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被许言一下子推出六七米，张宇涵很清楚地感觉到了他的凶悍。
  捏着手机，就站在墙边，虽然依旧是一脸凶恶相，但没敢再轻易往前。
  而项目部的那些同事们，此刻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地杵在门边。
  一个个瞪着一双大眼睛，不断在王周、张宇涵，还有许言身上流转。
  王周脸上还有一只偌大的巴掌印，半边脸也都红彤彤的，谄笑着站在张宇涵身边。
  可越是看他，张宇涵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感觉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再看王周那带着掌印的脸蛋。
  让张宇涵莫名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一想到自己的脸，兴许此刻就和王周的一样，那一口银牙就被他磨得吱吱作响。
  陈艺芳这会儿还倚在许言身边，整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他。
  就目前她所掌握的情报，从没有显示许言是这么一个强势的人。
  不然，也不会被人逼得连别墅也卖了的地步。
  “怎么，我脸上有花儿？”
  似乎是注意到了陈艺芳那直勾勾的目光，许言缓缓转头，看在她脸上。
  感觉到那份依旧贴在手臂上的温软，他倒也没有主动挪开身子。
  不如说，还悄悄往上贴了贴。
  他这一动，陈艺芳才突然回神，眨了眨眼睛诧异还有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随后，她便主动往后退了一步。
  温软消失，许言多少有些失落，还有那么一点遗憾。
  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淡然转头，往门外扫去。
  “服务员，先把这儿收拾一下，至于东西吗，全都重备一份上来！”
  大手一招，许言把服务生叫了过来。
  饭都还没怎么吃呢，就这么散场，他这个经理脸上可挂不住。
  看服务生出面收拾，他也才对着一堆同事笑了笑。
  “今晚应该是个开心的日子，怎么能被一条疯狗搅了心情？”
  说完，伸手招呼，让这些同事们重新落坐。自己也没有杵着，依旧是上首的位置。
  陈艺芳利落地坐回了他身边，顺手整理了一下稍稍有些散乱的头发。
  其他人可就没有陈艺芳的轻松心情了。
  毕竟，他们就是些打工的。许言也好，张宇涵也罢，背后站的可都是他们的老板。
  不过，许言都开口了，他们要是再不给面子，还想着离开，以后在公司只怕是不会好过。
  小心翼翼地往张宇涵那边看了过去。
  此时的张宇涵，脸色早就黑透了。
  这还是他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被人这么骂！
  呼呼，呼呼，气得是大气连连，只听声音还真和狗喘气的时候差不多。
  “怎么，还不走？哪儿主人家吃饭，畜生还惦记着上桌的！”
  许言嘴里也是没有闲着，反正也不会成为朋友，他当然也就没必要客气。
  闻言，张宇涵的脸都青了，一双眼睛圆睁，拳头也被捏得咔咔作响。
  “张少，你先忍忍，看我来收拾这小子！”
  王周看时机差不多了，赶紧出口。说完，还阴恻恻地瞪了许言一眼。
  他很清楚张宇涵的性格，今晚他若是再没有点表现，只怕转明儿张宇涵就会收拾他。
  张宇涵扫了这丫一眼，看他心有成竹的模样，也才怒哼了一声，甩手走到了窗边。
  这时，王周也才徐徐转过了身子。缓步走到了桌边，屁股一歪，好整以暇地坐了下去。
  随后，勾着嘴角看在许言脸上，又看了看还在犹豫纠结的员工们。
  “许经理也别误会，大家不是不给许总和你面子，只是我们听说你才刚搞垮一个公司，连自己的房子都赔出去了。咱们都是体面人，要是被人当成吃白食的，那可就不好了！”
  一句话落，陈艺芳的脸色就突地一变。
  这些事，在天河集团，目前也就只有她作为许琳的秘书，才知道。
  但王周的话却还没有完。
  “不过想想也对，你毕竟是许总的弟弟，她没告诉咱们，也就可以理解了。不过……”
  本来还算和缓的语气，突然一沉。
  “不过，看起来连张少，哦不，只怕张总也不知道，这就有点……”
  这次他没有把话说完，就主动把话头一收。
  微微一笑，才往那些同事看去，随后热情地对着那些同事把手一招。
  “诶诶诶，来都来了，也别都站着啊。放心，有张少在，咱还不至于去厨房洗盘子！”
  说着，王周还立马别头往张宇涵那边扫了一眼，迅速打了个眼色。
  张宇涵漆铁青的脸，也在瞬间恢复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