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我？呵，你他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最近没被我打，你皮痒了吧？”林湛抬起手来就要打她。
  林湛在林飒面前嚣张习惯了，早些年经常动手打她，随便一件小事儿就打。
  这样的习惯养成之后，很难再改过来。
  他总是会忘记，林飒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虐待的小姑娘了。
  林飒当然不会给林湛打她的机会。
  她直接抓住了林湛的手腕，抬起头来看着他：“你滚不滚。”
  她的眼底，已经翻腾起了杀气。
  此时正嚣张的林湛看到林飒露出如此可怖的眼神，竟然被她震慑到了。
  他当即忘了反应。
  下一秒钟，林飒直接朝着他脸上甩了一个耳光。
  这一下，把林湛打清醒了。
  “你敢打我？！”林湛瞪大眼睛看着林飒。
  林飒一脸无所谓，根本没有被他的话震慑到。
  她的眼神似乎是在反问他：打你怎么了？
  林湛恼羞成怒，抓着林飒的头发将她摁倒在地上，“给脸不要脸了，你以为自己找个有钱男人就高枕无忧了，就你这种神经病，谁会一直喜欢你。”
  “林湛你给我放开飒飒！”
  陶桃从地上爬起来，抄起手边的杯子就往林湛身上砸。
  玻璃杯落地后碎成了十几片，声音清脆。
  林湛低头看着手边的玻璃片，随手拿了一片出来，抵住了林飒的脸。
  “你就是靠着这张脸勾引男人的是吧，老子今天就给你毁了容，看你以后还怎么在勾引男人、怎么在娱乐圈混！”
  陶桃知道林湛这个人有多么地丧心病狂，看到林湛用玻璃渣抵住林飒的脸，陶桃立马冲了上去，准备跟林湛拼命——
  然而，她刚冲上去，身上就被喷射出来的血液溅了一身。
  陶桃当下没反应过来，以为是林飒出事儿了。
  她正要问林飒，就听到了林湛的惨叫声。
  陶桃看向了林湛，他的脖子的动脉被划破了，现在血流不止。
  “林飒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林湛嘶哑着嗓子骂着林飒。
  林飒双眼猩红，脸上满是血点。
  她坐在地板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湛，鲜红的血和她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样子，像极了前来索命的厉鬼。
  “疯子杀人不需要负法律责任。”林飒抬起手来摸上了林湛的脖子，“去死吧。”
  陶桃瞧见林飒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知道林湛又把她刺激得犯病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情况真的很好，也没怎么跟燕家的人接触，医生都说她再努努力就能恢复正常了。
  现在被林湛这么一刺激，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怎么样。
  陶桃恨不得砸死林湛。
  ………
  沈令严下车走到了门口，准备摁门铃的时候，发现面前的门是虚掩着的。
  沈令严有些无奈，这丫头，还真是没心没肺的，门都不关？
  沈令严推门走进去，嘴角的笑容瞬间凝滞。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额血腥味儿。
  他定睛一看，就看到了坐在地板上的林飒，还有奄奄一息的林湛。
  陶桃则是站在旁边，一脸惊魂未定的表情。
  “出什么事儿了？”沈令严看向陶桃，表情严肃：“先打120。”
  陶桃反应过来，马上拨了120。
  不过五分钟，救护车就来了，然后把林湛抬走了。
  需要人跟着去，陶桃就先跟救护车走了。
  然后，家里只剩下了林飒和沈令严两个人。
  林飒一句话都没有说，沈令严弯腰将她从地板上抱起来，带着她一块儿坐到了沙发上。
  他抬起一条胳膊将她搂到怀里，柔声安抚她：“没事儿了，有我在。”
  “为什么救他。”林飒抬眼看着沈令严，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反复问他：“为什么救他？”
  “你现在不冷静。”沈令严问她：“你想过他死了之后你要承担什么后果吗？”
  林飒呵了一声，“你不是能搞定吗？”
  沈令严：“……”
  他怎么觉得林飒这话里带着刺儿？
  “你之前难道没有处理过这种事儿吗？”林飒说，“弄死一个人而已，对沈先生来说不是轻而易举。”
  沈令严被林飒问得眉头紧皱。他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在你心里，我是这种草菅人命的人？”
  林飒冷笑了一声。他竟然好意思问这种问题？
  他难道不是草菅人命吗？
  当初燕元去世，他何曾有过一丁点儿愧疚？
  他们沈家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沈令严被林飒刚刚的问题以及这声冷笑弄得不怎么愉快，他动了动嘴唇，正准备说话的时候，林飒突然钻进了他怀里。
  沈令严：“……”
  “他欺负了我好多年。”林飒主动开口和沈令严说起了林湛的事儿：“我爸还在的时候，他就会打我，我爸出差，他就抢我的零用钱，骂我是疯子，把我关在门外不给我吃饭。”
  “我大一的时候我爸去世了，我一回家他就会打我，后来我放假只能去陶桃家住。”
  林飒的声音很闷，带着浓浓的恨意。
  沈令严之前已经查过他们兄妹的事情，也知道林湛经常欺负林飒。
  想必，林飒的病情跟林湛也脱不了干系。
  沈令严发觉自己是真的听不得林飒撒娇。
  每次她一放软态度，他就跟着心软了。
  这丫头，大概真是老天爷派来治他的。
  “乖，有我在，这件事情我来处理。”沈令严摸着林飒的头发，放软了声音安抚着她：“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不可能的……”林飒小声喃喃着，“你又不可能护着我一辈子，你有未婚妻，你要结婚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可怜兮兮的，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身子还在发抖。
  沈令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开口：“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护着你一辈子。”
  “我不信……我不信。”林飒不停地摇头，“你骗我的。”
  “没有骗你。”沈令严顺着她的头发继续说着，“我说到做到。”
  “那你和我结婚。”林飒拽着他的领口，抬起头来看他的眼睛，“你和我结婚，这样我就信你。”
  沈令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