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难以置信地望向叶立。
  这个人，不是正在经历公司至今以来最严峻的泄密危机、说好的加紧研发速度争取突破新的技术瓶颈呢？
  “谁说是史上最严峻的危机？”
  如果不是史上最严峻的危机，那全司上下这搏命一般的加班和黑色氛围是怎么回事？
  周谨呆愣的间歇叶立重新抄起鼠标，屏幕上的角色又开始有规律地前行。
  “你……”
  “看你还没有想好自己要说什么，我就不浪费时间了。”
  “叶……叶立……”
  “你对得起外面你司熬夜加班赶进度的员工吗？”
  周谨的声音有点飘，让她差点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不玩游戏难道就是对得起他们？”
  叶立说的理所当然。
  话虽然这么说没问题……
  可是……
  他们在夜以继日地赶工……
  你还这么休闲地玩游戏……
  “或许你可以有所表示……”
  “三倍工资，年终绩效，提成奖金，我没有表示吗？”
  “我的意思是一些行动上的……”
  大家工作的时候看到老板也在陪他们工作，难道不是最鼓舞士气的做法？
  “我不是来公司了吗？”
  叶立望着屏幕，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什么……你说话的时候，可以看着我吗？”
  周谨丝毫不怀疑，叶立这个样子和自己大学时那些沉迷游戏无法自拔的男同学几乎无异。
  除了长得帅一点……
  能力强一点……
  更有男人味一点……
  叶立的目光现在才从屏幕上抬起来，“稍等，已经开始了。”
  ……
  周谨在一旁等到花儿都谢了，叶立才结束这一局游戏。
  不满地看着他。
  “久等。”
  “这倒不假。”
  “不高兴？”
  “不敢不敢。”
  周谨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十年。”
  ？？
  什么十年？
  怎么突然说些她听不明白的东西？
  难道刚才她不小心漏听了他说过的什么话？
  “距离上次玩这个游戏，已经十年。”
  他的话像一曲咏叹调，仿佛有无尽往事将向她娓娓道来。
  周谨屏息等待他继续讲下去。
  “想起了吗？来找我干什么？”
  周谨完全跟不上叶立言语间的跳跃。
  上一秒还在讲十年前玩星际争霸，这一秒就把话题扯到了她来找他的目的上。
  “嗯？”
  周谨这才跟上他的节奏。
  “关于李霸，我有话和你谈谈。”
  “上次想和我谈涂漾。”
  “这次要和我谈李霸。”
  “为什么我总能从你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上次……
  你还敢跟我说上次……
  上次从头谈到尾的都是叶立公司的新产品，哪里还给她留了时间好好谈涂漾？
  新产品……
  周谨原本挺得笔直背差点垮下来。
  就是那一次，就是那件事，让她无意间将他公司新产品的机密完全装进了脑中，想甩都甩不到。
  而那之后的没几天，就传来了公司机密数据外泄的消息。
  至今没有找到泄密的源头。
  也就是说，她的形象在叶立眼中不一定是干净、清白的。
  也许，他只是怀疑，没有点破。
  也许，他不仅怀疑，还在等她“浪子回头”、“负荆请罪”。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什么都没做过，她甚至不知道，那真的就是新产品的核心数据。
  周谨泄了气一般，缓缓抬头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