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萌萌坐在副驾驶上，抬手摸摸座椅，又摸摸安全带，再摸摸跟前的纸盒，眼睛眨巴眨巴，像极了好奇心旺盛的小孩子。
  李耀晨不动声色瞥了几眼，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晨哥，这是什么车啊？”
  “阿斯顿·马丁。”
  阿斯顿·马丁。纪萌萌在脑海贫瘠的资料库里边搜索。半晌未果，也就不去纠结。只听阿晨又问：“会开车吗。”
  纪萌萌如实回答：“暑假刚考了科目一。”转瞬想到自己身为助理，驾驶技术是基本素养，比如眼前这场景，她闲着，让老板开车，非常不得体，赶忙补一句：“不过我会加紧学的。我学东西很快。”
  “唔。”
  到了拍摄现场，化妆师给李耀晨化妆，纪萌萌捧着水杯在旁边看着。化妆师一边工作一边赞不绝口，称赞男神皮肤状态好、脸超小，什么风格的妆容都能hold住，简直是一个化妆师梦寐以求的理想模特。接着开始讲他遇到的有趣的圈内趣闻。
  谁和谁在酒宴上喝醉后拥吻，醒过来发现是死对头，偏被狗仔队拍下，事后各花了五百万去打点，将照片买下来。
  谁从谁那里抢了角色，从此彼此就结下了仇怨。
  李耀晨闭着眼睛配合，偶尔会轻轻嗯一声，以示礼貌。
  定好妆之后，李耀晨朝小东西使了个眼色。
  纪萌萌这次没犯迷糊，即刻醒悟是要水喝。从保温杯里倒了小半杯在盖子里，吹了吹，递过去。
  喝水的人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脸上投下绵密的阴影。
  纪萌萌方才全程盯着化妆师的巧手，企图偷师，看有没有什么没见过的灵巧手法。她盯得牢，深知并没有贴假睫毛。所以这么长长长的睫，竟是纯天然。
  暗叹造物主偏心，喜欢谁，就把一切优点都加诸在谁身上。
  喝完水之后，李耀晨起身去了摄影棚。
  纪萌萌站在侧边观看，摄影师和化妆师可能一个妈生的，夸起人来都是一个套路，什么摄影师就喜欢晨哥你这样儿的，怎么拍都帅气，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来全程无压力，硬照出来都不带修的巴拉巴拉。
  纪萌萌锻炼了几分钟，便做到了充耳不闻，只专心看着阿晨同学凹造型。当他微眯着眼，漫不经心对镜头做飞吻的动作，纪萌萌脑子里又轰然炸了一下，噼里啪啦，开了个小型的花火会。
  兜里的手机滴滴响。
  掏出来一瞧，“消失的豆丁花菜”发来微信消息。
  这个是宋元的小号。
  消失的豆丁花菜：萌萌过得怎么样？
  萌唧唧：蛮好的啊。
  消失的豆丁花菜：看来失恋对你的影响挺小的嘛。
  纪萌萌愣了一下。最近心情起伏是蛮厉害。但是伤心……？哭了好几次，多半是为了生存问题，既没有食不下咽，也没有夜不安寝，按部就班得完全不像一个失恋的人。
  消失的豆丁花菜：萌萌不伤心太好了，其实就你笨，一直不明白，你对我就没那意思，只是被大人洗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