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已经静止了一分钟。
  “我没有……”
  没有误会你不是男人。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男和女，你和我，是有差别的，有些事情不能随便做。”
  周谨智商回笼，耐着性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他科普。
  对于治疗这种对男女间界限不清楚的症状，科普是第一要务。
  理论的基础一定要夯实！
  “你说什么不重要？”
  叶立的声音泛凉。
  周谨一心想跟他科普一些“重要的事”，他却突然问她什么不重要。
  尽管这话她刚刚才说过，但一时甩脑后老远，还真的有些想不起来。
  “我是不是男的，对你来说不重要？”
  叶立的话和自己的记忆重叠。
  原来他是在说这个。
  必须不能逆着他说话！
  “重要。”
  叶立表情舒缓，仿佛一只刚刚被顺了毛的猫。
  周谨看在眼里，痒在心里。
  “那什么，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叶立看傻子一样的目光重现。
  “你说，我是男的，对你来说很重要。”
  见过断章取义的，没见过断章取义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周谨扶额，不得不再次跟他解释一遍。
  “我说，男和女，你和我，是有差别的，有些事情不能随便做。”
  叶立眉头微拢。
  “随便？你告诉我，什么叫随便？”
  周谨被叶立抓取重点的能力折服了。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说。”
  看来要想“拯救叶立”，光靠临阵磨枪是不行的，必须得好好备课！
  周谨决定今天就到此为止。
  可叶立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他穿过她的手，十指紧扣，“是这样？”
  他环住她的腰，左臂牢箍，“还是这样？”
  被他扣住的手折起来，抵在两人的中间。
  万千思绪闪过周谨脑海。
  他，果然有病！
  病的还不轻！
  如果说从前叶立的拥抱让她脸红心跳，但认定叶立“有病”后的周谨却对这一切都看开了。
  这都是病！
  没有荷尔蒙，没有粉红色泡泡！
  心中对叶立充满了惋惜，激愤之下如有神助，将叶立一把推开。
  神色悲伤地对他说：“你刚才做的，对其他女孩做过吗？”
  叶立沉默。
  沉默代表默认。
  果然。
  再次印证了周谨的猜想。
  “叶立。”
  她的语气中充满着来历不明的哀恸。
  “刚才你对我做的那些，都不对。”
  “只要是女的，无论是谁，你都不应该这么做。”
  “因为你是男的。”
  “男的不能对女的做这些事。”
  “你明白了吗？”
  叶立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周谨，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悠悠地开口。
  周谨一愣。
  难道他看出来了她看出来了他有病？
  这……
  她应该是直说呢，还是婉转地说呢？
  再三挣扎下，周谨选择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你有些性别障碍，对吧？”
  “理不清男女之间的关系，对吧？”
  “不过没关系，你这么优秀，上天给你打开了一道门，一定会为你关上一扇窗。”
  “这是天妒英才。”
  叶立久久地没有说话。
  自己果然还是伤到他了吗？
  周谨开始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应该适当地婉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