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别说这些了。”
  “不，对不起一茜，真的对不起。”摸了摸单一茜的脸，许誉按着她坐在床上，“你在这里睡，我去沙发。”
  “许誉。”
  “休息吧。”许誉微笑一下，抱了毯子出去。
  ……第二天，许誉还在睡着，单一茜早起，准备去给他买他最喜欢吃的小笼包。
  打开公寓门，她一下子愣住。
  听到声音，男人抬眸看过来。
  四目相对，她被他一双布满血丝的重瞳震慑。
  再看一地的烟头……
  他没走，他在这里呆了一晚上？
  心脏瞬间被揪紧，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关上公寓门，单一茜走向电梯。
  周韫凉扔掉手里燃了一半的烟头，用鞋子碾灭，跟上她。
  两人沉默的一前一后走着，走出小区，走进一家早餐店。
  在角落的桌子坐下，老板娘热情的过来，“早，吃点什么？”
  单一茜微笑说：“早。我要一碗皮蛋瘦肉粥，两只糖酥饼，一杯豆浆，还有一碟咸菜，再来两笼小笼包带走。”
  “好。”老板娘把她要的东西记下，转身去下单。
  单一茜倒了杯水，推到周韫凉手边。
  他看了她一眼，端起来一口气喝光。
  抽了一晚上的烟，嗓子都干了。
  这一杯水下去，缓和了不少。
  “我让韩季找了间公寓，两居室，你搬进去。”
  “如果我们想一起睡，几居室都……”
  “啪！”
  单一茜话音未落，杯子就在周韫凉手下碎掉。
  他的手掌瞬间被割开，鲜血直流。
  周韫凉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的血掌，好像那手不是自己的。
  “你疯了！”
  单一茜马上起身来到周韫凉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起来！”
  周韫凉看着她，眼神灼烫的像是熊熊的烈火，薄唇勾了勾，那眼神好像又痴然了些。
  用力拉他不动，单一茜声音染上怒意：“起来！听到没！周韫凉！”
  早餐店里的人都在看他们，老板娘踟蹰着走过来。
  “呀！快去看看吧！旁边有个诊所，这会儿应该开门了！”
  单一茜对老板娘点了下头，用力拉周韫凉，“听到没！起来！”
  “你在乎吗？”周韫凉声音低低的。
  张合了一下手掌，他缓缓将手掌握起来，血从他指缝间流出来，单一茜才发现，他的手背也破了。
  “你在乎吗？”他又问。
  单一茜咬牙，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冷冷的问：“走不走！”
  她说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停下来，回头对老板娘说：“麻烦您，小笼包我待会儿过来拿。”
  “啊？哦，好，好的。”
  老板娘看周韫凉还坐着，忍不住开口：“快去吧，别让你女朋友生气了。”
  女朋友？
  她不是他女朋友。
  她是他……
  自嘲一笑，周韫凉站起来，跟出去。
  ……诊所大夫给周韫凉包扎好，叮嘱这几天不要碰水，又给他开了一些消炎药。
  周韫凉拎着药袋跟在单一茜身后，两人从诊所里出来。
  她要回早餐店去拿小笼包，他就在后面寸步不离。
  走了一段距离，单一茜站住，回身看着他。
  “别跟着我了。”
  “……”
  “周韫凉，我能给的，都已经给你了，再多也没有了。许誉的事，真的谢谢。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你放过我，可以吗？”
  周韫凉笑，低头看了眼自己包裹着白色纱布的手掌，男声清冷：“不可以。”
  “……”
  凝着她，他微微俯下身，凑近她的脸。
  他抽了一晚上的烟，说话间带着淡淡的烟味，不过并不难闻。
  “我不准备放掉你，你做好觉悟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他站直，神色不耐烦，“我喜欢。”
  “我已经有未婚夫了！”
  “未婚夫？”周韫凉讥诮道：“茜茜，你可真天真。你觉得没有我的允许，你能结婚吗？”
  单一茜很累，真的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想再跟他说了。
  她转身走，这一回，周韫凉没再跟上来。
  去早餐店取了小笼包，单一茜回家。
  一进门，许誉就急匆匆的走出来，“一茜，你去哪儿了？”
  单一茜举起手里的袋子，“去买小笼包了。来吃早饭吧。”
  “好。”
  小笼包的口味是许誉最喜欢的鲜肉蛋黄。
  单一茜没什么胃口，看着许誉吃，她自己喝牛奶。
  吃完早饭，许誉一边收拾，一边问：“一茜，周韫凉你认识吧？”
  骤然从许誉嘴里听到周韫凉的名字，单一茜愣住。
  “一茜？”
  没听到她回答，许誉奇怪的看过来。
  回过神，单一茜舔了下唇，“他，他怎么了？”
  “王律师跟我说过，这次我的事，周先生帮了很大的忙，我们请他吃个饭吧。”
  “吃饭？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请他吃饭？”
  许誉擦完桌子，顺手把抹布叠成方块，朝单一茜笑道：“这位周先生帮了我不少，可以说多亏了他，我这次才能出来。我们请他吃个饭，不是应该的吗？”
  “哦，是。”
  “王律师应该有周先生的电话，待会儿我要来，给周先生打个电话问问，看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想他应该，应该挺忙的。”单一茜舔了下唇，“估计没时间吧。”
  “问问看吧。”说着，许誉走到单一茜面前，手搭上她的肩，“一茜，你不想我们请他吃饭？”
  她的反应很奇怪，好像在担心着什么，让许誉不得不在意。
  闻言，单一茜摇头道：“没，我没有。按照你的意思来吧。”
  “嗯，那待会儿我就先找王律师问问电话号码。快9点了，一茜，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单一茜微笑挽住许誉的手臂，“我跟主编请了两天假，待会儿我们出去逛逛吧，散散心。”
  许誉温声道：“好。”
  ……世博。
  总裁办。
  “boss？你手怎么了？”
  周韫凉看了眼自己包裹着纱布的手，淡声道：“没什么。”
  “这不行，我打电话叫医生来看看吧。”韩季说着，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周韫凉拧眉，拦住他，“行了，不用打。我这个已经看过大夫了。”
  “大夫？什么大夫？哪里的大夫？”
  “一个诊所的大夫。”
  “诊所？”
  挑眉，周韫凉看着韩季大呼小叫的夸张样子，屈指轻叩桌面，“我说了没事，只是割开一个小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