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不懂这些，红子要是再不懂，那就抓瞎了。
  这玩意儿不是僵尸，那能用来干什么呢？
  “红姐，咱们还是往前边走吧，去找毒尸。”
  有些话我没说出来，男人看女人，哪怕是女尸，也应该有点男人的样子嘛，何况咱还是干这一行的，可我呢，在黑漆漆的地方，就靠微弱的手机照明来看她们，我有点发怵。
  这些女人死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仿佛眼睛随时能睁开。
  “小刀，你说这么多的死人，是从哪儿运过来的？”
  这里是大漠，换做我肯定就地取材吧，要是从外面运的话，得耗费多大气力。
  “红姐，你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这些女尸是土城里的人，咱们要了解那道士在干什么，得从瘟疫事件着手。”
  这个理由我赞同，死这么多人，他来到土城也没多少年，应该是一次类似瘟疫的事件导致的。
  红子在女尸群中来回的走动：“你仔细看看，有什么发现？”
  “什么发现？”
  “看她们的脸，是不是长的一模一样，而且很像一个人。”
  我把手机往女尸脸上靠，确实很像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姚洁。
  开始还没注意，谁会那么在意双目紧闭的女尸长什么样，前后这么一对比，左右四周的女尸全都是一个面孔。
  红子说：“这个道士肯定要出幺蛾子，这不属于炼尸续命的招数，我敢说，他肯定是背着老板这么干的。”
  能搞一模一样的面孔，那肯定跟殓妆术有关。
  我扯了扯女尸的耳朵根子，没有皮……扯不下来，没接口，但这肯定是我熟悉的法门啊，能进行殓妆而不形成接口伤痕，这个家伙的本事也太大了吧。
  红子取出一张空白的黄纸，在地上画符文。
  “你干什么？”
  “试探这些东西，看它们到底什么来头。”
  符咒写好，手一抖，火苗窜动，红子捏开一个女尸的嘴巴，将引燃的火符给塞了进去。
  这一瞬间，女尸眼睛睁开了。
  “小刀，这些尸是用来抑制老板的阴气的，你数数看，这里一共有多少个女尸。”
  “我刚才看过了，一共九十四个。”
  红子眉开眼笑：“呵呵呵，好家伙，想要对老板下毒手。”
  “你知道他要干什么？”
  “细节我当然不清楚了，但他肯定要做对老板不利的事，这下咱们可不怕他了，殊途同归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这我懂啊，就是说不需要再继续往下走了，直接去找这个人谈判。
  他要灭姚洁，咱们也一样。
  手机把这些尸体拍了下来，这就是证据。
  天亮，我们出了隧道，累了一夜，太困了，睡到大中午才去找这个人。
  他坐在店内看书，女徒弟在后头收拾柜子。
  红子往桌旁一座：“老哥，我们等你等的好苦啊。”
  女孩儿一步到他跟前，在耳边嘀咕了两句话，这个男的放下书本：“你们找我有什么事？看病还是算命？”
  “别装了，你我都是替老板干活的，虽然我们之间没见过，但你的本事不小，许东仁炼尸的本事都不如你，敢问你师承何门？”
  男子露着微笑：“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看病还是算卦？我很忙，没工夫聊天。”
  “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你聊聊，最好不要让你的徒弟听见。”
  “什么话不能让人听见的，难道你还想跟我谈情说爱？”
  红子耸耸肩膀：“可以啊，姑奶奶不挑食，只要你是个男人就行，谈情说爱……别让你小徒弟看到为好吧。”
  他手往外一指：“徒儿，你去外面打点酒回来。”
  女孩一走，男道士就问我：“你怎么不走？”
  红子把手机搁在桌面上：“咱们开门见山吧，我替老板做过事，你就是老板的人，土城的隧道我们已经找到了。”
  “老板？隧道？几个意思？你不是找我谈恋爱啊？”
  红子沿着自己的话继续往下说：“你在隧道里炼僵尸，这事老板不清楚吧？你还摆了一个尸阵，用的都是老板的脸，上面画满符咒，这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这个男人颇感好笑：“妹子，你说的这些，我完全听不懂啊，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你自己看看手机上的照片。”
  他拿起来看了一遭：“啧，这些照片我没见过，你从哪儿弄来的？”
  话说的很无辜，可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别来这套，你跟我都是手上沾过血的，你要是不承认，我可以找人把这些照片寄给老板，她不一定相信我，可是照片上的东西……你了解老板的为人，她的疑心病很重，对待任何有可能反叛的人都不会手软，你自己掂量着办。”
  红子起身招呼我：“小刀，咱们走。”
  “慢着。”
  “怎么了？想留我们吃饭？”
  “方便去后院说话么？”
  后院清净，也是为了防止被那个小徒弟偷听到。
  他这个举动充分证明了那个女徒弟和他不是一条心，也许是老板派来监视他的人。
  红子坐下第一句就问这个：“那丫头是老板派来的吧？她看见你在隧道的那些东西，会不会对老板告密？”
  “她不懂，我只是告诉她，那些尸是用来保护毒尸的。”
  “你既然给老板做事，为什么还要自己炼僵尸，你不会是想取而代之吧。”
  男子不禁作笑：“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这种雄心壮志，不是我这样的人能奢求的，我已经替她做了十年的事，可能是我地处偏远，老板对我的疑心越来越重了，这个女徒弟是三年前派来的，我在之前就算到，早晚有一天，老板会除掉我。”
  “你的能力这么强，她为什么要除掉你？”
  “我的私事，你不需要打听，说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
  我说：“把毒尸除掉。”
  就这一点，他没办法接受：“不可能，毒尸没了，老板会立刻找我的麻烦，她有我的头发，还有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