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碰……”见它一副苦瘪瘪的样子,我又不好发作,抓过那只烫伤的毛爪子,谁知它竟然往后一缩挣开了。
“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掉你。”再说老虎也吞不下你,瞅着它的皮囊,我心里暗笑着,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替它包扎伤口。一圈一圈地缠绕,皮皮竟然出奇地安静,就像是因调皮而受伤的小孩等着大人为他擦眼泪。手心手背上的毛烧得像枯草一样了,而且居然一点痛苦也感觉不到。
“真是个傻孩子……”我一边包扎一边感叹,要是人都像它那样不知道痛就好了,反正痛是一天,不痛也是一天,都这么过来了。
皮皮眨着圆溜溜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我,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摸它的脑袋,“给你讲个故事吧。”
主人公是大熊、二熊、小浣熊。有一天二熊在森林里捡到了一只小浣熊,小浣熊的父母刚刚被猎人打死,二熊想把它捡回家,大熊却不肯,理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猎人找上门来就全完了。
于是二熊听大熊的话把小浣熊一个人丢弃在了森林里,让它自生自灭。
可谁知那天晚上,大熊偷偷潜入森林把小浣熊带走,将它带到一处隐蔽的地方调教。
不知不觉过了快十年,小浣熊出山去找猎人报仇,却发现猎人就是恩人的父亲,他懦弱地选择了逃避,他希望能回到那十年之中,至少有努力的目标和二熊的陪伴。可后来他发现二熊也骗了他。一直沉醉在自己和别人编织的梦境和谎言中,直到遇见她。
清澈纯粹的眼睛即使在夜里也充满灵动的气息,当接过她手中的清汤时,他甚至担心自己身上的晦气污浊了纯净完美的她。
她说她的名字叫红豆。
果真是一颗惹人相思的豆。一个人的时候,小浣熊会时常想起她,偷偷地想,梦里也会笑醒。魔窟中的清汤、绝望中的相遇、草原上的嬉戏,都像清泉一般滋润着他缺少爱的心。
他知道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是,有梦总比没有好。
抬头望见天上的那轮月,一半皎洁,一半隐于黑暗中。有人轻轻地搂住我的肩膀,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
“寂燃哥哥!”
“夜公子……”
“唔……”
“你怎么睡在这里?”
“哦,七剑,你们怎么来了?”我一个打挺跳起来,小鬼立刻被我弹退了三步,“寂燃哥哥,你……”
“我怎么了?”
“你的腿……”
“我的腿怎么了……啊!”我没发现刚才的动作已经吓到了这群孩子,我试着走几步,完全能跟正常人一样,弯曲伸直都没问题。不确信地又蹦了几下,开始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扭到了受伤部位,感觉担心多余之后,就索性猛地一蹬,一下子蹦到了树顶,“砰”地一下撞到了头,“娘哎!”果然鸡蛋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
一夜之间,我的腿怎么就好了呢,这是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我还担心这是不是梦,三年来终于可以丢掉轮椅和拐杖,自己站起来了。
“寂燃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我有什么事,对了,你们看见皮皮了吗?就是经常和我在一起的黑熊,胖胖的,憨憨的,浑身毛绒绒的。那家伙傻,万一被猎人发现就不好了,你们能不能帮忙找一下?”
“我们来的时候看到一人一熊走进林子里去了,我们害怕就没有跟进去。”
“那人手里有没有拿刀或者其它什么武器?那只熊有人那么高呢,比我还高出半个头呢!”我紧张地比划着,若是皮皮真给猎人带走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要知道它的这张皮可是价值连城,市价至少也得二三百两银子!
“夜公子先不要急,或许看错也有可能,孩子们年纪小,林子里野兽出没会有危险的,还是让小生前去探查一番再说吧。”
看着孩子们一张张稚嫩的小脸写满担忧,我有些不忍,还是自己去吧,我就不信皮皮那家伙壮如耗牛,恐怕刀也得折腾好半天,能这么快就挂了。
想着,便足下一点跳上了树,下面孩子们都大惊小怪起来,七剑更是用夸张的语气喊道:“寂燃哥哥,原来你这么厉害!赶快收我做徒弟,我也要一蹦蹦上树!”
