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飒倒是也没有想到，自己这刚一下楼，就瞧见了沈令严和未婚妻亲密。
  女人挽着他的胳膊，两人看起来十分恩爱。
  不过林飒也只是瞥了一眼，而后便收回了视线。
  陶桃也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骂了沈令严一句“渣男”。
  刚刚还专程去楼上找了林飒，现在一下楼就跟未婚妻搂搂抱抱，心理素质真不是他们这种凡人能比的。
  林飒和陶桃很快就从他们两个人身边走过去了。
  郁明兰一直看着沈令严，发觉沈令严的视线并没有在那个女人身上多做停留。
  郁明兰有点儿猜不透沈令严的想法。
  “发什么呆？”就在此时，沈令严突然开口了。
  郁明兰回神，笑道：“刚刚看到那位表演的女歌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长得太漂亮了，难怪刘洋想签她呢。”
  沈令严“嗯”了一声，看起来对她的话没什么兴趣。
  ……
  林飒和陶桃从花漾出来之后就去日料店了。
  林飒一个白天基本上没吃东西，晚上吃了不少。
  吃完饭，陶桃准备送林飒回家，但是却被林飒拉着去了商场。
  林飒在商场的专柜买了一堆东西，刷了沈令严的卡。
  后来她把买的东西都送给了陶桃。
  陶桃：“……”
  林飒：“送你就收下。”
  陶桃扶额：“你这样花他的钱，他不会生气吗？”
  林飒：“是他先把卡给我的。”
  陶桃：“……”
  林飒：“好了，送我回去。”
  陶桃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林飒在通过这种方式发泄，也没有拆穿。
  回去的路上，陶桃对林飒说：“我一会儿给医生打个电话，这周末带你去复诊开药。”
  林飒：“嗯。”
  ……
  郁明兰的大学同学聚会结束，已经十一点钟了。
  从花漾出来后，郁明兰挽住了沈令严的胳膊，凑到他耳边说：“今天晚上我们回西苑吧。”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沈令严说，“我今晚回公寓，有工作处理。”
  郁明兰：“……好。”
  沈令严没回复什么，转身就准备离开。
  “对了，令严。”郁明兰叫住了他，“周末我回家，我爸妈说好久没见你了，到时候你一起跟我过去吧？”
  这问题，郁明兰问得小心翼翼的。
  “嗯。”沈令严点头答应了下来。
  听到他答应，郁明兰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
  回到公寓后，沈令严冲了个澡，坐在床边，突然想起了今天在林飒包里头看到的药。
  思及此，沈令严拿出手机，在搜索框里输入了药名。
  他很快就查到了药物功效。
  盐酸苯海索片——
  主治帕金森病、帕金森综合征。
  看到药物说明书之后，沈令严的脸色不由得严肃了起来。
  他想起来林飒当时很激动地从他手里抽走了药，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一样。
  沈令严对帕金森了解不多，但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怎么都没办法把这种病跟林飒联系在一起。
  之前让顾北承查的资料里，也没有显示林飒有什么病症。
  沈令严思考了很久都没有头绪，最后，他打开微信，找了嵇弈唐。
  嵇弈唐是瑞普医疗的合伙人，私下跟沈令严的关系也不错。
  沈令严直接给嵇弈唐发了一串药物的名字过去。
  嵇弈唐那边很快回复：处方药，有专利，怎么了？
  沈令严：我想知道什么病需要吃这种药。
  嵇弈唐：你把我当医疗词典了？
  沈令严：你不是吗？
  嵇弈唐：这个药主要是针对帕金森类疾病的，还有肌张力障碍，特发性震颤。
  沈令严试着对号入座了一下，他说的这几种，应该都不是林飒的情况。
  于是，沈令严又追问：除了这些，还有吗？
  嵇弈唐：一些精神类疾病会配合服用盐酸苯海索，最常见的就是双相。
  沈令严看着嵇弈唐发来的消息，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复。
  双向情感障碍——
  这个病，他听说过，但现实生活里并没有真正接触过患有这种病症的人。
  沈令严正思考时，嵇弈唐又发来了消息：怎么突然问这个？你身边有人在用这种药吗？
  沈令严：是。
  嵇弈唐：是双相患者吗？
  沈令严：不清楚。
  嵇弈唐：那你最好带他去做个诊断，双相很痛苦，我大学时学校的一位患有双相的教授卧轨自杀了。
  沈令严看到嵇弈唐发来的这段话，右眼皮跳了几下。
  这么严重？
  嵇弈唐：对了，昨天晚上设备到了，新的供应合同我们找个时间签一下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沈令严想了想，回复他：明天吧。
  嵇弈唐：ok，那明天见。
  跟嵇弈唐聊完之后，沈令严放下了手机，抬起手轻轻揉了揉眉心。
  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竟然对一个刚认识的女人如此关心——
  沈令严正这么想着，手机突然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急促的振动声。
  应该是短信的声音。沈令严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拿起了手机，看到了信用卡消费的信息。
  这张卡，是他之前递给林飒的那张。
  沈令严粗略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在商场的专柜消费的。
  看到这里，他笑了笑。
  这女人还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之前他还有所怀疑，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了——
  她果然是为了钱。
  接近他的女人有很多种，最好应付的就是用钱可以打发的，因为不需要浪费多余的精力。
  沈令严想，他们的关系或许到这里就算了。
  至于她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儿，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
  时间很快到了周六。
  周六一早，陶桃就来公寓接了林飒去医院。
  因为已经提前约过了医生，所以她们也没有挂号，直接去了医生的办公室。
  双相障碍门诊是安城医科大附属三院的国家重点项目，这边的医生个个都很专业。
  林飒的主治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性格还算温和。
  当初林飒也是误打误撞地找上了他，这种病不好换医生，所以这些年就一直在他这边看了。
  “陈医生。”陶桃带着林飒走进了办公室，跟陈医生打了个招呼。
  陈医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笑着朝她们二人点了点头。
  “那我先出去了，你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