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抉择
作者:
如若浮云 更新:2023-03-29 02:54 字数:2060
李开阳看了看手中的自动手枪,又抬头看了看那凄厉尖叫的男人,在门关上的同时,男人的尖叫声也停止了下来。
“……难道从一开始,我就走错了吗。”
李开阳久久的望着手中的自动手枪,最终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将手枪扔到桌子上,深深靠进沙发椅背里之后缓缓闭上了双眼,一股浓浓的疲惫感也是渐渐的袭来……
东湖湾一家港口医院的单间病房里,一个矮胖的男人正躺在病床上,他的表情显得相当复杂,其中还夹杂着丝丝的苦涩。
他就是不久之前在密室之中,差点儿就被野田雄介给宰了的男人。其实他是不该活着的,毕竟野田雄介对他已经动了杀心。
但幸运的是,最终掌控他的生死的人不是野田雄介,而是李开阳。后者为什么没有杀了他的原因,恐怕也只有李开阳自己才知道。不过有一点钱文志相当清楚,那就是李开阳绝不是因为同情饶了他的。
话说回来,按照主治医生的说法,钱文志这一身伤虽然都是外伤,但是都挺重的,按理说是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的。
而这样的深夜,正是钱文志需要沉睡来恢复身体的时间段,但是现在钱文志却一点儿也不困,刚刚进行完了治疗以后,钱文志浑身上下是又疼又酸,特别是脸上,不知道是缝缝补补了多少个口子。
钱文志感觉麻药的劲儿过去了以后,那种痛苦让他疼的注射了两只止痛剂。当时十分的疲惫,就已经什么都不想管了,只要好好的睡一觉。
但是,钱文志几乎是刚刚进入了梦想之后就被叫醒了,然而就在他带着满肚子的火气想过来的时候,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那个年轻高挑的身影,立刻就缩着脖子怂了起来。
钱文志面对这个年轻人,别说是打骂了,照着现在这个情况,就是和他说一声不,钱文志也是绝对不敢的。
现在这个情况下,钱文志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看着他身后跟着的那个高个子魁梧的保镖,钱文志就感觉心里更是没底了。钱文志感觉自己产生了对这种魁梧的家伙的恐惧症,而这个原因自然是因为野田雄介了。
当初处于那样的紧急情况下,野田雄介带给他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恐惧是他活着第一次尝到的,而且那双冰光的目光,就像是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脑海之中,他感觉自己就是睡着了都会做恶梦梦到野田雄介的那种目光。
“钟先生……我……”
找到了钱文志的这个年轻的男人,面容俊俏,身材消瘦而且修长,身上穿着华贵的西装,很明显是经过了精心裁剪的,穿在了他的身上就像是贴着肌肤一样,没有一丝丝的僵硬感,料子也很柔滑。
这人不是别人,自然就是钟天明了,身上穿着一套海蓝色的西装,正背着手,噙着一丝微笑站在钱文志的病床旁边。
和上次与钱文志见面时的样子不同,如今的钟天明的面孔在光芒的照射下完全显露了出来,而那明暗分明的感觉更是给他添了一种神秘感。只是钟天明的面孔过于阴柔,这种阴柔气息在他身上营造出的,是一种柔和却又诡异的氛围,和他身后那个散发着杀气的男人完全形成了对比。
看着钱文志挣扎着想要下床,钟天明笑了一下,然后走过去伸出手轻轻按住了钱文志的胳膊,动作十分的柔和。之后钱文志就在钟天明的阻拦下,煞白着面孔,坐立不安的再次靠在了床头。
“休息,你现在需要休息……其实,要在这个时候找上你,我心里也过意不去的……刚刚我已经是问过了主治医生了,他说你伤的可不轻呢,还好吧?”
笑起来的时候,钟天明那红润而饱满的嘴唇就微微提起来,分开后露出两派洁白光亮的牙,他的笑看上去一点儿也不过分,恰到好处,但是正是这种恰如其分的感觉,更让他此刻微笑的样子看着像个柔美的女人,而不是一个散发阳刚之气的男人。
钟天明这张俊俏的面孔,如果不是留着一头整齐的黑色短发,而是留着乌黑的长发,再换上女式的服装,问一百个男人,估计也都会以为钟天明是个美丽的女人,不会有一个人怀疑他是个男扮女装的家伙。
因为一般来说,男扮女装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破绽的,真正没有破绽的,只是极少数极少数的人,至于理由也很简单,男人和女人生来那骨骼的轮廓和生理构造就是不同,体内的雄性激素也会让他们的骨骼看上去更加的粗壮一些。所以,并不是所有长得帅气,俊美的男人穿上了女装就都会很自然。
可是钟天明身上却是没有这种限制的,他的脸很小,而且皮肤白嫩,加上骨骼也很细,亚洲人的骨骼本就够细了,他的骨骼轮廓却是和女人一样的细。正因为如此,换个说法,如果说钟天明是个女扮男装的女人,也一样会有人愿意相信。
有少部分的特殊爱好者或许会喜欢这种不阴不阳的人,可是如今在钱文志的眼中看来,钟天明太可怕了,钱文志和钟天明认识了不短的时间,而对于他的一些习性也是明白的。这个钟天明,一旦露出这种和善的微笑,就代表他已经处在了极端愤怒的状态下。
像钱文志,他如果感到了愤怒,肯定会激烈的表达出来,但是反过来他的愤怒去的也快。可是像钟天明这样的人,钱文志在社会上打滚的时间长了,其实最害怕的就是这种类型的人。他们生气是微笑的,开心也是微笑的,很难从脸上看出情绪。某种意义上,这种人比扑克脸的家伙还不好相处。
“多,多谢您的关心……”钱文志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但还是不敢把整个身子放松下来完全靠在床头上,而是绷直了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