威心中的地位……已经跌的不能再跌了。
  “爸，有件事儿我想跟你提一下。”
  “说吧。”
  “非凡过早进入集团工作，他虽然很用心，但基础并不牢靠，所以我给他报了mba，想让他暂时离开集团去读书，磨炼两年再回公司效力。”沈姿月肉疼的说，这不亚于是割肉保命。
  “既然你们有心，那我也不强留了，好好学习去吧。”
  “是，谢谢爸教诲。”
  厉非凡不想离开集团，沈姿月一记冷眼扫过，将他带走了。
  云琉璃暗自感慨，不愧是沈家大小姐，把持厉氏集团多年。
  厉铭威本来就对厉非凡不满了，赶他出集团也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沈姿月自己主动提出来，不仅全了厉非凡的名誉，还在老爷子心底落得识大体的形象，多少挽回了几分颓势。
  不过这更深一层嘛，云琉璃猜沈姿月应该也是想趁机带厉非凡治病吧？
  那玩意儿废了可大可小。
  洗手间内，云琉璃洗了把脸，搁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
  看到熟悉的号码，她嘴角一弯，接通道：“事情办得不错，那傻子被坑惨了，十个亿我也转到你瑞士的账户了，注意查收。”
  “啧啧，小璃儿，那什么厉非凡被你盯上，也算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迈克森在大洋彼岸听到这话，吹了声口哨。
  “什么叫被我盯上？明明是他自己送上门的！”他既然想花10亿买彩釉花瓶，她当然要成全他！
  迈克森爽朗邪笑：“也多亏了我手下人的造假技术，除非真品摆在眼前，否则一般的鉴定师根本看不出真伪，小璃儿，你想怎么感谢我？”
  “下次带软软找你的时候，请你吃饭吧。”感谢？她帮他捞了10个亿，他感谢她还差不多。
  “哪用下次？最迟一个礼拜我就来帝都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云琉璃确实有些意外：“你公司那么多事，都不管了？”
  “交给手下人就行了，全都让我来做，我花钱养他们吃干饭么？”
  “好吧，那到时候帝都见，软软看到你肯定很开心。”因为每次软软都能从迈克森那里敲诈到无数的礼物。
  迈克森对软软也很大方，偶尔兴起了还直接给她送小别墅。
  所以别看软软单会卖萌，她其实也是个实打实的小富婆。
  从洗手间出来，云琉璃的心情还算不错。
  鼻息间忽而闻到一股清冽的烟草气息，歪头就见厉墨司高大的身躯斜倚在墙壁上，手里夹着根点燃的烟，单腿微曲，吞云吐雾的架势。
  他怎么在这抽烟，专门等她的么？
  “你说，这次厉非凡坑了鬼门圣医十个亿，会不会善罢甘休？”
  “多半不会吧。”
  云琉璃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若无其事的。
  反正厉非凡也查不到她的真实身份。
  只要她玩消失，厉非凡就威胁不到她。
  厉墨司抖了抖烟灰：“鬼门圣医一分钱不要，把彩釉花瓶寄到我手里，这又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啊，他和厉非凡有仇，你跟厉非凡也不对付，仇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他一边坑厉非凡，一边又免费把花瓶送给你，这叫一石二鸟，借你的势再踩厉非凡。”
  “白白承了他这么大的情，却连他是谁都分不清……”厉墨司徐徐吐了个烟圈：“我是不是应该派人好好搜一下他的下落？”
  “不要！”云琉璃大声拒绝。
  厉墨司挑眉：“恩？”
  “你想啊，鬼门圣医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顶尖医学家，肯定是越少人知道她的行踪越安全，你如果去搜她的下落，万一惹恼了她，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厉墨司眯起了眸：“难道你不想跟他这样的高手切磋一下医术？“
  云琉璃默了一秒，马上回答：“当然想，但对于前辈，我更多的是尊重！”
  “你倒是把他的心思摸得很透。”
  厉墨司意味深长。
  他以前听说过鬼门圣医的医术高超，但没实际见过。
  可云琉璃的医术，他实地见过了。
  比起他知道的一些所谓医学天才，只强不弱。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却很快消散了，没能成型。
  一行人护送厉铭威回厉家老宅。
  管家早就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的菜。
  刚好今天是周六，几个孩子也早早来了老宅，围着厉铭威膝下转悠。
  厉铭威最喜欢宸宝，看到他心情马上好了一截。
  “乖，乖，曾爷爷一看到我的小宸宝，哪哪都不疼了。”厉铭威拿自己的带胡须的脸，去蹭了蹭宸宝。
  一点都不像那个威严的老人。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变成和蔼可亲的普通人。
  “昨天我们上手工课，老师还夸我做得好，给了我一朵小红花呢！”宸宝骄傲地说，全班二十几个小朋友，一共只有三朵小红花。
  厉铭威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不愧是曾爷爷的宝贝儿。”
  “曾爷爷，我哥哥也得了小红花噢，不仅一朵，而是两朵噢！”软软看着老人慈爱的样子，也忍不住拉着霄宝跑过去。
  霄宝抿了抿小嘴巴，他才没有厉炜宸那么臭屁爱炫耀。
  小红花又不是什么特别难拿的奖品。
  厉铭威惊讶：“一个孩子一天不是最多得一朵么？”
  “是啊，但哥哥扶盲人小姐姐过马路，老师特意多奖给他一朵，是不是很厉害？”软软撑着小腰，十分骄傲，比自己得到小红花还要高兴。
  厉铭威心里又升起奇异的怪感。
  明明他心里清楚，眼前这小东西不可能是他的曾孙子。
  可……
  听到他优秀的时候，他居然有了共鸣。
  “嗯，霄宝和宸宝一样，都是很厉害的孩子！”
  “我们下个月还要举行幼儿园节目汇演，曾爷爷，你可以来看我们表演节目么？我和哥哥有一个哦。”软软顺杆爬，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两颗奶萌的小虎牙。
  厉铭威被她这一笑逗得心里坚冰仿佛快融化了。
  “宸宝，你有节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