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仔细打量下，顾念发现这些克隆体如灰老板说的，都是残次品。
  顾念一一查看过后，发现这些克隆人外观上，大的瑕疵没有，但是小的缺陷确实比比皆是。
  有一个最夸张的，还是个兔唇，还有一个是独眼龙，其中有一个没有鼻子，至于那些什么多长了脚趾手指的，都已经算是上好的产品了。
  看来灰老板的克隆事业还未成功。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混日子了……
  对于灰老板的身体状况，顾念并未深入了解过，只是知道他生病了。
  就算再天才的医生。也不能一眼就看出病人得了什么病，还得综合病理特征才能进行判断。
  而且有许多病的病理特征，在外观的表现上都是一样的，比如中风和脑神经病变外部表现有些就差不多，如失语、神经系统失调等。
  对于灰老板，顾念只能判断出来，他应该得的是神经性的病变。
  这时，灰老板倒是自我介绍了起来。他说：
  “我得的是渐冻症。”
  顾念一听这病症，顿时明白了，渐冻症，是一时死不了的癌症，和著名科学家霍金的病一样，霍金已经撒手人寰了，他虽然苦苦支撑了几十年，也有先进的医疗手段和设备，但终究抵不过病魔的侵袭。
  医生对患者都是抱着同情态度的，顾念的眼神，让灰老板脸上浮出一丝浅笑，他说：
  “看来你是个好大夫，顾总，不必同情我，我的病是家族遗传性质的，从懂事起，我就知道得这个病是必然的结局，所以我一直致力于医学的研究，希望能用医学的利剑斩除这个病。
  但是没用，目前来看，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和办法，都不能阻止这个病大肆侵略我的身体。
  所以，我想到最彻底的办法，就是把我的身体换了。我开始研究克隆人事业。
  你别看这些克隆体都多少发生了病变。但如果能成功，我就能拥有一个完全健康的身体。
  你今天在这里看到的这些克隆体，都已经是最无限接近成功的范本了。”
  顾念无意中回头看灰老板，就见他的眼神疯狂而灼热。
  顾念这时才找到了身为女性的安全感，灰老板身体不行了，他现在最大的目标就是成功克隆自己，拥有健康的身体，所以对于女色什么的，根本就没有兴趣。
  然而，在顾念看来，克隆人是违背人伦医理的，在她面前的这位。仿佛就是未来的弗兰肯斯坦，如果无人能控制他，不知道未来这个世界会因此疯狂成什么样，她不禁有点不寒而粟的感觉。
  今天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形势对她越来越不妙。
  于是，顾念只能装着“我知道就知道了，但我仍然很淡定”，道：
  “灰老板，你的研究令人钦佩，我想，只要继续倾力攻关，一定会取得成功的。”
  “你也是这么想的？”灰老板眼神一亮。
  说到别的事。灰老板或许精明无比，但灰老板同样也有软肋，就是他的身体，他对健康活下去的渴望。
  顾念可是个天才医生啊，除了有钱，她的医术也是惊人的精湛，灰老板研究过，欢颜集团其实正是凭借着她惊人的医术。获得了财团和权贵的支持，才滚雪球似地发展起来的。
  因此，得到顾念的一句夸赞，灰老板莫名喜悦。
  顾念点到即止，不想就此话题深入下去。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冰库底部，顾念注意到，这些冰库里储存的克隆体都是倒序编号的，越往里，编号越小。
  而编号越少的克隆体，外观则越不完美。
  走到一号的时候，一眼看上去就只是个人形，只能从身材看出和灰老板相似。看来这是一件不成功的作品。
  顾念看了一下上面标注的日期，是十年前的。
  一想到十年前，灰老板就能够生产出这样的克隆体，顾念也觉得很有感触。这样的技术如果用于器官移植等，肯定是一项伟大的成。
  可惜灰老板为了将克隆技术垄断为自己所用，一直秘而不宣。
  顾念这时被冷空气一激，鼻子一痒。不由打了个喷嚏，这喷嚏径直喷在了克隆体身上。
  灰老板倒是宽容的一笑，或许他已经做好了和顾念长期相恃的准备，所以对顾念特别有耐心，一副打算和顾念成为朋友的感觉。
  对于囚禁和被囚禁者来讲，相濡以沫式的相处的确很容易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顾念本身也是一个拿过执照的心理医生，才不会上灰老板的这种当。
  不管灰老板怎么对她好，但如果是在囚禁的前提下，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顾念根本不必对他心怀感激，更不能成为他的盟友。
  “顾小姐，事实上我们已经可以生产出完美的身体了，现在缺的就是进行换头术的实践。
  我听说顾小姐是天才的外科专家，我这里也聚集世界顶级的神经内科专家等等，我想让你们联合做换头手术。”
  保镖推着灰老板走出冷库时。顾念猝不及防，听到灰老板突然抛出这个话题。
  顾念倒是没想到，灰老板给她看了一大堆瑕疵品，好像自己的克隆事业已经失败似的，最后却又告诉他，已经生产出了完美的克隆体。
  顾念吃了一惊，但细细一想，仍是道：“如果你确定的话。我自然是没有问题。”
  事实上，如果进行换头术，牵涉到了伦理和合不合法的问题，如果灰老板让她给一个正常人进行换头，那个人也是被迫的，那么顾念如果协助就是犯法。
  “但是，违法的事情我不做。”顾念又加了一句。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们这些明面上的人，总是一板一眼的，讲什么法律。
  事实上，对于像我们这种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富可敌国，根本不必讲法律。
  法律只是制约中下层的手段而已，何必让法律成为绑在自己身上的链条。”
  灰老板语重心长地道。
  “就算是我们也要遵守法律，上层的人如果没有秩序存在，不是一样也会陷入混乱吗？”
  顾念不认可他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