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虎看着弹头递过来的手机微微一愣，第一反应不是去接手机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林凡。
  林凡发完短信，把自己的手机随手扔在沙发上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山虎冷冷道：“看着我干嘛，接你的电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明白。”
  哎。
  山虎心里暗暗叹了一声，那是真不是滋味；伸手从弹头手里拿过手机，手指自然的在屏幕上一滑，放在耳边应声道：“喂？婉姐。”
  说话的同时山虎吞了吞口水，显得有些紧张;因为他不知道都这么晚了，婉姐怎么还会给他打电话？这让他有些心虚。
  “刚刚我重新看了一下堕落街的项目，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你要做好处理的准备。”
  南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词语字句之间有些莫名其妙的断句，这是疲惫与困乏的征召。南婉需要好好的休息了。
  听觉灵敏的林凡低着头把南婉的声音听的是清清楚楚，不由皱起来眉头：她还是那么不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五年未变，不，十年未变。
  山虎听到电话那头的南婉是和他谈项目的，心中那莫名的紧张不由的放松，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一时也忘了回话。
  “你在干嘛，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电话那头的南婉听到山虎莫名其妙的一声舒气，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与疑惑，顿了半天南婉猜测道：“又和你那个小女朋友在一起？”
  “是，是。”山虎正想要怎么解释呢，南婉在电话里正好帮他解释了；他连忙点头应了两声，紧接着话题一转问道：“婉姐，堕落街项目有什么问题？基本上东西都已经定下来了，海运那边要再没动静，我们就准备开工了。”
  “电话里说不清，我去找你。我已经在你家楼下了，马上上来；你给开门。”南婉说道。
  “什么！”山虎闻言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瞪大了眼睛看着沙发上的林凡，转而苦笑一声道：“婉……婉姐……”
  “怎么了？打扰到你了？工作要紧，赶紧给我穿好衣服裤子；不然你明天就把你的辞职书放到我桌子上！”
  说完，啪的一声，南婉毫不犹豫的挂掉了电话。
  “我，我，林董，我尽力了，婉姐的性格你还不明白；我也拦不住。”山虎双手无奈的往林凡身前一摊，试探性的问道：“林董，要不，要不你就和婉姐见一面吧。哪怕你现在不肯回风中，让婉姐见一见你，她也能开心。”
  坐在沙发上的林凡双手在脸上上下揉搓一把，摇摇头说道：“不行，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这里；不然除非我再一次离开，销声匿迹否则南婉一定会想尽办法逼我回去。”
  回到风中，对于现在的林凡来说是一种煎熬。好不容易逐渐已经被他自己强行埋在心里的那一晚上发生的事情，每每与风中联系上，那事儿就好像要破壳而出。重新在林凡的大脑里每日每夜的盘旋，他林凡已经不是那一夜的林凡；风中也不是那时候的风中。回不去了。
  山虎真的无法明白林凡在执着与什么，除了现在躺在那屋子里的女人之外。
  “我先躲一躲。你们两个放机灵一点。不要让南婉知道我在这里。”林凡抬头看了一眼两人；山虎与弹头相视一眼，都听话的点了点头。
  “砰砰砰”
  就在此时，山虎住处门口响起了敲门的声音；沙发上的林凡顺着敲门的声音站了起来，推开那窗户一个跃身翻了下去。
  这……这可是八楼啊！弹头看着毫不犹豫就跳了下去的林凡整个人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心中不由感叹：林……林董就是林董，牛逼。
  山虎伸手推了一把弹头，瞪了他一眼，小声道：“看什么呢，放机灵点，要在搞砸了待会儿可有我们两个好果子吃。”
  “放……放心吧山虎哥，我，我又不是真傻。”弹头尴尬的咧嘴笑了一声，偷偷摸摸的指了一下自己脑袋上包着的纱布。
  山虎白了他一眼，伸手打开了房门。就看见一身黑色职业套装的南婉面色冰冷的站在门口，她的左手上拿着一个文件夹，右手在自己的后脖子上轻轻的揉搓；清秀的眉毛拧巴在一起，看的让人心疼。
  明明是个美人胚子，却忙的连化妆的机会都没有，天天素颜见人，丝毫不在乎。
