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作者:少寒      更新:2023-03-31 18:19      字数:3987
  待看到下头七零八落歪歪扭扭裹着的粉色小袄,男人眸间的亮光熄了一半。
  衣服也不会好好穿,像刚进学堂怕挨打的孩子似的,拘谨又胆怯,见此情景,箫容景哪儿还能下得去嘴,起身欲走。
  昭昭被男人冷厉的气势吓住了,她努力开动着脑筋,回想着梦中她是怎么应对的。
  梦里,男人一旦出现那种神色……双面缠花红色肚兜散落于地,对方衣冠整齐,她像是被拔毛的鸡,光溜溜陷在被子里……
  第3章 .流血男人生气了
  心口“砰——”一下炸开,昭昭脸红心跳。慌乱之下也没注意到男人要走。
  她咬着唇,葱白的指尖颤颤摸向衣领,摸了好几次才把右衽的扣子解开。下面就顺畅多了,袄子襦裙褪下,露出里面薄透的轻纱。
  “大人——”娇娇唤了一声,昭昭大胆扯住男人的袖子。
  男人脚步顿了一下,见她那染了胭脂似的红红脸颊和薄纱掩不住的柔软身姿,眸色微沉,嘴角勾起一丝轻慢的笑意。
  迷迷糊糊间,昭昭不知怎得就被带到了床上,身子被压在被褥上,带着薄茧的指尖携着逼人的热气落在她白软的包子上,掐住了包子上的红豆……
  昭昭觉得自己浑身着火了,男人不知收敛力道,弄得她又疼又热,最疼的是她那摔了两次的屁股,不知床上藏了什么,硬邦邦硌得她生疼。
  “疼——”昭昭好想哭,也确实哭了出来,她哭也不像姑娘那般秀气梨花带雨的哭,也不是小孩子似的嚎啕大哭,因为怕,她不敢出声咬着唇,眼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
  男人身子僵了一瞬,抬眸阴森森掐住她的下巴,“不准哭。”
  昭昭哽咽几声,止不住眼中的泪,刚刚她不小心看到自己下面流血了,流血就要死了,她都要死了男人还要威胁她。
  “哇——”昭昭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被吓得打嗝,嘴里嚷嚷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实在可怜的很。
  箫容景没那么多同情心,得罪他的不是死了就是生不如死,剩下那些还没来得及收拾的,也被他记下了,留着慢慢收拾。
  他挑剔审视了一番眼前涕泗横流的的脸蛋,掌嘴有碍瞻仰,目光一寸一寸滑过昭昭的身体,只觉得肉嘟嘟的臀部和白嫩嫩泛着粉意的手心最合心意。
  见她实在哭的凄惨,在心底记了一笔,容后再算。
  偏生昭昭是个容易得寸进尺的小东西,要是有人哄她她能再哭一个时辰,没人理哭了一会就没了力气。
  她慢吞吞收了泪,眨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大大的眼睛里尽是疑惑,“我还没死?”
  “对,你没死。”萧容景气乐了,松开她的下巴,指尖下滑摩挲着她一掐就断的细嫩脖颈,语带威胁,“下次再哭——”
  思及梦里挨打的经历,屁股和手心都隐隐作疼,昭昭被吓得连连摇头,“不哭不哭,我不哭了。”
  她想让自己聪明一点免得惹人厌烦,梦境中的各种东西在脑子里转啊转,突然转到了一天晚上。
  那天晚上,和现在有点像,又有点不像。梦境中,她下面流了血,男人生气走了,一连两个月都没来,周围人经常杂七杂八在她耳边叨扰,用那种很让人讨厌的目光看她……
  变聪明了一点,昭昭也就明白这个流血叫月事,每个月都要来的,她长长嘘了一口气,注意到男人话语中所说的“下次”,顿时惊喜起来。
  “大人,下次是什么时候来啊?”
