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觞洋游戏。”
  “摸鱼网咖。”
  “摸鱼外卖。”
  “……”
  裴谦每说一个部门，就会有人举手。当多个人都想去同个部门的时候，唐亦姝就根据他们的专业分配一个人去。
  唐亦姝在找这些人选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一点，找的是不同专业的人，所以相对还是比较好分配的。
  很快，所有部门分配完毕，一共17个管赔生被分配到了17个不同的部门，再加上唐亦姝，成立之初的“腾达锦衣卫”一共是18个人，人数正好。
  当然，未来如果有新的业务部门出现，管赔生的人选还要扩充。
  “好了，没有其他的事情，大家准备准备，下周一正式就到相应部门找部门负责人报道，然后就开始工作了。”
  “我已经让人力资源部跟各部门负责人打过招呼，如果出现有部门负责人不配合你们工作的情况，及时向小唐汇报。”
  看着这些管赔生纷纷离开，裴谦感到很满意。
  这些学弟学妹们没有职场经历，思维相对简单，完全听从自己的指示，只要稍加培养，日后多半要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同时，裴谦也不由得对未来的第一次管赔生例会非常期待。
  只要能培养好这些眼线和耳目，我看谁还能趁我不注意背刺我？
  ……
  ……
  4月24日，周日。
  裴谦溜达着，往托管健身走去。
  周日是健身房人流量的高峰期，如果没人，那健身项目就成功了一半；如果人很多……那就说明存在严重的隐患，得抓紧时间想办法解决了。
  路上，他掏出手机，稍微看了一下学霸快来app的情况。
  目前来看，似乎控制得还不错。
  之前圆梦创投对学霸快来项目的一顿骚操作，让裴谦赚得有点脑仁疼，从序德教育那边挖来的余平安本来看起来是个肱股之臣，结果刚来了没一个月就给了自己一刀。
  现在，学霸快来app作为一个教育类软件，可以说是闷声发财，虽然近期的热度有所回落，但app上推广的内容一直在给腾达的其他部门导流，同时app本身也有一定的盈利能力。
  裴谦只能采取老办法，本着“谁赚钱谁花掉”的原则，让余平安把这些钱全都花出去，适当地打一打广告、花钱开发一些新功能、补贴用户等等。
  总之，基本上达到了收支平衡。
  扭赢为亏就不要指望了，裴谦生怕疯狂烧钱，再烧出事来，只能是小烧一点，非常谨慎地控制好火候。
  即使是这样，也已经有两三家教育集团提出了要投资或者高价收购学霸快来app的要求，而裴谦的态度当然很坚决：拒绝！
  对别人来说，卖掉一个赚钱的项目是杀鸡取卵，而对裴谦来说，他倒是不介意杀鸡，甚至还很想杀鸡，但问题在于杀鸡之后取出来的这个鸡蛋太大了，吃不下去。
  就按照学霸快来app现在的估值，要真是卖出去，那这个周期要亏损直接就难于登天了。
  反正现在脱手是不可能了，就先这么凑合着，走一步看一步吧。
  收起手机，裴谦来到托管健身房门口。
  外面已经如他所愿地立起了漂亮的指示牌，把健身房各项琐碎的规定给详细地写了出来，这让裴谦很满意。
  然而刚刚一推门，裴谦就意识到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顾客竟然不少？！
  虽然没有出现那种人山人海的景象，但人数显然变多了，跟之前那种门可罗雀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
  有不少顾客在参观健身器材、在休息区询问具体规则，还有一些顾客已经在里面开始锻炼了。
  果立诚、娅玲等教练则是正在展开一对一的贴心服务，帮助顾客纠正健身动作、普及正确的健身观念等等。
  裴谦不由得心中一沉。
  该不会这么快就出事了吧？
  不，这绝对不可能！
  ------------
  第499章 我就知道没有选错人！
  对于托管健身房目前的情况，裴谦就只有四个字。
  不能接受！
  明明已经把各项规定全都贴在门口了，明明已经明令禁止这些健身教练去拉客人了，明明设定了那么不合理的价格还跟摸鱼外卖捆绑销售了……
  就连原本健身房的顾客都已经转到别的健身房去了。
  凭啥还有这么多顾客，凭啥！
  裴谦非常不服，他要找果立诚问个究竟。
  果立诚刚刚教完了一名学员，看到裴总进门，赶忙迎了过来。
  “裴总！”果立诚上洋溢着笑容。
  可不得洋溢笑容么，以前健身房空空荡荡的，无人问津，果立诚除了自己练之外就只能在休息区干坐着，非常无聊。
  现在呢？有活干了！
  果立诚第一次觉得有活干，竟然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在其他健身房工作的时候，他每天的课程几乎全都排满，但这给他带来的感觉并不是充实，而是疲惫。
  这种疲惫主要来自于三个方面：
  首先，私教在训练过程中主要起到的是监督和陪伴的作用，为学员定制训练计划之后，盯着学员一定要做够多少个卧推或者多少组的固定动作，当学员逐渐熟悉之后，私教就只是在一旁盯着了，完全是一个纯体力活而不是技术活，没有太大的成就感。
