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被我爸喊回家去，被他发狠打了一顿，差点断了条手臂。我在家养了两天之后，跑去了学校找那个女人，我活到那么大，还没被人坑得这么惨过。”
  “但是我没想到，我去找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当时心虚，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把水果刀当着我的面说要自杀，后来她同学给和老师来了，她下不了面子，居然跑到了阳台上。”
  “我们抢刀地时候，她不小心把自己的脸和脖子给划了，大出血，惊吓之中还掉下了阳台。不过他们宿舍是在三楼，倒也没有摔得太严重，不过脖子上那一刀，有点重。”
  “喊救护车的时候，他们宿舍的一个女生很冷静地拿着医药箱帮她把血给止住了，然后做了急救的一些措施等救护车过来，好像如果止血晚五六分钟，那女人就真死了。”
  阮沛栀发现，顾潮生说这些骇人听闻的事情时，似乎都没有什么表情。
  看上去好像十分冷漠的样子，但唯独在提到那个救人的女生时，尽管是一句话带过，可顾潮生脸上的神情变了。
  阮沛栀想了想，问道：“那个让你记挂的人，是那个救人的女生吗？”
  顾潮生没有否认，他的目光落在漆黑的窗外，像是能从那片黑色里看到某个多年未见的人一般。
  “是她，其实在那次之前，我也见过那个女生几次了。她是那个自杀女生的舍友，不过不是一个系的，好像是医院系多出来一个人，她的姓氏排在后面，就分到了播音系那边。我那时候大半夜去送花送夜宵，碰到几次她捧着书从图书馆回宿舍。”
  阮沛栀：“那你们有聊过天吗？”
  顾潮生：“有。但是那个自杀的女生不是作，故意闹腾，就总是不愿意下楼见我，然后我就拿着喇叭喊，喊一会儿其他学生有意见了，她就会下楼来找我……”
  顾潮生记得那时候是冬天了，天冷的厉害。
  车上是开着空调的，但是他为了表现自己的帅气和真诚，穿着件毛呢大衣就站在车边上，手里拿着花喊话。
  那个天气，在车外站十分钟人就冷了，而且他穿的还都是室内空调暖气下的衣着，等上半个小时人都麻木了。
  那时候他就会遇到那个女生两次。
  一次是他大半夜刚刚到楼下，他拿着花或者夜宵从车里出来，那个女生穿着一件很厚重的白色羽绒服，不是背着个黑色的包，就是手里捧着一大堆书，然后围着一圈看上去就很暖和的围巾从车前走过。
  很土气的打扮，都不像是爱漂亮时尚地年轻女孩子，但是看上去就很保暖。
  那女孩子有两次停下来，从帽檐和围巾的夹缝里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说道：“你去车里等半个小时也一样，她不会出来看的。还有夜宵别送了，人家播音系从来不吃夜宵。”
  他当时还问她：“你是不是喜欢我啊，挖墙脚吗？你要是长得好看，我给你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