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眉头一皱：“你没在撒谎？”
  男人坦坦荡荡的摇了摇头：“我对天发誓，没有。”
  真没意思，云素暗暗想了想，都没有任何审问的乐趣啊。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干脆的招认？”云素把头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长得像土拨鼠一样的男人。
  土拨鼠顿时拉下了脸，痛苦道：“因为我怕被打。”
  云素无语了。
  她转头望向唐宁：“那你说顾蓦尘把这人送过来是想干嘛？”
  唐宁早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可能，可能顾总是想让你先出出气，他不是正在调查后面那个人呢嘛。”
  云素没怎么出气，就只是让这个男人把发布在网上的信息全部删除，并且澄清留言，就在她百无聊赖的要把这人放走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东西呢，交出来。”云素冷下脸，目光如炬。
  男人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她的意思，便道：“在我家里，我可以回去拿吗，很快的，就半个小时。”
  在唐宁狐疑的视线中，男人去而复返，将一个抽绳袋推到云素面前：“这是那个人寄给我的，说实话我看不出来它跟真的有什么分别，但是那个人附带了一份鉴定证明。”
  “下去吧。”云素不耐烦摆摆手，将他打发了，顾蓦尘的人在外面等着，他们知道这个男人该怎么处理。
  “云总，这是什么啊？”唐宁越发狐疑，眼睁睁看着云素把这个袋子在手上掂了掂，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难道，这是我们的银饰？”
  云素点了点头，而后将袋子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个手镯，一条项链，还有一副耳坠。
  乍一眼看过去，这三样东西跟云氏集团出品的银饰没有一点儿不同，用来以假乱真简直太合适不过。
  云素拿了个耳坠仔细端详，这是一个以月亮星星为造型的坠子，半圆的月亮，底下坠着两个四角星，上面镶嵌着分布不均匀的细闪。
  两颗星星互相碰撞，会发出一丁点儿细微却好听的声音，如果在阳光下或者灯光较强的地方，耳坠闪闪发光，十分漂亮。
  但是，这是假的，云素将耳坠用放大镜看了一遍，发现这个耳坠后面没有云氏集团的祥云标记，这种标记是用特殊工艺压上去的，根本仿造不出来。
  “云总，这是怎么回事？”唐宁也发现不对，她正盯着那个镯子内圈看，“这里面的字母标记，要是不用放大镜来看，根本看不出不一样啊。”
  “好厉害的手段。”云素冷冷道，“看来，我们这次遇到高手了。”
  唐宁讶异不已：“可是如果不说这是假的，我根本发现不了啊，它看起来跟我自留的几乎没有差别。”
  说着，唐宁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摘了下来，各放在一只手上掂量轻重，结果一脸茫然。
  “什么材料会跟白银一样重量，几乎以假乱真？”云素笑得无奈：“他们还真是费心了。”
  “得亏我们及时找到了凶手，不然这件事要是再蔓延一下，我们的信誉可就完了。”唐宁恨恨的说：“要是顾总抓住那个幕后黑手了，我们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云素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还盯着镯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两天，顾蓦尘带回来一个人。
  “可真让我好找，他竟然跑路了。”顾蓦尘将这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丢在云素面前：“呐，就是他，收买胖子的那个人，我抓到就直接带回来了，还没审问，这回你来吧。”
  顾蓦尘抓起云素喝剩下的半杯红茶“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往沙发上一坐，一脸疲惫。
  云素指了指办公室里间的简易床：“你先去睡一会儿？”
  顾蓦尘摇头：“不，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对你下手。”
  “呸，就算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这男人还是个外来货，一开口就是流利的s国语，“你们就算抓了我，也休想……”
  “那就打吧。”云素慵懒的靠在沙发椅上，淡淡道：“唐宁，去把外面的人喊进来，要两个年轻力壮的。”
  唐宁很快屁颠屁颠的跟在两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保镖后面进来了。
  “麻烦了，这人不老实说话。”云素吩咐了一下，又嘱咐道：“留口气，至少得让他能说得出话。”
  其中一个国字脸的黑衣保镖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然后二话不说，过去就是一记左勾拳，直接把外来货打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又落了下来。
  办公室里立刻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外来货在地上蠕动了两下，吐了口血，牙齿都被染的鲜红。
  但这家伙依旧嘴硬：“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啊！”
  他被冰冷无情的黑衣保镖抽了一巴掌，半张脸顿时肿了起来，两颗牙也和着血飞了出去，刚好撞在落地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外来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瞪着铜铃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云素，活像地狱归来的冤魂。
  可是云素不怕，“还是不肯说吗，你明明是国人，为什么要说外国话，怎么，连本都忘了？”
  “跟你无关。”外来货又吐了一口气，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我，我不会，不会说的。”
  “云总，我怕再一下下去，他就……”黑衣保镖话还没说完，另外一人直接走过去，拧着外来货的耳朵把他提了起来。
  杀猪般的惨叫回荡在这偌大的办公室里，云素亲眼看到，这个可怜的男人耳朵都快被扯掉了。
  “我说，我说！”男人“呼哧呼哧”的像条狗：“我，我是被小姐捡来养大的，她让我干什么我都会照做。”
  云素眉头一皱，小姐？难道她猜错了，是个她没有想到的人？
  “说下去。”她阴冷道：“但凡有一句假话，我就让你，还有你背后那个人……”
  “小姐是周家的掌上明珠，是我最尊敬的人，我，我……”男人似乎痛的说不出来了，可是这寥寥几句话，已经足够。
  “周晗。”云素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而后发出一声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