我回头一笑,“小事儿!先等我找到我家黑熊再说,它的本事可不比我差呢!”只觉脸上一阵风吹过,我的身影隐没在林中。
此刻,天已朦朦亮,林子里却还是一片漆黑,随着我的脚步声,身后树枝瑟瑟颤抖。
模模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说话的声音,我停下脚步,扶住身旁的树枝,刚站稳脚跟,那声音似乎有警觉似的,马上停止了。我拨开些碍眼的枝条,只见一个身着深灰色衣衫的人背对着我跪在一块石头前面。
那块石头足有三尺高,旁边是疏密的野草。在这样大的荒山林子里,见到这样的石头并不稀奇。可那人的打扮,看起来并不像山里的人,倒像是江湖上的侠客。想到此,不禁心头一凉。
“动静倒是没什么,只不过今年的武林大会恐怕又要取消了,各大门派表面风平浪静,暗地里都有自己的谋划……”
“这个我知道,此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尤其那个女人。”
“主子放心,属下明白。”
“其它还有什么事吗?”
“主子……”
“说。”
“依属下之见,主子可以采取行动了,事不宜迟。”
“相信你也知道吊死鬼的舌头为什么那么长吧?”
“属下知罪!”
“知道就好,做好你的本职就行,我不喜欢太聪明的狗。没什么事的话就下去吧。”
“是,主子,属下告退!”
……
“哎呦!”
“谁?”
完了,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我偷听了他们的机密,那位灰衣大哥一定不会饶过我的。果然,我一不小心从树上跌下来,屁股还处于半分裂状态,背上就是一个透寒。
“大哥,刀剑不长眼,勿错杀好人呐!善哉善哉!”
“你是谁?刚才听到了什么?”他眉心一拧,剑尖直指我的咽喉。我能感觉到从他身上透出的凌烈的剑气,不出意外,他应该是精通剑术视剑如命之人,曾经,我在某人身上也感受到过这种气息,只不过那是从前的事了。
“我说了,你就能饶我不死吗?”我狡黠地一笑。
“你少给我耍花样,信不信一剑下去你的小命就没了。”
“信,我完全相信大哥您的实力。”我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夹住剑,“这把剑若是再深一寸,小弟恐怕就要去见阎罗爷爷喽,只是大哥这把宝剑就要被弄脏了。”
“哼,我若想让你死,还用得找剑么?是你自己不想死罢了。”
“呵呵,那是那是,谁想死啊。”
“你倒是个有趣的人,我可以考虑给你两种选择。”
我听了心头一喜,“大哥尽管说,小弟一定照做不误。”
可是接下来的话把我之前的喜全都冲走了。灰衣人收起剑,将身后剑鞘一推,高高抛向上空,他突然也跟着跳了起来,手中的剑在他的驾驭下就像舞女身上的彩带,优雅婉转间,绿红残败。
当今江湖,善于剑术的人数不胜数,然而真正舞的好的却不多。他的一招一式华丽程度仅在晚艳流风之下,看似华丽空洞,疏漏百出,却能牢牢将对手困于自己编织的网中。
我更加确信这小子不是枕剑而眠就是剑在人在。以前听人说过,这样的人通常是一根筋直到底的武痴。
“我给你一套剑法的时间,选择自尽,还是选择逃走,你自己看着办。”
头顶回荡起叶片清脆的碎裂声,风在剑的运作下左右迂回呼啸。我知道两种选择的结局都是一样的,最终还是死。
“一套剑法的时间到了,看来你是想要我亲自动手了。”灰衣人轻飘飘落地,下摆扫起一地落叶的尸体。
我连忙假装被震得后退几步,摆手道:“你给我的选择可没有这条,你只说自尽还是逃走。”
“你不是也没有选择吗?”灰衣人一挑眉,俨然一副“今天你死定了”。
“谁说我没有选择,我选择了逃走呢,但我料定逃走之后你一定再把我捉回来,所以我就干脆在原地等你捉了,省的费事,看我多为大哥您考虑,给个奖赏如何?”我嬉皮笑脸地道。我笃定越是如此他就越不会用剑杀我,只要他不用剑,我就有生还的可能,因为越是这样的极品剑客,从小剑不离身,一旦赤手空拳地单挑就等于一块肉盾。
记得以前有人说过:“能跑就跑,能不打就不打。咱混江湖的,嘴上功夫一定要强,你瞧那店小二,就是一打不死的小强。”
终于考完试了,暑假可以好好写文了,耽误了好几天更新,小莲会陆续补上的,让亲们等了那么久才上来冒个泡,实在不好意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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