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尽管李霸说了谢谢，但他一点伸手去碰茶杯的意思都没有。
  仿佛已经有所预料，涂漾没有半点不快。
  “你们应该都知道，最近我手里事情比较多。”
  李霸说。
  明显带着浓浓的自嘲。
  “听说公司最近在研发新产品，不加班的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技术部骨干！”
  “对啊，霸哥，加班这么忙都不忘来看我们，真够意思。”
  有学生见机表示了自己的站队。
  团队的指导老师站了李霸。
  团队技术最强的涂漾站了李霸。
  团队中来公司最早、资历最老的小辉站了李霸。
  他有什么理由不站李霸？
  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仍有人在一旁静止，维持观望的姿态。
  李霸的眼神有所松动，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秒。
  他端起涂漾放在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小辉看了涂漾一眼。
  同时涂漾和周谨对视一眼。
  二人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今天早上，我在进行最新的研发时，发现一个东西，想想和你们现在手里正在进行的项目有些重合的地方。”
  他示意涂漾把电脑递过来。
  涂漾一刻也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把电脑递给他，顺手解锁屏保。
  李霸熟练地调出工作台，双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起来。
  涂漾的眼神从一开始就很严肃。
  随着屏幕上内容的变化，渐渐转为疑惑，最后转为震惊。
  和小辉一样。
  周围主攻技术部份的学生们纷纷围了过来。
  涂漾见他们靠近，眉头一簇。
  不出预料，这个时候才过来的他们，一知半解、一脸茫然。
  涂漾一声不吭地望着屏幕，不想漏过李霸展示在屏幕上的所有内容。
  一直在旁观望的小辉突然发出了声音。
  “你们错过了最关键的部分，不过没关系，我给你们讲讲吧，是这样的……”
  李霸仍旧不停地敲打着键盘。
  小辉在一旁孜孜不倦地给他们解释。
  随着时间流逝，他们眼中渐渐露出惊叹的表情。
  就算是半拉子水平的周谨，从小辉的叙述中都听出了其中的玄妙。
  简而言之，李霸在最初叶立提出的构想上，又进行了改良。
  经过两次改良，冗杂的数据被剔除，大大缩短了反馈时间，创造出极佳的用户体验。
  李霸终于停止了键入。
  在桌面上扫视一圈，拿起笔和纸，写了一串周谨无法理解的内容，递给涂漾。
  “谢谢你。”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保重。”
  周谨心中一寒，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霸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他们扯出一个微笑，最后把目光落在周谨身上。
  “你很会带队，加油。”
  不等周谨回话，他在众人的注目中转身走出办公室，轻轻地带上门。
  留下他们在周谨身旁，面面相觑。
  “周老师”，涂漾沉声说道，“我相信不是他。”
  热爱技术、无私奉献，这种人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公司技术机密的泄漏者？
  此话一出，周围的学生们表情各异。
  周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