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马不停蹄，但再回锦绣的时候，也已经是入夜了。
  也就跑了两个建材批发市场，不过本地的钢材市场都受到了钢材厂出事的影响。
  结果询问下来，市场的批发商也没有多余的钢材能卖他。
  甚至和他一样，正在寻找新的供货渠道，反而成了他的竞争者。
  顶着一脸疲惫回了别墅，陈艺芳却还没有睡。
  “情况怎么样了，找到货了吗？”
  “没有。”
  摇了摇头，许言往沙发一趟，脸色还带着几许苍白。
  “你先别急，我已经给许总打了电话。”
  “我姐怎么说？”
  “那个，暂时还没有回音。”
  “水泥、钢筋，这些东西可不好现找。而且我们的需求量太大了。”
  虽然以前没有涉足过这个行业，但他也是当过老板的人，这点还是看得透的。
  这些材料，不是容易被腐蚀就是容易板结失效。
  即便是生产商也不会留太多库存，其他的经销商就更不会了。
  从一开始听说那家钢材厂出事儿，许言就知道这事儿，到底有多麻烦。
  坐了一阵子，他便站了起来。
  “这么晚了，你干嘛去？”
  “出去走走！”
  大夏天的，本该漫天繁星，天却一片阴沉。
  偶尔路过的风，沾染了一些潮湿的气息，让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第一娱乐会所之内，得知他赶到，覃越州匆匆迎了出来。
  “许先生，请！”
  “去你办公室吧，今天没有喝酒的心情。”
  “好！”覃越州显得一点也不意外。
  直落在顶楼的豪华办公室里，许言才出口道：“今天的事儿，你都听说了？”
  “略有耳闻。”
  “你有没有什么渠道可以搞到钢材？”
  “你要是说假画儿什么的还好，但钢材就……”
  “哎！”叹了口气，许言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稍稍有些失望。
  “那个许先生，虽然我没有办法，不过别人兴许有！”
  “谁？”
  “当然是把那钢材厂老板送进去的人了。”
  “什么意思？”
  “我找人留意过了，钢材厂老板挪用公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什么这会儿才事发？何况，那么多劣质钢材，又是如何出得了厂的？”
  覃越州轻轻一笑，深深地看在许言脸上，淡声道：
  “换个角度想想，没在大楼搭起来后，才曝出此事儿，反而是种幸运！”
  许言眼神一闪，却听出了味儿来，寒声道：“你是说，有人故意和我过不去！”
  “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出事儿，源于内部举报。”
  “所以呢？”
  “巧合的是，在这之前，就有人提出过要买下这家钢材厂。”
  “谁？”
  “祁九！”
  “一个混地下的，要做钢材生意？”
  “他做的是赚钱的生意。你再想想，在你出现之前，项目部内定的经理是什么人？”
  “张鸿梁养的狗！”
  “不止如此，天河集团旗下天河建筑，新上任的老大，也是张鸿梁的人！”
  “我就说，姓张的和祁九之间一定有什么！”
  许言心头划过一丝明悟，到现在，所有事情也才终于连在了一起。
  “张鸿梁可是个精明人，自然不可能自断长城！”
  “你有线索？”
  “暂时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
  “你这么帮我，图什么？”
  “许先生这话可就生分了，老爷子对我有再造之恩，而你又是老爷子的救命恩人。何况，老爷子再有交代。所以，敢和你过不去，那就是和我覃越州过不去！”
  “那是老爷子客气！”
  话说到这里，彼此之间该说的也都差不多说完。
  “改明儿，我去看看老爷子。”
  一句话落，许言也站了起来，迈步就要往外去。
  不过，覃越州却突然把他给叫了回去。
  “照先生看来，老爷子身上这毒，是怎么来的？”
  闻言，许言眉头一沉，心头也不自禁地一个突突。
  缓缓回头，深深地看在这家伙脸上，半晌，也没有开腔。
  覃越州却没有避开他的眼神，用一种认真到让人感觉到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但办公室的气氛，却突然裹上了一层压抑，甚至是冷峻。
  “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是准备和我谈条件了！”
  许言心头暗道，看着这丫，却几乎肯定。
  要是不说点什么什么，这辈子他也别想得到那个所谓的线索。
  “再去看老爷子之前，我会专门给雨舒姑娘瞧瞧！”
  “得先生妙手，不管小姐身上有什么病，也一定可以安然无恙。”
  覃越州呵呵一笑，手这话，也才对许言拱了拱手。
  “病？你是想说毒吧！”许言心头轻哼。
  魏家四口，这么一来，也就只有魏三秋“幸免于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