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风不大，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到了下午一点的时候，基本上就把月水城门前这一代的蚁狮给清理干净了。为了防止意外，我们又把两侧离得近的清理了出来。
  蚁狮被拉出来杀掉之后，风很快就会带着沙子把沙窝填满。过上一晚上，要不是还有那些冻成冰坨子的蚁狮尸体还摆在那边，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连续忙了几天，我们总算是推进到了门前。虎子去推这大门的时候，发现大门里面被沙子给顶上了，怎么都推不开。
  林素素拿出爪来，说：“只能进去。”
  虎子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在门上掏个洞。”
  我说：“这倒是个好办法，还是掏个洞吧。”
  接下来，虎子把锯插进了门缝里，开始斜着往下锯，锯进去之后，一点点偏转方向，估计也就是一个小时吧，这个洞就能掏出来。
  这么做比翻墙而入安全的多，尤其是在墙上的时候，保不齐就有蚁蛉出来扑人。虽然今天有风，但还是不能完全保证有风的天气蚁蛉不会出来。万一出来了呢？刮风的天气我也是见过有蜻蜓的好吧。
  虎子锯了十多分钟的时候，我靠着门板坐下说：“累了换我。”
  虎子小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二熊找我了，他怀疑自己的协议被法国人给偷走了。”
  我说：“那说明他一直在防备法国人，对我们倒是没防备。”
  虎子嗯了一声说：“这样最好了，拉拢许二熊就简单很多了。只是我有个疑问，我们还要审问他吗？”
  我小声说：“审问是一定要审问的，只不过现在要换个形式了。”
  虎子说：“先不说了，许二熊过来了。”
  许二熊从不远处过来，他也靠在门板上，看着虎子说：“我帮你锯。”
  虎子说：“好，我刚好累了。”
  虎子把手从锯子上拿开，许二熊接过去嘎吱嘎吱锯了起来。
  虎子在旁边小声说：“二熊，等下去打水吗？”
  许二熊说：“肯定要打水，不然喝啥呀！”
  虎子说：“等下老陈有话和你谈谈，早点过去。”
  许二熊看看我，随后小声嗯了一声。
  我们用了四十分钟在门板上锯出来一个直径一米五的圆洞，足够我们进出。我们三个站在这圆洞外面往里看，笔直的街道一直伸向了远处。风就像是一根柱子一样从圆洞里顶出来，风速很大，要是一般女孩儿，估计肯定是要站不住脚的。
  虎子说：“老陈，进去吗？”
  我说：“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
  其实并不是大家都累了的问题，而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很明显，眼下策反许二熊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拿到许二熊的口供，那么法国人就失去了任何和我们争论的权利。一下就把他们从道德制高点打入了深渊。
  我转过身，看到邢云和杜悦一起走了过来，邢云伸着脖子往里看看后说：“进吗？”
  我说：“先回去，大家先研究下行动方案。”
  邢云说：“这有啥好研究的？”
  杜悦说：“邢云，还是听老陈的吧。做这种事老陈比我们都更有经验。”
  邢云说：“那行吧，我们撤吧。”
  我大声说：“好了，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我们继续行动，先撤了。”
  虎子一搂许二熊的肩膀，小声说：“早点过来。”
  许二熊点点头说：“行。”
  我们回到合作社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大家都洗干净自己之后，打算洗洗衣服。在洗衣服之前，我把大家都召集到了会议室，开了个紧急会议。
  墨丠和邢云、杜悦、陈熙、老姚都还不知道我和虎子已经拿到了对方的协议。
  并且墨丠一直担心我会把事情搞砸了。我必须把情况抓紧和大家通报一下，因为等一下，我们就要审问并策反许二熊，大家要明白我和虎子在做什么才行。
  我拿出来那协议，上面有云南四兄弟的签字，有他们的红手印，还有他们的印章。下面就是卡米尔和马克的签字和红手印。
  大家轮流把协议看了一遍之后，最后到了墨丠的手里。
  墨丠看完了之后说：“这个其它收入才是重点，有这份协议，就不怕法国人闹了。即便是闹到法院，法官看了这份协议也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我说：“这还不够，我要拿到许二熊的口供。等下我们会策反和审问他，本来打算让邢云和杜悦做这件事的，现在情况有些变化，我察觉到许二熊对法国人很不满意。这件事我和虎子来做就行。”
  邢云点点头说：“有把握吗？”
  我说：“你有执法权吗？”
  邢云说：“只要他们危害国家利益，我就有执法权。”
  我说：“我要是策反失败，你就把他直接给拘了就是了。只要控制住他，不怕他不招。”
  邢云这时候点点头说：“那没问题，接下来做什么？”
  我说：“那就散会吧，你们该洗衣服就洗衣服，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老姚，准备一桌酒菜，我们招待许二熊。”
  老姚说：“许二熊什么时候到？”
  我说：“很快就到。”
  老姚说：“那我这就去准备吧。”
  老姚出去之后，大家也就散了。我们回来之后烧水洗衣服，林素素的衣服我都帮他给洗了。这热水不够用，洗的时候用热水，投得时候用的冷水。这大冬天的，女人用冷水容易肚子疼。
  刚好衣服洗完了的时候，许二熊来了。还是自己一个人推着独轮车来的，车上用绳子绑着两个桶。
  虎子站了起来甩了甩手上的洗衣粉泡沫说：“二熊，今天来的挺早的啊！”
  许二熊说：“没事就先过来了，你们这是搞卫生呢？”
  虎子说：“是啊，难得今天的风不大，衣服晾外面很快就能吹干。”
  今天的风确实越来越小了，风中已经没有了沙尘，是个适合洗衣服的好天气。
  我这时候拧干了最后一件衣服，抖了抖之后晾在了扯起来的线条上。我在身上擦擦手之后笑着说：“二熊，没吃饭呢吧，走，先去吃点。”
  许二熊说：“老陈，你找我什么事？直说就行。”
  我过去一搂他肩膀说：“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