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他是什么态度！”梁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来了，手里还拿着文件，狠狠地瞪着顾泽的背影。
  应茶蔓同样烦躁，她叹了一口气，主动询问梁银，“最近一段时间，他都这样事不关己吗？”
  梁银哼了声，“可不是吗，我原本以为他已经不再纨绔，没想到我看错了，高估了他！到底是喜欢吃喝玩乐的富二代，别的本事没有，甩锅的能力一流！”
  “我知道了，银子，你回去工作吧，明天我再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让他负责到底，实在不行，我自己来。”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梁银眸子一动，不知在想什么，但她没有继续贬低顾泽，将文件送给应茶蔓，然后离开了总裁办公室，不过她离开的时候，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江姐，你最近一直在公司，也了解顾泽的情况，他的工作态度怎么样？”
  回到了办公室，将紧急文件签字盖章，又临时处理了两个合同，应茶蔓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她坐下来喝口水，顺便休息休息，刚回到公司，她的石膏虽然拆了，但是不太能大范围的活动，公司重要，她的身体也重要。
  秘书正在帮她热补汤，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说起来也奇怪，以前顾副总虽然看着吊儿郎当的，但是没有现在这么不靠谱，他虽然经常会和您抱怨，也会和其他股东或者高层不假辞色，不管是谁，都是看心情行事，可他对您，似乎从来没敷衍过，工作上倒是也认真……”
  “他家最近没事吧？我是说，顾宪明老爷子情况如何？”
  工作的积极性不高，除了公司的问题，还有可能来自于家庭。应茶蔓转念一想，也许是顾老爷子身体出了问题，顾泽才有心无力呢。
  “顾老身体挺好的啊，我前天还听一个股东问起顾副总，他说老爷子没什么问题。”秘书跟着应茶蔓分析。
  公司没有仇家，家里没有问题，那么顾泽到底是因为什么懈怠工作？
  他是浑了一点，但是头脑灵活，尤其是接替他父亲之后，工作从来没有出过大错……
  应茶蔓想不通，也不打算浪费脑细胞了，她揉着眉心，“江姐，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现在我回来了，你能减轻一点压力，等到了年底，我给你提前放假。”
  紧要关头，还是自己人靠得住。
  江媛淡淡一笑，将热汤端过来，“应总，您一上午都在工作，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还是不要想那些烦心事了，顾氏的情况会好转的，流失了几个大单，我相信凭借您的能力，迟早能找回来，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至于我，辛苦一点正常，工作哪有容易的。”
  “话虽然这么说，可你付出的辛苦，我看在眼里，你放心，跟着我的员工，我绝对不会亏待，等顾氏稍微平稳用一点，我让大家提前修个小长假！”越是为难的时刻，越不能苛待员工，这些，都是慕席林教给应茶蔓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刻，她总是禁不住想起那个男人。
  她有些气恼自己没用。到了下午，索性直接加班到深夜，不用胡思乱想。没有回家，更没有去酒店，她直接住在公司，可能有事做，她倒是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好在休息室没有外人，她不用担心碰到谁。洗漱之后上班，她没想到第一个来向她汇报工作的，竟然是顾泽。
  “我们部门这个季度的报告，财务那边也有一份，不过他们没有我的全，资料都在，你要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我随时能解答。”
  应茶蔓愣了愣，过了几秒反应过来，“今天你怎么如此配合？”
  “我什么时候不配合啊。”顾泽吹了声口哨，语气带着调侃。
  “那为什么你不解决那几个订单的事？”应茶蔓没忍住，又问了一次。
  顾泽却是坦荡的看着她，半天后才开口：“我还是那句话，凡是需要我的地方，我都尽力而为，没有偷奸耍滑，但是别人……就像我的部门，肯定有人对我不心服口服，所以公司方面，我不敢保证，也不敢说。”
  他这番话，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也应该不是他的责任，他虽然油嘴滑舌，像个花花公子，可是从来不会推卸责任。
  肯定另有隐情。
  应茶蔓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追问这件事，反而盯着报告，和他简单谈了一下最近要开展的工作。
  “你还是养好了身体，公司的事，不是一蹴而就的，问题要慢慢解决。”临走之前，顾泽面容严肃的建议。
  应茶蔓笑着谢了，等人一走，面色立即暗沉如水。
  不管是否事情复杂，她都不能继续执着追根问底，当务之急是谈几个大合约，帮助公司摆脱困境，不然资金链一断，顾氏迟早会出大问题！
  她联系了几个老客户，但是都没有人有意向，连着发动了好几个人，她有些焦头烂额，整日下来，郁郁寡欢。
  到了周末，她才有时间去医院复查，还好有没慕席林的关系，她不用排队，预约就可以。一圈检查下来，医生建议她多休息，她也只是敷衍着应了。
  等她一出医院，负责她的主治医生立即给慕席林打电话，“慕太太过来了，我看她瘦了很多，精神状态不大好……慕总，我知道这些话，不该我说，但是作为医生，我还是希望病人和家属以身体健康为重，我知道您太太忙着顾氏的事，可她的身体只有一个！”
  慕席林俯瞰着万家灯火，眸子里带着忧愁，他沉声说道：“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他拨了内线，“萧冉，你联系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和顾氏主营业务挂钩的企业，推荐一下，对了，记得叮嘱对方，不要泄露消息，就当……帮我慕席林一个大忙。”
  他的面子，不管哪个客户，肯定都会给。
  “慕总，我马上联系，您不要着急，最迟明天，我一定能给您一个答复。”
  萧冉没有说大话，他动作很快，果然找了两个电子公司，其中一个是老字号，产品远销国外，名头很大，慕席林当即拍板，他亲自给对方打电话，“合作”的事，一拍即合。
  而应茶蔓全然不知，以为终于要转运了，踌躇满志地准备合作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