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节
作者:娄十三      更新:2023-03-30 05:35      字数:4095
  泉水依然清冽甘甜,喝下去疲惫全无。
  这让我想起来我刚进入结界的时候,那时我落在墨鸦山,也是看到了一眼清泉。
  当时我还吸取灵气成功升了一级。现在我已经到了六阶宗师,再想利用灵气来升级,已经很难了。
  其实我对升级的欲望,还是很迫切的。到了宗师阶段,每升一级,都会让你的身体感受到奇妙的变化。这种感觉是十分奇妙的,无以言表的。
  即便无法通过灵气快速升级,我也并非没有其他的办法。
  在我身上就还有五颗雪狐内丹。这是从那个野狼谷的左护法公冶明身上顺来的。我摸出那五颗雪狐内丹,理论上来说,我服下这几颗雪狐内丹之后,可以冲到九阶宗师,距离祖师一步之遥。
  虽然想要冲破祖师境界,并不会很容易。但是即便是到了九阶宗师,那在我看来,就已经摸到天花板了。
  但是我看着那五枚雪狐内丹,终于按捺住了内心的冲动,只拿出了两颗,收起了三颗。
  因为这雪狐内丹,本身不仅仅是一种灵药,更是炼制大罗九转赤火丹和辟神丹的五种原料之一。我不想把它都用在我升级上面,生怕到再用到它的时候捉襟见肘。在这结界里,做什么事都要留一些后手才行。
  所以我决定先服用两颗用来给自己冲级,其他的暂时留好,留作不时之需。
  我已经有过服用动物草丹升级的经验,这次也是轻车熟路。每服用一颗内丹之后,我便调息纳气,吐故纳新,将那内丹的能量完全消化吸收。
  过程虽然有些长,效果却格外明显,服用了两颗内丹之后,我终于成功地突破了八阶宗师。当然这其中也不可缺少道骨舍利的作用。它对身体的调和作用,对升级有了极大的帮助。
  我也算再次尝到了道骨舍利带给我的无限好处。这种升级,相对依靠吸收灵气来说,是个极大的捷径。
  现在可以说,我的身体修行的中心,已经从丹田,慢慢地过度到了道骨舍利那里,丹田反倒成了辅助。无论是我之前修行的法门,还是最近学到的道门十二咒,都和道骨舍利有关。我修行的速度,也在不断地加速。
  而我在突破了八阶之后,除了身体上面带来的明显变化,在对那十二道道门咒的领悟上,也再次上了一个台阶。
  原来级别的突破,不仅仅体现在身体上,更体现在悟性上。原本领悟不了的东西,在升级之后,会有一种灵智顿开的感觉。我重新将那道门十二咒,从前往后仔细揣摩了一番,自是有了更深的感悟。
  对于道门十二咒的博大精深,我也已经习以为常。惊叹之余,更是感激师父石门道长,他让我少走了无数的弯路。
  在我运气调息了几个小周天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我决定就在那水源的旁边等待天明。在天黑之后进入幽冥山,怎么说也不是一个好主意。
  经过调息之后,身体状态很好,我决定小憩一会。
  我靠着泉水边的一块山石,闭目养神。刚刚经过了调息,身体的热量还没有完全散去,让我有些燥热。而随着夜风一吹,体表微凉,体感格外舒服。
  渐渐地睡意袭来,我靠着石头慢慢地睡了过去。
  当然,以我现在的状态,即便是入睡,对周围的事物感觉也是十分灵敏。所以我也放心大胆地睡着。
  两个小时的黑夜,在这个世界里并不长,很快就会过去。
  我脑子里也在盘算着时间,在我入睡大概在一个小时左右的时候,我听到了一点异样的声音。
  那声音悉悉索索的,就遍布在周围,像是聚集在不远处的草丛。
  我连眼睛都没睁,如果这声音是丛林里的毒虫发出来的,我一点都不担心。我体内有小乖给的金血,早已经是百毒不侵。连蛊门精选出来的毒虫都奈何不了我,何况是丛林里普通的毒虫。
  直到那种细碎的声音,不仅没有离我远去,反而距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想从睡中醒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我发现,我努力了几次,竟然无法醒来。
  怎么回事?
