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见
作者:
由间小美 更新:2023-04-02 15:20 字数:2093
“本宫按照先例,应该要与那些嫔妃一样殉葬皇陵,若是本宫殉葬了,那么下一步当今皇上就会想方设法对付和仙……这环环紧扣之下,和仙选了一个最佳也是最适合本宫和他的策略。”明太妃看着外头站着的宫婢和太监,继续说道:“如今不过是多了一些不甚眼熟的宫婢在我朝夕宫里,总比致命要好的多。”
“这些宫婢和太监都是皇上派来的吗?”宁月婵站在明太妃的身旁问道。
她摇了摇头,说道:“皇上对后宫之事无暇过问,如今朝廷需要整治的自然是前朝,这些不甚眼熟的宫婢和太监都是皇太后所委派过来,来监视本宫的。”
“太后?”宁月婵沉思了一番,随后问道:“那么明太妃可有想过是太后的人,故意偷走您最珍视的银簪,随后放了一阵烟雾,让您觉得这件事是您自己手底下的宫婢或太监做的,随之责罚他们,弄得他们人心涣散,不再信任明太妃,转头其他的宫殿之下,实则其实是架空明太妃,成为太后底下的傀儡太妃?”
这一番话在朝夕宫说出来,自然是大逆不道的,但是明太妃知道宁月婵所说的都是真实的话,可见是真的把她当作自己人,这才会来想法设法的出主意。而宁月婵想得却是与明太妃截然不同的想法,这不过是她与明太妃之间搭桥牵线,这朝夕宫内是否真的有太后的人与她又有什么干系。
她要步步为营,不能再走错一步。
“月婵真是把本宫当作自己人才会如此说些掏心窝子的话,本宫领情,”明太妃微微一笑,将自己的手放在宁月婵的手上,“不过本宫与宁将军素无往来,不知道月婵为何肯如此帮本宫?”
“太妃娘娘说笑了,”宁月婵欠了欠身子,说道:“爹爹是朝中重臣,向来支持的是和仙王爷立为帝,但奈何世事无常,月婵向来是信任爹爹的,所以他所支持的一派,也是臣女支持的,虽然臣女与太妃娘娘不过几面之缘,可心却是向着太妃娘娘的,还请太妃娘娘加以信任。”
这后宫里能活得长命的人,哪一个不是有着三头六臂之能,心狠手辣之心呢?明太妃也不过是装作柔弱,骨子里的心狠先帝未见,可后宫的嫔妃却有见识到。哪有一个婕妤可以自己一人坐拥朝夕宫,且配备了八宫女八太监的尊荣。除了明面上位份没有升迁之外,其他的可与正常的贵妃一个待遇。
这样的人,宁月婵自然不会小瞧。
明太妃微微点点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道:“那么月婵可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让那几个人原形毕露吗?”
“太妃娘娘,不瞒您说,臣女当真有个主意,但这主意是否好坏全凭您定夺。”宁月婵微微一笑,跟着说到:“小六子无故挨了板子,必然心生不悦,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当日职守的确实不是他一人,我们可以从小六子身上着手,调查一下前几日职守的名单,这样便可以大大缩小了四海寻找嫌疑者了。”
“如何从小六子身上着手?”明太妃接着问。
宁月婵靠近明太妃耳旁,轻轻地说了一句话,她瞬间便了解透彻,随后她绽开微笑,点点头,道:“本宫还得谢谢月婵如此帮本宫,不知道月婵想要什么,本宫均能满足。”
“太妃娘娘,既然您如此说,臣女还当真有一事求您,但不是现在,而是等这些事情都处理好,捉拿到真凶,那么臣女自然会亲自向太妃娘娘诉说。”宁月婵莞尔一笑,如是说道。
明太妃微微张了张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月婵。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几个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卖弄关子,可偏偏宁天磊底下的独女与众不同。这华天朝向来都说女子有貌便无才,所以对宁月婵的评价一向都是无才无德,可如今明太妃见到宁月婵,这不多的时间所相处下来后,这才发现,宁月婵不仅相貌出众,更是才艺也出众。
这样的人若是被金志泽夺走……只怕是后患啊!
故此,明太妃笑了笑,说道:“不知是什么心思竟能让月婵藏得这般深。”
宁月婵用丝绢遮了遮自己的脸颊,说道:“时机未到啊,太妃娘娘。”
说罢,便欠了欠身,出了朝夕宫。她想要的自始自终只有她宁月婵一人所知,其他人都不会明白。
后宫白雪皑皑,宁天磊的马车就在宫门口,宁月婵从朝夕宫出来之后身上一阵哆嗦,这次不是她第一次出远门,曾经在华天朝后宫的时候,她冒着鹅毛大雪去求太医,巡边了太医院,没有一个太医愿意为她诊治。
可怜她那还未出生的孩儿,就这么与她无缘,而那场大雪也让她落下了隐疾,再也无法生育。
如今不过只是飘了几粒雪粒子罢了,又有什么大碍。思及此,宁月婵挺起了腰背,在那淅淅沥沥的小雪中步行,向着宫门口走去。就在这个时候,一顶轿撵从不远处缓缓行来,这轿撵上挂有五条银珠,一看便是当今王爷才给分配的轿撵。
而这个华天朝只有一位王爷,那便是明太妃之子,和仙王爷。
他终于来了?
宁月婵将宫道让了出来,站在一旁边上,行了个礼,等到轿撵从她的身边路过。小雪逐渐落在她的发丝、衣衫上,今日宁月婵只佩戴了一朵白花,穿着一身麻布衣衫,一看便是守丧之服,并没有特殊之处。
可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宫道的一旁,看上去像是一棵松树一般屹立不倒。
随着银珠击打在一起的声音,宁月婵即便是看着地上,她也知道这轿撵就在跟前。
忽而,铃铛之声停了下来,仿佛时间在一刻停止了。宁月婵一动不动,铃铛之声却没有响起来。她有些疑惑,微微抬起头来看向远方,看到的却正好是一席素白轿撵之下,白纱微微被风吹起,里面的人影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在看着她,还是在看着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