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
  *
  季淮原本想回公司，出拍卖场时，已经晚上了。
  他对司机说：“去顾家吧。”
  没有顾夫人，进顾家还是容易的。
  顾老管家一见到他，一脸愁容：“少爷回来后，午饭都没吃，一直在房间里头待着。虽然没关门，但我们也不好进去。”
  季淮拿过他手上的饭菜，大步流星地上楼。
  打开门，空气中有一股浓郁的酒精味道顾青柏坐在床上，外套脱掉了，衬衫也松松垮垮的。
  顾青柏把喝光的酒瓶砸在地毯上。
  迷茫地看向门口。
  他跌跌撞撞起身，走到季淮面前，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张嘴不知要说些什么。
  最后，抱怨着说：“真讨厌，我又梦见你了。”
  “我曾经……特别相信你的”
  觉得反派只要不黑化，两个人又是过命的交情。
  顾青柏无力地头顶在季淮胸口，低声哀嚎。
  他讨厌被曾经信任过的人，蒙在鼓中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半路出家，并不能立马掌管好整个顾氏集团，也不清楚商业上的弯弯绕绕，不能给季淮帮助。
  但……
  季淮从来就没相信过自己。
  顾青柏抬起头，竭力想要睁开双眼，泪水糊住了他的视线。
  在一片朦胧中……
  顾青柏看到直播屏幕消失，大脑没反应过来。
  揪住季淮的衣领，声音嘶哑地说：“季淮，你别骗我，好不好……”
  他打了一个酒嗝，都说酒壮怂人胆，但自己好像一口气喝多了。
  顾青柏双眼通红，像是春日里的一抹桃花。
  看得人心尖发颤。
  顾青柏嗓子又干又哑，却扯着嗓子质疑。
  “我以为你答应告诉凌涵孩子真相，是因为我的请求。”
  “我以为你冲进火场救我的时候，是真情实感的。”
  “我以为你在伯母的墓前拥抱我，是发自内心的。”
  “我觉得你在仓库中虽然疯，但依旧会保护我。”
  顾青柏低着头，双腿疲软，向下滑落，说：“其他人都在走剧情，你是第一个跳出剧情，来回应我的人。我没办法把你当成角色。”
  所以当季淮一次又一次地出尔反尔，藏着无数秘密，不将自己放在心中，而是成为垫脚石的刹那……
  顾青柏回眸四顾，除开季淮，自己的身边空荡荡的。
  顾青柏头埋在季淮的领口，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
  “我曾经真的非常相信你。”
  “我现在……还是想相信你的。”
  顾青柏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