  这状况让我紧张起来,但是脑子依然无法清净下来。就像是被人塞进了几团乱糟糟的头发,想理也理不清。
  ……不对。
  不是像,是真的。
  第2276章 暗算
  我似乎看到一团团的头发,从脑袋外面,慢慢地钻进脑袋里面去,随后就在脑袋里面开始扎根。
  啊……
  一阵剧痛传来,我感觉头痛欲裂,不但无法从梦中醒来,甚至有要在梦中死去的趋势。
  无数杂乱无章的头发,从四面八方如海浪一样涌来,又像钢针一样针刺入脑。
  这是有人在暗算我。
  在剧痛之中,我总算是有了一个判断。这种情况,必然是有高手在。这是人为地给我创造了一种梦魇啊。
  我不能听之任之,这样下去,我可能坚持不了五分钟。
  我拼命用力,把舌头转动,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一口血被我咬了出来,疼痛已经感觉不到,因为我的痛感完全被头痛所占据。只是那血的腥味,让我灵台瞬间清明了一瞬。
  但是也只有那一瞬,相信很快就会重新陷入混浊。
  我利用这来之不易的一瞬,赶忙开始默念道门十二咒。
  道门十二咒,分为十二道。不仅是御敌的法门,更是清心静修的口诀。我相信,咒语一定能驱散我那梦魇。
  每一种道咒中,都有共同的一段引语。
  我张口念出:“洞罡太玄,灵宝受命,孚威天降,道气长存。乾坤无极,万物静听,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浊之源,天地皆归……”
  在我这串咒语念出之后,就连续不断。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脑子里那些乱蓬蓬的头发,开始迅速从脑子里面退去。
  它们如海潮般涌来,又如流沙一般退去。
  疼痛也随着它们的退去,慢慢地减轻。脑子里清明下来,我念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终于,我将脑子里最后的一缕丝发驱除。脑子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从眼睛里冒出两道精光。
  我醒了,第一时间巡视全场。
  我还是躺在那山泉旁边,泉水淙淙流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周围的树林里,寂静无声,天还没亮,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出有人在。
  我揉了揉脑袋,刚刚经历的,绝对不是梦。
  我长出了一口气,将碧瑾剑提着,走向对面的树林。
  我一直走到树林的边上,凭借超强的五感,往树林里面扫了一圈。
  即便无法看清楚树林里的一切,但是如果有人活着是其他什么东西,我一定也能感觉得到。
  但是树林里现在很干净,没有让我感受到任何东西。
  我不死心,皱着眉在树林外面继续检查,最后终于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一点端倪。
  那棵树在树林的最外围,略微突出了一些,有些游离在树林之外。这种树木的分布方位就像是一把尖刀,那棵树作为刀尖正对着的,正是我刚才躺下休息的地方。
  所以发现了这个,我心里一动,便靠上前去。经过观察,我用碧瑾剑的剑尖在那树上挑下来一点东西。
  是一点还没完全烧干净的符纸残迹。
  从剩下的那点残骸来判断,这张符的颜色,竟然是黑色的。
  黑符一般都是用来施一些邪法的,和诅咒,下降和梦术有关。毫无疑问,刚才是有人趁着我熟睡的时候,利用这黑符对我下手。
  如果正面对抗,他可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如果我没能及时念出那段道门咒,可能我就在梦中,被那些黑发勒死了。而且不仅仅是在梦中,现实中我也会因此丢了命。
  对方的用意是什么,是针对我个人,还是对我身上的东西感兴趣。难道是为了那枚五帝王钱来的?
  除了那张符纸的残骸,我再没发现其他异样。
  我回到了泉水边上,越想越有些后怕。我身怀五帝王钱,竟然没有保持足够的警惕,想起来还是太放松了。
  我一路走来,没遇到任何可疑的人,也没遇到什么麻烦。这让我不自觉地就放松了警惕,以至于在这里被人暗算。如果对方的实力比我强,我现在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看来这看似平静的幽冥山里,也是暗流涌动啊。对我下手的人,不知道是幽冥山的人,还是和我一样进了幽冥山想找到阵眼的“同路”人。
  不管是谁,我都要时刻保持戒心了。
  我迅速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天色就已经慢慢亮起来了。结界之中,夜晚就是如此短暂。可即便是这么短的夜,竟然也藏着那么多见不得阳光的东西。
  既然阳光下,阴物也可以横行,似乎这白天黑夜倒没那么重要了。
  我没着急往深山里去,而是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处境,以及谋划着接下来的计划。
  虽然我来到幽冥山的首要任务是找到三叔他们,但是此时此刻我没有任何的线索。时间已经很紧了,我必须尽快把王钱交给三叔,另外再让钟小峰或者云妹回到屈陵渡去见褚留烟。
  如果漫无目的地找下去,可能直到结界消失也未必能够成功,更何况这一路上给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危机,就像刚才那般骚扰和攻击,可能会一直持续。
  漫无目的不是办法,那就必须有一定的路线,不如……
  我脑子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来。刚才暗算我的人,很可能是冲着我的五帝王钱来的。既然在这里我无法躲避,那就干脆利用一下五帝王钱。
  褚留烟说过,这几枚五帝王钱,和那几个阵眼是有紧密联系的。
  每一个阵眼,对应的是一枚五帝王钱。也不知道褚留烟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也不想去详细探究,但是我相信他的消息应该错不了。而且这种消息一旦流出,很快就会在江湖中流传开来。
  而在那屈子河的下游水域,我还亲眼见到了那枚康熙通宝的五帝王钱和水下的阵眼产生的互动反应。
  如果不是我们撤离得及时,褚留烟可能就会被水下阵眼的煞气所伤。
  那么同理,我带着的这枚雍正通宝,就一定会和蕲崖口的阵眼发生互动反应。前提是我得带着王钱走到距离蕲崖口更近的地方去。
  第2277章 一路寻踪
  现在蕲崖口这个阵眼,具体位置是个谜。三叔来到幽冥山,也是为了这两个阵眼来的。如果我们都能找到蕲崖口的所在,那么就有很大的可能相遇。
  与其在这幽冥山里乱找,不如先确定蕲崖口这一个目标。
  有五帝王钱,只要多注意上面的反应,我相信我找到蕲崖口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想到这些,我原本烦乱的心思终于清静了一些,对接下来的行动也有了明确的目标。
  至于那些躲在暗处的宵小之辈,现在我已经不把他们放在心上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现在八阶宗师,而且身怀道门十二咒术,还有上古神符,九龙护卫辅助,虽然不敢称一等高手,那也不是谁想欺负都能欺负的了。有了这些资本,最起码我面对比我高出一筹的高手,也不会坐以待毙了。
  我翻身上马,突然豪气万丈。
  不过我的豪气很快就被打击了,因为骑马往里面走了一段山路之后,发现山路愈发地崎岖难行,我只能弃马步行了。
  我无奈地拍了拍大青马的脖子,卸下它身上的鞍辔和一切束缚,任由它在山里自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