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依的脚尖都抓紧了，手腕被他紧握着，出了细密的汗。
  夜君临的气息在叫嚣不停，像在暗示她今夜注定逃不掉。
  虽然他们之前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但是她还是羞红着小脸，心尖像垫在刀上一样。
  发觉她的害怕和抗拒，夜君临的动作也温柔下来。
  “丫头，别害怕……”酥入骨的安慰，让白念依的意识被风吹远。
  大脑在瞬间变成一片空白，只剩下让她无法描述的气息，一点点融入所有血液。
  昏暗的屋里，意味不明的声息不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
  白念依飘走的意识，终于一点点回归。
  夜君临已经起身去了浴室，她脸颊烧红，抱着被子坐在床上还没怎么回过神来。
  他们……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发生了关系！
  白念依本以为自己可以想办法躲掉。
  今晚她终于认清了，在夜君临面前，她就是只没有攻击性的小兔子！
  一想到发生的一幕幕，她一声轻叫，将脸埋在被子里不敢去看浴室的男人。
  “你在干什么？”他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戳得白念依一抖。
  她捉着被子，探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
  小眼神看起来有些怯，还有些害羞。
  “我……我没事！”白念依一对上他的目光，马上就将视线移开了。
  再看下去，她怕自己会流鼻血。
  真是要羞死了！
  这就是夜君临和她交易的内容吗？
  只是这一次，她就感觉自己像个快要散架的木偶。
  以后要怎么办啊？
  “起来，洗澡！”他没有多余的话，眼神之中流淌着她未察觉的柔情。
  白念依拢着被子，支吾道：“你先！”
  “我说了，洗澡！”夜君临等了等，见她还是不肯起身，大手掀开被子，将白念依直接从床上抱了起来。
  她忍不住一声低叫，下一秒就自己捂住了嘴巴。
  “想被夜家的人围观，你可以叫得再大声一点！”夜君临像是吃定她担心，嘴角噙着坏笑。
  白念依哪里还敢出声，恨不得将呼吸一起屏住。
  浴缸里放满了温热的水。
  他刚才去浴室，原来是特意为她放的洗澡水。
  夜君临动作小心翼翼，将白念依放进水中，用毛巾轻轻擦拭起来。
  这丫头的皮肤嫩地能掐出水来，让他不忍心再留下印记。
  第一夜他实在太过疯狂，竟然没能克制住。
  刚才抱着她的感觉，让夜君临心口一动，理智差点又被击垮。
  今晚是这丫头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和他这样亲近。
  夜君临不想这么快就吓坏她！
  白念依有意无意地用毛巾挡住自己。
  脸颊不知是害羞，还是被水温给熏红的。
  她就一张毛巾，遮住上面遮不住全部。
  此刻的样子看起既可爱又慌乱。
  “怎么了？”见她皱着一张小脸，夜君临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我记得，但是……”白念依的心里沉甸甸的，没有让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们这样算哪种关系？
  今晚这么看来，她就像一个不择手段的女人，竟然出卖身体来请求他帮忙！
  可是除了夜君临，她不知道还能指望谁。
  “但是什么？”
  “没什么。”白念依哪里敢说，摇摇头想假装若无其事。
  话音刚落，她的脸颊就被一下捏住：“白念依，把话说清楚！”
  “我只是觉得……我这么做，好像很恶心……”说着她的眼眶一下红了，鼻尖一下下地抽泣着。
  “你说我恶心？”夜君临眼底划过一抹冷，连带氤氲的水雾都被寒意穿透。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念依淡淡地摇头，是她求夜君临帮忙，她有什么资格去骂他，“我不喜欢这种像情妇一样的关系，不喜欢……”
  由始至终，她都低着脑袋，委屈的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
  这一次他没有误会她。
  他知道白念依现在厌烦的不是他，而是他们这样看似有些低劣的交易。
  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
  夜君临在心里反复地轻叹。
  他多么想告诉她，从一开始，他就并非将她当成一个发泄的工具！
  她更不是什么情妇！
  只是因为曾经发生的那件事，他不得不用这样的方式，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他们之间的交易根本不是什么地下情！
  “那不如……明天就公开我们的关系？”夜君临柔和地安慰着。
  他明显看见她顿了顿，原本坐得稳稳的身子，突然一抖，差一点就滑到水里，像被他的话给吓了一大跳。
  夜君临迅速把她捞起来，白念依咳嗽着，抹了一把脸：“公开关系？什么关系？”
  “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女人，”夜君临半靠在浴缸前，眼神带着凛凛的光，“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我的情妇！我们更不是见不得光！”
  “不要！”白念依一叫，差点又滚到水里。
  她狼狈地抓着浴缸爬起来，眼神里难掩紧张。
  “是你说不喜欢我们现在的关系！”夜君临被她搅得心都乱了，这丫头怎么这么难满意呢？
  公开不行，不公开她觉得自己像情妇。
  他真是想把她捞起来，重新扔回床上，再折腾个够！
  “我……我只是对我自己……”白念依也被他问得乱了。
  公开关系，她连想也不敢想！
  万一夜叔叔一怒之下，将她送去天边、眼不见为净的地方，那她怎么办？
  到时候恐怕整个夜家都要翻天！
  尤其是那个莫心兰，说不准还会添油加醋，落井下石！
  夜震逍虽然从小把她接回夜家，但是除了给她温饱、让她读书之外，白念依在夜家并没有得到过多少感情。
  当年夜君临的母亲还在时，就一直对她怀有敌意，总是怀疑她是夜君临外面的私生女，不给她好脸色。
  后来夜君临的母亲过世，几年后夜震逍再娶，这个莫心兰更加是个麻烦的主！
  整个夜家，她都必须小心翼翼，就怕触怒谁，会被立刻赶出去！
  现在她连大学也没有念完，一旦离开夜家，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管怎么说，夜震逍给了她稳定的生活。
  白念依一想到自己和夜君临的关系，就止不住地担心，怕被夜震逍知道后，把他气出好歹。
  她哪里还敢让夜君临公开他们的关系？
  白念依每天祈祷的，都是让她顺顺利利留在d市，不要让夜家知道她和夜君临的交易。
  “丫头，你告诉我，你在怕什么？”夜君临无声地观察了好一会她的眼神，从中猜到了她的担忧，“因为我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