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严盯着看了一会儿，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他往前走了一步，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你在男人面前这么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沈令严失笑着发问。
  林飒“唔”了一声，没吭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之后才说话：“我的样子都被沈先生看过了，这样算什么啊？”
  沈令严：“……”
  还真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林飒回答完沈令严的问题，又把第二片面包吃下去了。
  她吃得很快，接着是第三片、第四片……
  一整袋吐司很快就被她吃完了。
  可惜，林飒还没吃饱。
  她的病情反反复复的，有时候吃药了之后毫无食欲，一吃东西就会吐，但有时候亢奋的时候又可以吃很多。
  今天晚上她就很饿很饿，肚子怎么都填不饱。
  吃完之后，林飒又去打开冰箱拿了另外一袋吐司。
  沈令严被她惊到了：“你不怕消化不良？”
  沈令严提醒她：“晚上吃太撑容易睡不着。”
  林飒满不在乎，一边撕着吐司袋，一边问他：“沈先生是怕我吃胖了不好看吗？”
  沈令严：“……”
  见他不回答，林飒又说：“沈先生放心吧，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吃不胖的。”
  沈令严一阵无奈，“随你。”
  林飒：“唔。”
  “吃完了就去睡觉。”沈令严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餐厅。
  林飒耸了耸肩膀，又干掉了一袋吐司，这才回去睡觉。
  吃饱喝足之后躺到床上，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林飒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两点钟。
  她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
  沈令严应该早就去上班了。
  林飒爬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想到昨天晚上沈令严和殷渝的那通电话，林飒表情变了变。
  六点，湖心餐厅。
  湖心餐厅在安城二环的位置，而沈令严住的地方就在二环和三环的交界处，要过去湖心还是很近的。
  林飒起来之后接到了陶桃的电话。
  陶桃是打电话喊林飒去医院换药的。
  这会儿天热，她身上伤口还没完全好，必须定期去医院换药。
  林飒和陶桃订好了见面的时间。
  收拾好之后，她便去了湖墅入口处等待陶桃。
  陶桃很快就过来了。
  林飒和陶桃一块儿去了医院，排队换过药之后，已经五点半了。
  从医院出来，陶桃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问林飒：“飒飒，晚上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几点了？”林飒不答反问。
  陶桃：“五点三十三了。”
  林飒：“我们去湖心餐厅吧。”
  陶桃：“啊？那边是杭帮菜，你不是一直不太喜欢吃那边的菜吗……？”
  “找人。”林飒说，“今天晚上沈令严在那边。”
  陶桃：“？”
  林飒：“你知道嵇家吗？”
  陶桃迅速搜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然后问：“你说那个兼善医疗集团的嵇家吗？”
  安城姓嵇的人并不多，比较有名的，也就这么一家了。
  林飒回忆了一下，昨天似乎确实是听到别人说嵇家和沈令严是长期的合作伙伴，而沈令严本身是做医疗器械这一行的，陶桃说的应该没有错。
  “嗯，应该是。”林飒问陶桃，“你了解他们吗？”
  “不太清楚，就知道兼善名下的医院都挺厉害的。”陶桃摇了摇头。
  她不是做那一行的，自然对那一行人不了解。
  林飒问：“现在是谁在负责？”
  陶桃：“这个我知道，是嵇弈唐，他接手很久了。”
  林飒点了点头，眯起眼睛来思考着。
  陶桃见她这个表情，也被她勾起了好奇心：“我说飒飒，你怎么突然对嵇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嵇弈唐的父亲新娶了一个小他二十多岁的妻子，那个女人跟沈令严关系不一般。”林飒对陶桃说，“昨天晚上我听到他们打电话了，今晚约在湖心餐厅见面。”
  “……所以你是打算去跟踪他们？”陶桃马上反应过来了。
  “嗯。”林飒微微颔首，“很刺激，不是吗？”
  陶桃：“……”
  确实是挺刺激的。
  但是，沈令严那么精明的人，真的不会发现她们吗？
  陶桃正想提醒林飒的时候，林飒说：“就去湖心。”
  陶桃：“万一被发现——”
  “没有万一。”林飒勾了勾嘴唇，笑得自信，“我猜他不会有精力去注意我们。”
  从沈令严昨天晚上的反应，林飒已经能够判断出来他对殷渝的在意程度。
  有殷渝在的时候，天塌下来他都不会在意吧。
  “你的意思是，他很在乎那个女人？”陶桃也读懂了林飒这话的意思。
  林飒“嗯”了一声，“我在想，从她身上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陶桃点了点头，最后还是带着林飒去湖心餐厅了。
  湖心餐厅环境优雅，是典型的中式餐厅。
  虽然处在闹市区，但餐厅整体装修复古，就像老式的酒楼，每张桌子之间都用了屏风隔开，私密性极好。
  林飒和陶桃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沈令严下车。
  她们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沈令严走进了餐厅。
  沈令严上了二楼。二楼应该是单独的雅间。
  这样的话，要听他和殷渝的对话就困难多了。
  林飒有些懊恼。
  就在这个时候，陶桃给林飒出主意：“一会儿我去跟服务生打听一下，我们坐他们隔壁，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动静。”
  林飒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这里雅间的隔音应该挺不错的，她们大概率是听不到什么消息的。
  林飒正这么想着，就看到了殷渝的身影。
  殷渝开了一辆深灰色的卡宴过来的，今天她穿了一身职业套装。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包臀裙，脚上是一双高跟鞋。
  她的头发今天是散开的，看起来更有韵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