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亭奉倒是很期待从沈令严口中听到答案。
  “没有。”沈令严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许可然瘪了瘪嘴，说：“她要生病了你就赶紧回去吧，生病了一个人呆着很惨的。”
  许可然想了一下，林飒那么瘦弱，看着就是病恹恹的样子，身体肯定不好。
  要是生病了还一个人呆着，那就更惨了。
  沈令严听到许可然这么劝他，被逗笑了：“你倒是挺关心林飒的。”
  许可然嘿嘿一笑，没心没肺地说：“嗐，其实林飒人还不错啊，就是脾气臭了点儿，但我觉得她挺可爱的，很单纯很天真，也不会有害别人的念头。”
  单纯天真，没有害别人的念头？
  沈令严和许亭奉听到许可然这么评价林飒，都被逗笑了。
  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只有许可然会这么形容林飒了。
  一个当初差点儿害到沈令严坐牢、害到瑞普被并购的女人，竟然会被许可然认为“单纯”只能说，许可然果真是个傻白甜。
  沈令严没有回复许可然的话，他端起酒杯来抿了一口，姿态悠闲，看起来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许可然见沈令严这样，继续瘪嘴，还想劝他点儿什么，结果被许亭奉用眼神制止了。
  许可然叹了一口气，行吧，那她就不说了。
  不过确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沈令严和林飒的事儿吧，她也不好参与。
  ………
  林飒在商场的洗手间蹲着吐了很久，晚上零星吃的那点儿东西都吐出来了。
  当然，喝的酒也都出来了。
  吐出来以后，林飒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大脑也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冯安安站在外面等待，听着林飒干呕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皱眉，跟着难受了起来。
  林飒吐了大概有二十分钟。
  吐完出来的时候，她的眼眶都是红的，头发也有些乱，看起来特别憔悴。
  冯安安上前拉住了林飒，带着她走到了洗手池前。
  林飒漱了几次口，然后抬起头来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好点儿了吗？”冯安安问。
  林飒点点头，“嗯，没什么事儿了。”
  林飒之前得过双相障碍，心情不好的时候在躯体上会有反应，最明显的就是影响肠胃功能。
  她最严重那会儿就是吃点儿东西就反酸，老是吐。
  现在虽然比之前好一些了，但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还是会有应激反应。
  今天应该是被顾北承刺激到了。
  ——不对，不是顾北承。
  顾北承是个导火索，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今天本身就不怎么高兴。
  吐完之后心情也没有好转，只是身体上没那么不舒服了。
  冯安安担心林飒的情况，便劝她：“我们别逛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一会儿路过药店买点儿药吃。”
  “不用吃药，没什么大事儿。”林飒不想让冯安安担心，“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吐，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你都好久没吐过了。”冯安安当然记得林飒状态不好就会吐，之前她没少见过她吐，比这一次夸张得多。
  “总之没什么大事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林飒摆摆手，“走吧，我出去打个车，你找个代驾。”
  冯安安点了点头，跟林飒一块儿走出了商场。
  ………
  冯安安不放心林飒一个人，最终还是执意要求代驾先送林飒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起坐在后排，林飒全程都没怎么开口说过话。
  冯安安侧目看着林飒，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飒飒，你和他说清楚吧。”
  思来想去，冯安安还是觉得林飒和沈令严需要好好谈一谈。
  最起码，不能像现在这样下去了。
  是分还是和，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认定了许可然，那你们就分开，你不需要在乎他拿什么威胁你，我和陶桃也不想成为你的包袱。”
  冯安安还是很聪明的，她能猜到沈令严会用什么筹码威胁林飒。
  毕竟，沈初和就经常用林飒来威胁她，他们兄弟两个人在这点上应该是差不多的。
  “如果他对许可然也没有那么喜欢，那你就替自己争取一把，你已经错过了一个喜欢的人，不要再错过第二个了。”
  冯安安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
  ——你已经错过了一个喜欢的人，不要再错过第二个了。
  这句话，每一个字都砸在了林飒的心上。
  林飒觉得胸口有些闷，她长吁了一口气，良久，终于出声应冯安安：“我知道了。”
  “对了，你干呕……”冯安安刚才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
  冯安安思来想去，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方式问林飒：“你们最近有做措施吗？”
  林飒天天跟沈令严待在一起，之前她也说过，沈令严找她无非就是为了睡她，从林飒的话里就能听出来，沈令严平时应该没少折腾她。
  万一他不做措施，怀孕的几率是很大的。
  如果怀孕，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会越来越复杂。
  冯安安一提这个事情，林飒顿时警觉了起来，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很严肃。
  冯安安看到林飒的表情变化之后，便猜到了答案。
  她更加着急了：“你上次例假是什么时候？”
  林飒：“……不记得了。”
  她从慕尼黑回来之后，好像就来过两次例假，还特别乱。
  她之前常年服用抗抑郁药物，影响生理周期，这些年后劲儿一直在。
  在慕尼黑那段时间其实调养得还不错，一回来安城，水土不服加上各种乱七八糟的压力，又不正常了。
  不过林飒平时也不怎么关注这些，冯安安这问题，把她难倒了。
  “我给你挂个号，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冯安安想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开始准备给林飒挂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