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想怎么做
作者:
虚谷子 更新:2023-04-02 11:04 字数:2155
仔细一分析,这话里的确很多漏洞,甚至毫无逻辑可言,尤其是最后,顾行简把矛头指向了纪霆枭。
纪霆枭自国外来,身份成谜,明面上能查得到的,无非就海外纪氏集团太子爷,而纪氏集团想要在国内发展,纪霆枭带着未婚妻回来,又或者为了替未婚妻报仇出头,不论哪一个解释都说得通,但他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为什么偏巧是在这个时候,在所有矛头都指向云氏集团,指向云家人的时候,顾行简一把大火烧毁云家老宅,到底只是想要报仇,还是另有目的?
云烟突然发现,很多事她都理不清了。
她虽然借了原来那个云烟的壳子重生过来,她也想做云烟该做的事情,但云烟知道得太少了,她从前只管锦衣玉食的生活,闲时赏花作画,连门都很少出,对外界的事情就更是不知道了,结婚之后,更是连学也不用上了,她能知道的,实在有限。
看来,她得想办法尽快查清楚一些事情,还有,就是建立自己的势力了,否则,长此以往,她永远都只能很被动的等着一件一件的秘密在她面前揭开,而她却无力去做什么。
如果是以前,她想的大概只有自己,但是现在,她不但要想自己,还要想云蔚然和云翳,还有,那些云家人。
不管怎么说,云家人身上流的始终的云家血,顾行简未必会善待他们每一个人,尤其是那些从前欺辱过顾行简的人,如果是以前的顾行简,或许不会去计较很多年前的旧事,但是现在这个顾行简,却是睚眦必报,丧心病狂。
“别想太多,一件一件慢慢来。”季宵寒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道。
云烟点了点头,“嗯,现在云家老宅已经被烧了,云家还有很多人,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了,但不管怎么说,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我想接下来应该会有很多事情要做了。”
季宵寒:“你想怎么做?”
云烟其实早就在计划组建的势力了,但这些事情还没来得及开始着手,云家就出了这些事,她不能再等了。
“云氏集团现在落入了顾行简手里,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顾行简跟阿离姐应该已经联手了,帮他们的人,应该就是纪霆枭。”云烟沉声道。
说完,她摇了摇头,“虽然我现在还弄不清楚纪霆枭为什么要在背后帮他们,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帮他们,就是跟我站在两个立场,是敌非友,必须多加小心。”
季宵寒沉默了两秒,“我会派人去查一下纪霆枭的身份,如果有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云烟虽然不想让季宵寒插手她的事情,但现在这个情况,能多一分情报,就多知道一点,对她来说,不是坏事,她现在也确实没有这个精力和能力去查纪霆枭的身份。
“好,不过千万小心,不要暴露了。”云烟下意识的点头,叮嘱道。
单是纪霆枭的身份来看,就知道这人不是普通人,但究竟什么来头,却是一无所知,还是先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季宵寒:“嗯。”
“我接下来,可能会组建一些自己的势力,重新建立新的公司或者别的什么,云家还有不少人,他们从来不参与公司管理,也不与人争,为人很是老实,现在云氏集团没了, 顾行简是不可能再给他们分红的了,这些人平时娇生惯养惯了,也不见得有多少积蓄。”云烟沉声道。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何况,顾行简这么仇恨云家,不见得会放过他们,被驱逐是迟早的事情,所以,还得想办法安置他们,我手上的钱不多,爷爷昏迷,哥哥也还没醒过来……”
她觉得头都快炸了。
前世,她虽然也是一家之主,但却是从不管这些事,一心只在钻研医术之上,所以,漏查了人心,虽然医术有所成,但说到底,也算不上失败。
这一世,原来那个云烟也算是好命,生来天之骄子金枝玉叶,没受过什么委屈,嫁的人也是人中龙凤,可谓一世无忧,可是这些,在今夜全都结束了。
她不知道,如果还是原来那个云烟,碰到这些事会怎样,或许,难过痛苦无法自拔,或许,哭过之后依旧束手无策,因为她本来,就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
“钱的事,你不用操心,至于组建公司,我也可以帮你,不过,我也不是白帮,我必须是公司的大股东,公司的经营,我也有权知道。”季宵寒平静的道。
云烟不傻,当然知道季宵寒是想帮她,却又不想她拒绝,这才自圆其说,找了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
不得不说,有时候直男做事虽然还是那么一言难尽,但在这个时候,确实给了她不小的抚慰,让她觉得,她终于不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云烟疲倦的笑了一下,“好啊,回头我计划好了再跟你说。”
季宵寒怔了一下,目光变得柔和了下来,他道:“好。”
云烟正要继续说什么,季宵寒的手机响了起来,电话是傅尘机打来的,云翳的手术已经结束了,云翳没有生命危险,但人还在昏迷当中,等麻药过去,差不多就会醒了。
挂了电话,云烟倦怠疲惫至极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一丝笑容,不管怎么说,人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好。
她转过头,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从天而降,雨珠坠地,破碎四溅,街上人影幢幢,有没有打伞的人为了避雨而一路奔跑,有的运气好打到了车,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人生百态,人间烟火。
云烟看着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不知在想什么,她不知道那些仅有一面之缘的人今天是什么心情,或许开心,或许难过,她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她,大概许多人的一生,就只是像这样,偶尔从别人生命里挨蹭一两个边缘的镜头,然后错身,就永不再见了。
陌生人如是,熟悉的人,亦如是。
这世上本来就有许多人,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大的事情,却也忽然走着走着,就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