  “你是个什么东西管起我的行踪起来?”男人指尖缓缓收拢,昭昭被掐得不舒服,泪花又冒了出来。
  她怕这时候的箫容景,但更怕后面两个月的苦日子,一边无声躺着眼泪一边倔强看着毫不怜香惜玉的男人,
  “下次我再哭,你就来好不好,再哭就要挨打,大人用尺子打我吧。”只要能来就好,她不想再过两个月的苦日子,每天都很难过。
  萧容景听着她说傻话,暗道他和个傻子计较什么,松了手转身欲走,却被人轻轻牵住了衣摆。
  发现男人没怎么生气了,又腆着脸怯怯恳求:“大人可以三天后再来吗?”
  箫容景冷冷眯起眼。
  男人背对她,昭昭没有留意到对方的神色,老老实实掰着手指说:“今天摔了两次,屁股摔疼了,等我养好伤再给大人打,好不好呀?”
  小姑娘的嗓音天生带着一丝娇意和甜腻,平常说话的时候就比常人要娇柔动听,现在怯怯低着嗓音的样子,更是撩人。
  伴随着勾人的嗓音,顺着昭昭的描述,男人脑中浮现出一具白皙娇软衣衫半褪的身体,小姑娘撅起身子,奉上白生生的大馒头,还未用什么力气,雪白娇软上便浮起一道红痕。
  喉咙微动,男人压下猝然腾起交织的怒火和□□,冷冷拂开她的手,拂袖而去。
  门外贴在窗户上听动静的青碧听到脚步声,不动声色站好,露出最柔美的姿态。
  箫容景眼光不曾动一下,径直离去,离开前脑中浮现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吩咐一声:“给她找个大夫。”
  男人走远了,青碧仍痴痴看着对方挺拔的身姿,直到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至于主子所说的大夫,那东西配吗?
  不过是个低贱玩意,要不是她,王爷把她扔在这扔半年都不一定想起来。
  她转身进屋,只见昭昭失魂落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殷红的血迹染湿了被褥,青碧顿时妒火中烧,“姑娘把被褥弄脏了,还不去洗干净?”
  昭昭满脑子都是男人生气了,要吃两个月苦的担忧,果然,现在就要她洗被褥了。
  她小小反抗道:“被褥不是丫鬟洗的吗?”
  青碧轻蔑笑了,“这个东西你还好意思叫丫鬟洗,花楼的姑娘都知道廉耻,看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昭昭被说懵了,她没听过这种话,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不由直愣愣大声反驳:“我知道这是什么,这个是月事,来了就可以生小娃娃了,这个衣服也不是我要穿的,是你让我穿的。”
  挑衅的后果就是青碧生气了,昭昭压根反抗不了青碧。
  大冬天的,青碧不给她热水,她用井水打了冷水,慢慢搓着被褥上的血迹。
  宅子里的下人也慢慢知道了这是一个不得宠的外室,本来就不是正经主子,还不得宠,主子身边过来的青碧就是代表主子的态度和脸面,因此不仅没人帮她,还隐隐带着嘲弄。
  只有春桃偷偷摸摸来帮过忙。
  昭昭有点难过,也不知道哪里难过。明明以前天不亮干活,从早干到晚还吃不饱,也不会难过。
  现在只是洗洗被褥,吃的是冷饭,没什么肉,但能吃的饱饱的,昭昭想来想去想不明白,迷迷糊糊又把难过给忘了。
  青碧弄了苦药汤子来给她喝,她不想喝,青碧冷笑说“你也配给主子生孩子”,昭昭这次听懂了,喝了苦药汤子就不用生孩子了,她也不想生孩子,生孩子好疼的,村里的阿花姐生孩子生死了,整整喊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下面又流血了,她问春桃要月事带。
  春桃有点惊讶,找来了月事带替她绑上。
  青碧知道了,脸色好看不少,她原以为真成了事,昭昭撒谎骗她,哪里晓得是个没用的。
  用完晚膳,小丫鬟在外间守夜,昭昭孤零零躺在床上掰着手指数数,数了半天才数到二,今天是那男人走后的第二天,两个月是六十天,还剩多少呢。