  其次，私教在工作的过程中要时刻承受卖课的精神压力。
  最后，因为时间安排得很满，教练自己没时间健身，只能等晚上健身房快下班了练那么一个多小时，饮食方面也不一定能很好地保证，久而久之就会感觉到疲劳。
  但是现在，果立诚曾经的那种疲劳感完全一扫而空！
  托管健身房的这种模式并不是完全不管顾客，而是灵活施教，新手入门时帮新手纠正动作，等新手已经完全适应之后，教练就不需要在一旁干站着了。
  这样一来，教练节省下来的时间就可以去指导其他人，或者自己去稍微练一练、休息一下。
  同时，不需要考虑怎么卖课，跟学员之间也不存在过多的利益关系，教练就能没有心理负担地去指导顾客，顾客也不用提防教练是来促销的，二者的关系会融洽很多。
  再加上摸鱼外卖提供健身餐、托管健身房不允许加班，这些教练全都获得了充分的休息，工作不再让人共苦，可以在工作中更好地享受健身给自己带来的快乐。
  所以，果立诚和教练们全都精神饱满，动力十足。
  自己练完了之后没事干，自然就琢磨着怎么为顾客提供更好的服务，热情地对那些新人进行指导。
  当然，这些信息裴谦暂时是看不出来的。
  他只能隐约感觉出来果立诚的气色似乎更好了，精神状态也有所改善。
  裴谦现在显然更关心健身房的盈利问题。
  “健身房怎么这么多人了？不是说不让你们去做营销拉人吗？那这些顾客是从哪来的？总不能是自己找上门来的吧？”裴谦的表情充满着警惕。
  果立诚有些茫然：“裴总，我们确实什么都没做啊，他们真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难道这不是在您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裴谦面露茫然：“？”
  果立诚解释道：“主要是因为您立出去的那块告示牌！”
  “告示牌怎么了？”裴谦瞬间感觉到了不妙。
  果立诚有些兴奋地解释道：“您这个告示牌立得，太有讲究了！”
  “我们之前都以为这块告示牌会对顾客造成劝退效果，没想到恰恰相反，不仅没劝退，反而吸引来一批人！”
  “有汉东大学的学生从我们店门口路过，虽然被价格劝退了，但看到告示牌上的内容觉得非常有意思，于是拍照之后发给同学看。”
  “我们健身房的规则让这些人感到眼前一亮，所以很快就引发了一批年轻人的关注！”
  “当然，绝大多数人都是出于一种围观的心态，并不打算消费，但总有一部分对价格不敏感的客户会过来体验，也就是目前的这些客户了！”
  裴谦僵住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
  之前摸鱼网咖在门口立告示牌，确实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在很长一段时间大家看到价格就走了，摸鱼网咖无人问津。
  后来摸鱼网咖火起来，主要是因为陈垒，而陈垒被吸引来做驻唱歌手主要是因为张元，跟告示牌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裴谦一直觉得把告示牌摆在门口，是劝退顾客的一个好办法。
  但是他现在突然意识到，摸鱼网咖跟健身房的告示牌，内容不一样啊！
  摸鱼网咖的告示牌上写的是价格，包括上网的价格和饮料的价格，顾客看到之后只会有一个感觉，就是贵，并不会觉得新奇，也完全没有分享或者传播的**。
  但托管健身的告示牌上写的是收费模式，它可不仅仅是贵，还包括了捆绑销售健身餐、强制制定健身计划等内容。
  顾客看到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这个价格很贵，而是这个模式很有意思！
  因为其他健身房都不是这么干的。
  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规定当然会引发讨论，一些好奇的人自然就会来看一看。
  也就是说，摸鱼网咖门口的告示牌是没问题的，但托管健身门口的告示牌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意识到自己错误的裴谦脸色有些发白，沉默片刻说道：“把告示牌撤了吧。”
  果立诚想了想：“裴总，你是说消息已经初步传开了，吸引附近客源的目的也达成了，撤掉广告牌进一步吸引更多的客人？”
  裴谦：“……”
  摆也不行，撤也不行，那到底是闹哪样！
  裴谦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稍显惆怅地说道：“所以……你该不会告诉我健身房要扭亏为盈了吧？”
  果立诚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扭亏为盈？裴总，你这就太乐观了，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