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一下那个萧医生，怎么那么难吗？”
  裴丽娜的声音带着怒火：“我还有十分钟，你看着办。”
  “马上把电话交给你身边人。”曹乾声音严肃起来。
  “来，听电话，省院院长曹乾。”
  听到这个名头，几乎把宋明辉吓了一激灵，连忙接起电话：“您好，曹院长，我是脑外宋明辉啊。”
  “小宋，这个萧牧之什么情况，架子那么大？”
  “他，他在手术呢。”
  “我不管他在干什么，让他马上跑步见裴小姐，记住了，跑步。”
  曹乾的声音带着冷厉：“否则你也别想干了。”
  宋明辉擦擦额头的冷汗双手递过手机：“这样，您稍等，我马上去喊他。”
  裴丽娜露出一丝不屑冷冷：“宋主任，现在你知道谁说了算吧？”
  宋明辉心中骂了一句，臭娘们，满脸堆笑快步跑了出去，急匆匆来到病房推门：“萧医生，忙完了吗？”
  “马上就好。”
  萧牧之回头看了一眼平静道：“注意观察血氧饱和度，另外每一个小时必须反馈给我信息。”
  “好的！”
  “快点吧，姑奶奶等急了，哎呀！”
  宋明辉几乎是拉着他的胳膊一路小跑：“这次来的是那个连体婴的母亲，也是咱们省内著名的影星裴丽娜小姐，说话客气点。”
  “那我不去了。”
  “别，祖宗，快点。”宋明辉哭笑不得，要是别人，这上杆子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人物。
  这个萧牧之倒是可以，干脆不见面，简直让人看不懂。
  等到萧牧之进门，裴丽娜冷冷的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嘲讽：“萧医生，你浪费了我整整十五分钟时间知道吗？”
  “不知道！”
  “我一分钟能赚多少钱你知道吗？”裴丽娜猛然转过头，露出一张精致至极的俏脸冷冷：“是你十个月的工资。”
  “那你赚的够少的。”
  萧牧之平静之际，自己工资的十个月，都不够医院罚的……
  “别跟我斗嘴，今天我来就问你一句话，手术能不能确保成功？”
  “不能！”萧牧之毫不犹豫，根本没有考虑。
  “不能？”瞬间裴丽娜怒了，冷冷瞪着他：“不能成功，我找你干嘛？”
  “谁能保证成功你找谁去。”
  萧牧之也怒了：“医学是非常严谨的科学，如果给我时间，我可以给你增加成功率。”
  “你要多久？”
  “三年！”
  “不可能，最多十天。”
  裴丽娜露出一丝焦躁：“说罢，多少钱，五百万够不够，一千万？”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手术难度太高了，懂吗？”
  萧牧之微微皱眉：“我真的搞不懂，如果给我三年时间，我可以救活两个孩子，为什么不行？”
  “只活一个就好。”裴丽娜眼神闪过一丝惊喜，听萧牧之的意思，救活一个是有把握的？
  “为什么，你是孩子的母亲，难道这么希望孩子出意外吗？”
  “因为没有时间了。”
  裴丽娜咬咬牙看看四周：“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吧。”
  “老唐的身份很特殊，他的资产有数十亿，但是他还有正房老婆，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裴丽娜索性和盘托出：“现在他的年纪大了，已经开始立遗嘱，我有孩子，我就能拿到股份，懂吗？”
  “这跟时间有什么关系？”
  “这份遗嘱会在一个月内进行公证，我必须赶在之前确定孩子没事，如果孩子没了，我一无所有。”
  裴丽娜冷冷看着萧牧之：“我跟了他那么多年，凭什么一无所有？”
  站在裴丽娜的角度，也许她感觉理直气壮，但是在萧牧之的角度，却是一阵阵的心寒。
  豪门争夺就是这么冷血，不惜拿自己的孩子做赌注，死一个也无所谓？
  “好吧，我尽力。”
  萧牧之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给我保密，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五百万酬劳。”
  裴丽娜也豁出去了，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我更希望两个孩子都活着，我是医生。”
  萧牧之理都不理，转身离去。
  听到萧牧之的话，裴丽娜眼神露出奇怪的色彩，嘴微微上翘忽的笑了，很有意思的人。
  ……
  会议室中，此时的争论已经到了顶点。
  针对于这个手术日期，以及应该怎么做争论不休。
  甚至有两个老专家跃跃欲试，想要报名上这台手术。
  毕竟是一个很好赚名声的机会，失败了无所谓，有萧牧之顶着，可是要是成功了，这台手术可是一个最大的资历了。
  “这种完全融合性的畸形啊，我觉得可以首先考虑，直接从一个婴儿入手，大面积切掉婴儿的头颅来修正，这样保证成功率。”一个老专家得意洋洋的提出一个设想。
  坐在旁边的萧牧之冷冷抬头瞪了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设想是可行的，可是付出的代价就是，先直接假定一个婴儿死亡，割掉他的部分颅骨与头皮，然后一点点修正保证另外一个的存活。
  “我绝对可以的，这样的话，咱们手术难度降低太多了。”
  “对啊，不错啊，这个设想。”
  萧牧之砰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冷：“如果我不是医生，我先大耳刮子抽死你们。”
  这就是一个伦理悖论，杀掉一个救另外一个，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真的现实中谁敢这么做？
  那可是故意杀人！
  这就是混蛋王八蛋理论。
  萧牧之的话登时让所有人气氛沉寂下来，那提出理论的老专家冷冷看了一眼萧牧之：“我这个办法是完全保证成功率的。”
  “你动手吗？”
  萧牧之站起身：“既然你能保证成功率，你来。”
  这句话直接让那老专家愣住了，脸跟酱茄子一个颜色，哼哼唧唧的说不出话来。
  诚然，手术中要是安排一次意外死亡，太容易了，说归说，可是谁敢真的去做呢？
  “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目前发现的是顶叶颅骨完全融合，而且大脑动脉血管也存在共享。”萧牧之实话实说：“要保全两个孩子很难。”
  “那还不是跟我们一样？”
  那老专家带着嘲讽揶揄：“我还以为萧医生有多大本事呢。”
  “我需要把两个孩子所有共享的血管全部理清，找两个缝合高手，逐一进行血管的闭合。”
  萧牧之冷冷环视四周：“我要求是脑出血量不能超过两毫升。”
  这句话瞬间炸了锅，这怎么可能？
  切断血管缝合，又不能出血，谁干的来？
  简直就是扯淡的言论。
  “萧医生，我请问你，一共多少血管，谁能控制一点血不漏？”
  “就是啊，如果一旦血压升高形成出血点，那就会引起脑出血，人迅速就完蛋了。”
  “我看你不是找什么专家，你这是找的神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