  叹了口气,昭昭数不过来了,只知道还有好久好久,她想找个人问问,问问那人什么时候过来,没穿鞋袜赤着脚向外间走。
  外间的丫鬟大概还没有睡,两个小丫鬟轻声交谈着。
  “咱们姑娘那么好看竟然不得宠。”
  “你晓得什么,这宅子主子来头估计大着呢,什么美人没见过,况且说是乡下来的良家姑娘,穿成那样骚得跟窑姐儿一样,这等货色主子自然看不上。”
  ……
  昭昭听了一会,来了月事肚子坠坠得疼,像是肚里塞了一个秤砣,一直往下沉,她擦了脸上渗出的汗珠儿,猫着腰回到了床上。
  轻轻的,不要发出动静。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让人发现,只是心里不想被发现。
  夜里,她又做梦了。
  但她不想做梦。
  没做梦前,她每天都很开心,做了梦反而不开心了,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梦里,又回到了男人过来的那个晚上。
  那天,她一直在吃,有油水的东西她都喜欢吃,青碧给她端了好多。在乡下吃东西没那么多规矩,有时候干脆直接用手拿,谁抢的多就是谁的。
  昭昭吃花了嘴,吃脏了衣服,吃得肚皮滚圆,身上的轻纱也扯破了,胸前圆润的包子,雪白的肩头,让进来的人一览无余。
  跟着男人进来的贴身小厮看愣住了,跪下来请罪后,脸色通红退了出去。
  男人大马金刀一坐,目光森冷,扫过桌上的一片狼藉,周身的寒气仿佛要把人给冻死。
  昭昭吓傻了,跪在地上直愣愣盯着对方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拖出去里里外外又洗刷了一遍,最后被裹上轻纱送到床上,男人一言不发扯开薄纱,指尖朝下探去,沾了一手的血。
  随后她被吓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箫容景醒来,眉头紧蹙。
  刚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的女人粗鲁憨傻,胆小怯弱,除了一副容貌实在没有可取之处,外表赫然和那个外室一模一样。
  明明是同一场景发生的事,梦里和前天晚上虽有相似,走向完全不同。
  听到王爷起身动静,萧三快步轻声进来,垂首等着王爷吩咐。
  萧三是箫容景的贴身小厮,前面的萧大萧二因为背叛被剥皮杀了,这个是第三个。
  因着平时陪王爷练武,萧三和一般小厮不大一样,身强体壮。
  箫容景轻轻扫了一眼,莫名觉得这人和梦境中那个看了女人身子,慌乱退出去的小厮有点相似。
  声音不由沉了沉,“抬起头来。”
  第4章 .玉佩宝贝的小金珠
  萧三有一张英俊的面庞,小麦色皮肤,浓眉大眼,很符合时下的审美。
  箫容景平时也没怎么注意这个小厮的容貌,此时心底莫名有点不舒坦。
  那女人不管他要不要,不管他喜不喜欢,都是他的东西,被一个小厮看去了算什么。
  更可气的是这只是一个梦,箫容景哂笑一声只得丢开脑去。
  要不是做了这个梦,他早把那人忘了,现在想起来,不由多问两句。
  “城西那个最近怎么样了?”
  萧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城西那个是哪个,他立刻跪下自省道:“这些交给青碧姑娘负责了,我以为不重要,没有多问。”
  箫容景摆摆手让他起来,“之前交给你的事呢?”
  两个月前,箫容景让他查一块玉佩的来历。
  萧三恭敬答复:“那块玉佩是镇国公嫡长子十六年前给自己刚出生的嫡长女打造的。”
  镇国公历经三朝更替,权势滔天,却在鼎盛之际甘愿退一步,上交权柄。家中子息繁盛,男丁众多,唯有一嫡长孙女视为掌上明珠。
  箫容景轻轻叩了叩桌子,沉思道:“十年前镇国公一家返乡祭祖,在邹县那嫡长女可有丢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