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
作者:之初      更新:2023-04-02 10:25      字数:3592
  谢有鹤杀人?
  怎么杀?颜值杀人?邪魅一笑在线索命?还是绷紧了兔牙做出凶恶的样子把人萌死?
  反正她想不出来。
  她杀人还说的过去。
  金宝宝才懒得理谢霖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神经病。后天她就跟谢有鹤欢欢喜喜的夫妻双双把家还,鬼才有空鸟他!
  就让那个王八蛋在冷风中立一晚上,最好冻他个眼歪耳斜口流涎。
  睡觉!
  一夜无梦。
  八点。
  又是一阵布谷鸟叫。她已经分不清是真的林中鸟还是他的裆中鸟。
  金宝宝小懒虫在被窝里拱了拱,又小小的赖了下床,才缓缓睁眼,正对上一杯水。
  看了看身边的谢有鹤,乖巧的凑过去,喝完。
  “啵儿。”
  一个香香的早安吻。
  “你怎么不去帮叔叔阿姨的忙?”
  他向来起得早,今天居然窝被子里等她。
  “想多抱抱你。”
  昨天谢霖在门口鬼鬼祟祟,让他起疑。于情于理,他都不应该出现在他们门口,不放心,干脆守着她。
  “哦。”
  金宝宝赶紧往他怀里怼,又想起来什么,慌乱的闻了闻被窝,又闻了闻自己头发。
  瞬间放心,很好,很争气,没出油也没味道。
  她昨晚没洗澡。
  脑子里又想到谢霖那张狗脸,要不是顾及到谢有鹤跟养父母的关系,她早就喊人来把他暴打一顿。
  狗东西。
  金宝宝小脚踢了踢,想钻进谢有鹤的腿间,结果大腿碰到一大坨软软东西。起了坏心,小手往那处一碰,
  梆硬。
  “晨勃啦?”
  这么色情的字眼儿她居然可以喊得娇憨又单纯。
  她刚润了嗓子,一开口像吐着红舌的塞壬,扭着腰招着手勾引他这个在欲海里沉沉浮浮的可怜人。
  谢霖在隔壁,他们昨晚也没做爱。
  “别动。”
  谢有鹤拉过她的手放在腰后,紧紧抱住她,硬着声音,“过会儿就好了。”
  “谢乖,你是不是不会自慰啊?”
  金宝宝听他的话没敢再动手动脚的折腾,鬼知道是不是隔墙有耳,但是语言上撩拨他一下她还是大大的乐意。
  “我有女朋友,用不上。”
  哟,口吻傲娇,金宝宝听出了一种我女朋友全世界最棒的骄傲感。
  满意。
  “那以前呢?”
  人总得有个青春期吧,性意识觉醒画个地图总有的吧。她太好奇了。
  “冷水冲一下。”
  他撸过一次,手脚太笨,就像被钢丝球刷过,生疼。从此一直冷水冲。
  “真有用?”
  “注意力转移了。”
  不把心思放在这个上面,过会儿就软了。
  “哦。”
  金宝宝老老实实的抱着谢有鹤,两个人互不言语,大有一种要抱到天崩地裂的架势。
  “老大,下来吃饭。”
  谢母的声音从楼下院子传过来,很有穿透力。
  “我要尿尿。”
  “我陪你。”
  早饭。
  五个人围在一起,谢母居然蒸了包子,每一个有她拳头那么大,咬一口就往外面流肉汁。
  “老大啊,你们好久走?”
  国假叁天,她以为他们今天就要走。准备了些蔬菜。
  “他明天没课,我晚上有一节选修。就明天一早走。”
  虽然真相是她花了五百找了个代课,她才不想在返程高峰被堵死。
  “哦,那我给你做点熟油辣子、烧辣椒带走。”
  嗯?
  金宝宝一脸疑惑地看着谢有鹤,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她以为会让他们带猪肉、蔬菜什么的走。
  “凉拌土豆丝、大刀耳叶。”
  懂了!
  调料!
  “咳咳。”
  惊天动地一阵咳,胸腔在震动,桌子在震动,彼此共鸣。
  爽!
  金宝宝眉毛一扬,心里乐翻了天,虽然没吹成面瘫,但吹成个重感冒也挺好的。
  咳死他!
  “你昨晚上偷牛切老哇!”谢母皱着眉从边上抽了一张纸,递给谢霖,“我切给你熬点生姜水水。”
  又念叨了两句,
  “一天到晚就晓得待到屋头,也不出来锻炼身体,你看哈你哥哥……”
  “他能搞啥子,一天就晓得搞些莫名堂了东西,鬼混,憨的行。”
  又是一句都没听懂,但是并不妨碍金宝宝现在理解现在的状态,心里暗笑父母混合双打,果然威力无穷。
  “要你管!”
  “谢霖,你哪么跟你妈说话的!”
  谢父啪的一声就把筷子拍到桌上,气氛紧张,金宝宝悄咪咪喝了口豆浆,甜滋滋,连个眼风都懒得给谢霖。
  哼,这么有本事顶嘴,直接离家出走嘛。又当又立,恶心。
  “谢霖,妈是关心你。你别……”
  “哪么,带个女朋友回来你们就变成一家人老!我是外人。”
  谢霖恶狠狠地盯着金宝宝,恨不得把她烧出个洞,她居然放他鸽子!
  昨晚为了方便做事,他就只穿了个背心,冷到打摆子哆嗦成羊癫疯,结果他在小池塘边上等她整整等了叁个小时!
  “你盯到小宝搞啥子!她连你说啥子都听不懂!”