  她似乎刚刚从公司赶过来，这脖子上还戴着风中集团的工作牌。
  不等山虎招呼，南婉直接自己一步走了房间；一进房间就看到了满头纱布的弹头，微微一愣，用着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两人，问道：“山虎？你不是说你和你小女朋友在一起吗？你怎么，怎么和弹头在一起呢？弹头头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山虎和弹头两人心中都咯噔一声，特别是山虎更是在心里连连叫苦啊：自己这不是顺着你婉姐的话说下去的吗?这，这没想到你婉姐就在楼下，说来就来，不给一点点防备啊！
  “问你话呢？哑巴了是吧。”南婉皱着眉头追了一句；山虎与弹头两人心里都明白南婉的性格，她问的话你不给个答复她是不会罢休的，更不会你沉默她就让你这么过去了。
  “婉姐，既然你发现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
  正在山虎犯难的时候，弹头忽然昂起脑袋，一脸决然的表情说道。
  山虎听到弹头的话一下子眼睛瞪了起来，转身狠狠拍了一下弹头的脑瓜子喊道：“直说什么？脑子摔一跤摔傻了是吧？什么话都敢在南董面前说，你给我闭嘴！”
  “陈善虎，你给我闭嘴！”南婉在山虎话音之后吼了一句，把手上的文件夹顺势往茶几上狠狠一摔，发出重重的声响；她往沙发上一坐，瞪着弹头说道：“弹头，你说，有什么话你直说，我到要看看你陈善虎支支吾吾的到底要隐瞒什么，从给你打电话开始，我就觉得你不不对劲！”
  山虎低着头都不敢去看南婉的眼睛，心里直叫：坏了，弹头你个王八犊子，可把我害惨了；这下事情可不知道又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了！今天晚上真他妈是让人煎熬的一个晚上！
  那扒拉着窗户，正踩在空调外机上的林凡听到屋子里弹头的声音，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心想，这小子不会真把我给卖了吧。
  几人的心思都在那弹头身上；就见弹头忽然身子像个小姑娘一样的害羞的抖了抖，抬起右手竟有模有样的翘起一个兰花指，满脸羞涩的打了一下站在自己身旁的山虎，娇羞娇滴滴的说道：
  “山虎哥~讨厌！都这个时候了，你就直说了吧！我，我不就是你那小女朋友吗，你看你给我折腾的，头上都裹了纱布了，哼，婉姐抓到我们了，干脆我两就出柜得了。”
  啊？山虎眼睛一下瞪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弹头。
  卧槽！那窗户外面的林凡闻声更是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直接往那八楼下面一个跃身摔下去。
  “咳咳！”南婉干咳两声，不忍直视的低下了头心想，感情这两个人是这么回事儿，难怪那山虎天天穿着条紧身裤，一看爱好就不太正常。
  “我……我。”山虎真的欲哭无泪了，基情来的太快丝毫不给他一点心理准备；他看了一眼满眼桃花的弹头，用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点点头：“那我，我就只有承认了。”
  “好了。”南婉白了一眼两人，摇摇手道：“你们的私生活我不干预，注意卫生和安全。”说着，南婉打开茶几上放着的文件夹示意两人坐下。
  山虎和弹头依言坐了下来，这演戏演全套；弹头就跟个幸福的小媳妇儿一样黏糊着山虎坐了下来。
  山虎这是浑身难受啊，可为了配合这场惨无人道的基情戏还故作享受；好在一旁的南婉实在看不下去了干咳了两声：“你们两个注意一点场合，谈工作呢，分开点！”
  两人这巴不得呢，立马一下分开了。
  “婉姐，这是什么？”山虎看着南婉摊在桌子上文件皱着眉头问道。
  谈到正事儿上了南婉面色变得尤为严肃，细长又白如青葱的手指往文件某处指了指：“看这里，这块地按照道理是我们风中买了使用权对吗？”
  “对的，佳海大学堕落街这边大多是私有的散户，这些土地的使用权我们都从那些散户手上基本以高于市价的价格买了下来，并没有强买强卖的问题。”山虎看了一眼弹头问道：“你们保稳部不会背着我干了什么吧？”
  山虎是真怕了，怕这弹头又领会错他的意思干了什么让南董大晚上来找他的事情；弹头连连摇头说道：“没，没，没，我严格按照集团规定来的。”
  “我不是说这个事情。”南婉摇摇头示意两人拉回注意力，撩了一下自己的散落在眼前的头发说道：“是这片土地，它之前的使用权所有人是属于佳海大学，那么佳海大学重建之后，这一片地方当时是空出来的，后面还没建围墙，那些小贩看到了商机就在边上搭起了简易的房子，做起了生意；后面学校干脆隔了围墙，把这地方租给了他们
  后面租期到了，学校也望了收回，这些小贩就自以为自己已经自然而然的拥有了这片土地的使用权。紧接着卖给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