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刚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看见这一幕。
  人事部这个女人不少人来反映过了，不过唐宁不希望这种事影响她，也就只说过一次，当时她没在意。
  现在看来，公司里的心术不正的人还是有。
  “哎呀。”手上的文件掉在了地上，那女人惊呼一声，蹲下身来。
  那松松垮垮的衣服，一蹲下来，胸前的一片春光展露无疑，让人不禁感叹这古板职业装底下的身材之火辣。
  顾蓦尘连个眼风都没给她。
  看戏的人都暗戳戳地嘲笑。
  一看见云素出来了，他们立马正了正色：“云总好。”
  “还不下班？”云素收回视线，随口问了一句那几个员工。
  “反正回家也是孤苦伶仃一个人，还不如多拼拼，再说了，拖云总的福，我们加班可一点儿也不亏呢！”
  大家不是不愿意加班，而是不愿意没钱加班。
  云素缓慢点头，这才垂眸看向还蹲在地上捡文件的女人。
  接收到云素的目光后，那女人连忙站起身来，有些心虚地叫了一声：“云总好。”
  “来交名单？”云素淡然地看她一眼。
  “是……是的。”她连忙拢了拢身上的衣衫，似乎是完全没想到云素会这么快就出来，她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但她那点儿心思，所有人都知道了。
  “我刚来公司就说过，别存有不正当的心思，我的公司不养废人。”云素风轻云淡地点了一句，然后看表，“这个点可以下班了，去吧。”
  女人咬了咬牙，脸皮还不算太厚，忙不迭地走了。
  这个小插曲结束后的八分钟，云素坐在顾蓦尘的那辆黑色卡宴里。
  天色朦胧，没有晚霞。
  “去哪儿？”云素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司机在前面开车，从车内镜中小心地打量着顾蓦尘。
  顾蓦尘长腿交叠着，薄唇微启，报了餐厅名字，漆黑的眸子不似之前那般冷冽，看起来心情不错。
  但云素心里却闷得很。
  姚茜那事儿还没完呢，又有女人要上赶着扑进这个男人的怀里。
  两人即将结婚的消息在江城也传得人尽皆知了，这些女人仍旧不死心地要扑上来，云素忍不住叹气，这以后还得面对多少呀。
  越想越烦躁。
  “嘶……”正想的入神，额间传来一股轻微的痛感。
  云素回过神来，对上顾蓦尘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想什么？”男人嘴角噙着笑，修长的手指正放在她的头顶上，这会儿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瞧着她。
  “你的烂桃花。”
  似是赌气，连语气里也透露出一丝醋意。
  顾蓦尘轻笑一声，似乎觉得她这模样煞是可爱，唇角越发上扬：“你也说是烂桃花。”
  既是“烂”桃花，也就不必在意。
  其实云素心里也门儿清，顾蓦尘平日里参加的应酬必然是不少，她不可能回回都能挡住这些所谓的烂桃花。
  怪就怪在，这男人太惹眼了！
  想着，连看他的眼神中也多了不少怨气。
  连云素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顾蓦已经有了一种下意识的占有欲。
  两人来到一家法餐厅。
  地点离市区很近，这会儿人潮川流不息的，下班的，出来聚会的，还有一些约会的小情侣们。
  略显嘈杂，却十分有人间烟火气。
  下了车，顾蓦尘非常绅士地为她开了车门，餐厅门口是一圈法国梧桐，特别应景。
  冷意卷席而来。
  “这天气，不知道江城什么时候会下雪。”云素不自觉的说了一句。
  江城地处南方，前几年在临近年关的时才会下雪，不似云素在国外的时候那般大雪纷飞的模样，是那种温温柔柔的，飘下来，融进天色里。
  顾蓦尘侧目：“想看雪吗？”
  “怕是要在年关才下雪了。”语气中带着些许失落。
  有的时候，想不想的只在刹那间，过了这个时间节点，或许就没那么想了。
  顾蓦尘没再搭言，揽着她的肩膀进去。
  选的是靠窗边的位置，眺望下去，能看见形形色色流动的人群，还能感受到暮色一点一点地降临，这个点已经半暗不暗了。
  一首柔软的钢琴曲缓缓入耳。
  点完菜之后，云素撑着下巴看窗外。
  片刻后，听见顾蓦尘沉沉的嗓音：“跟mg的项目进行得怎么样？”
  “已经在准备秀场和宣传了。”云素没回头，眼睛仍是看着窗外。
  三秒后，补了一句：“希望你那些所谓的前女友，不要再来找茬，这项目我很看重，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顾蓦尘有些无奈，不厌其烦地解释：“不是前女友。”
  “重要的不是前女友，是项目。”这时，云素才转过头来，语气严肃而坚定。
  “顾氏也投资了这个项目，有什么问题，我也讨不到好。”
  云素点了点头：“最好如此。”
  她也没说错，这是云氏今年的最后一个项目，非常重大，也算是云素上任这大半年以来的一个完美句号。
  明年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顾蓦尘薄唇紧抿着，眸子没从她的脸上挪开过，良久吐出一句：“素素，你对我误会太深了。”
  云素睫毛微颤，有些诧异地看向他。
  “爷爷年纪大了，总想着抱重孙，给我介绍了好些姑娘，但我很多都不知情，也从未做过任何过分的举动，连接触也鲜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这么说，是姚茜一厢情愿了？
  云素眨了眨眼眸，半信半疑。
  不过看姚茜那架势，倒也能猜到一二分，污蔑造谣的话张口就来，也不排除是自己想多了，脑补跟顾蓦尘的一系列事情。
  顾蓦尘的人品她知道。
  但他的情史她却不知道。
  倒也不是多好奇，总觉得以后结了婚，要再出现个七八九个前任来找茬的，那她也是分身乏术呀。
  似是猜到了云素在想什么，顾蓦尘又说：“你想知道任何事，我都会告诉你，上一次我在病房里说的话都是真的。素素，多给我一些信任，以后日子还长。”
  云素张了张口，顿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蓦尘这种性格的人，能耐着性子跟她解释，已经是非常大的意外了。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