  谢父更气了,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在教育谢霖这条路上,他居然走的这么歪,不管做什么都要往谢有鹤身上推,感冒了要怪老大不给他带衣服,饿着了要怪老大不给他买饭,连他学习不好都要怨到老大身上,他是没得手还是没得脚?现在随便说两句居然还要牵扯外人!
  到底是教出了个啥子东西!
  “我以前是这么教你嘞,不管遇到啥子就往别个身上推!”
  “谢有鹤是你亲儿子啊,你干啥子都帮着他。现在连个女朋友都要帮着维护。”谢霖话锋一转,语气伤人,“也不知道谁才是亲儿子!”
  “谢霖!”
  谢有鹤突然站起来,吓了坐在一旁的金狐狸一跳,眼见他一把勒住谢霖得脖子就往屋里带。
  “你放开我。”
  谢霖伸手就要掰开谢有鹤的胳膊,却被勒得更紧了。脚疯狂蹬地,像只知道要被屠宰的白猪,一路嗷叫着被拖了进去。
  要打他一顿?这时候绝对不能让谢母心软进去劝,有什么好劝的,棍棒底下出孝子。
  “叔叔阿姨别生气了,让谢乖去跟他讲。”说着,金宝宝起身往谢家夫妇碗里添了些豆浆,找着话题,“阿姨,豆浆是你今早现磨的?”
  她好像问了个傻问题。隔了夜的豆浆都要馊了。
  “没有,屋头有豆浆机。”
  到底是母亲,谢母在跟着金宝宝说话的时候,老是伸长了脖子往屋里望,一脸焦急。
  “阿姨,你就不要管了。谢霖现在是青春期,学习压力又大,一时心里憋了火想不通很正常。就让谢乖去教育教育也挺好的。”
  “可是……”
  “阿姨,谢霖就是挫折见少了。等他以后读大学,那种地方藏龙卧虎,他要是没控制住脾气,遇到个宽容的道个歉就放过了,遇到个凶恶的,比如我这种,打断腿都算是便宜的。”
  谢母看了金宝宝一眼,她被她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吓到了,
  “要打断腿杆哇?”
  “打断算老,这种娃儿要到起,二天都不得给我们上坟。”
  气到不行,也吃不下了。谢父把碗一放,转进堂屋里背起背篓就走了。
  金宝宝觉得遗憾,慈母多败儿,或许就是因为谢母这种纵容偏袒才让谢霖走了岔路。
  谁的主意都敢打。
  “阿姨,你再吃点。”
  今天谢有鹤不教训他,明天就是金宝宝这种社会恶人教他做人。断手断脚挖心掏肾,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屋内——
  “砰。”
  一百六十斤的肉像个沙包被猛烈的砸到墙上,抖落了靠着在墙壁的簸箕。
  “嘶。”
  谢霖被撞得难受,又一阵咳嗽,只感觉肩胛骨都断了。抬起头看着谢有鹤气定神闲的样子,心里更是火起,冲上去,想把谢有鹤撞翻,骑到他身上一阵爆锤。
  金宝宝是他的!
  “你敢打我,你信不信……”
  “砰!”
  鹰爪般的绝对钳制,按在锁骨上的拇指用力,好像要把它生生按断,紧接着又是猛烈一扔。
  粗糙的肉背磨着墙壁,像是被摁在地上被人拿着瓦片刮痧,刮出了血点不够,还要刮出血丝。
  谢霖疼的五脏六腑都在打颤,喘着粗气看着谢有鹤,
  “你信不信我把你以前干的事儿都捅出来!”
  谢有鹤没出声,阴沉的看着谢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胡说八道。
  “你别以为我不晓得杨酒鬼是你打死嘞。”
  杨酒鬼?谢有鹤皱了皱眉,他不记得这号人物。
  “他把爸爸嘞腿杆打折老,晚上你把他约出来,用河头滴鹅卵石打死嘞。”
  哦,他想起来了。杨酒鬼是村上的一个酒鬼,一天到晚就瞎喝酒,酒醒了打老婆,酒没醒也要打老婆。当初谢爸上去劝,被推了一把,断了腿,还被杨酒鬼狗男女狗男女的扣着脑袋骂。那段时间整个谢家都愁云惨淡的。
  看着谢有鹤没再说话,谢霖更加激动,心里涌出异样的快感。
  谢有鹤再有出息什么用,挂着杀人犯的罪名,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以后只会像狗一样求着他给饭吃。
  “你个杀人犯!你再敢惹我……咳咳……”
  一双钢铁般的手迅速掐住他的脖子,截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他想要杀人灭口!
  “救……救命……”
  垂死挣扎是另一种体能的爆发,偏偏他被他卡的丝毫动不了。谢有鹤的手就像是被焊在了他脖子上,越收越紧……
  谢霖的脸慢慢的开始涨红、逐渐泛紫……
  松开。
  “咳咳……”
  新鲜的空气铺天盖地的涌进他的肺部,谢霖瘫坐在地上,想要站起来,却被肩上的手掌狠厉下压,
  “谢霖,你没有证据啊。”
  谢有鹤伏在谢霖耳边,声音阴冷,全无往日温润如玉的样子,就像那晚竖着蛇瞳般眼睛的男人,嘶嘶地吐着信子,收紧身子,要吞了他。
  “无凭无据谁会信你?村里都知道我们关系不好只要你乱讲话,我就反咬你一口。”
  一个诽谤罪压下来,年纪不够就劳教几天。在华国,只要有了案底,这个人一辈子都别想好过。
  无凭无据,他就认下来,借一个杀人凶手的身份,谢霖应该会有所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