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叶立走进，看到周谨手中才从涂漾那里接过的青绿色瓶子。
  “青草药膏，专治蚊虫叮咬的。”
  周谨答道。
  “蚊虫叮咬？”叶立重复她说的话。
  “对，就你办公室的蚊子给我叮的。”
  周谨一边说一边还伸手指指自己的脖子。
  把蚊子告到了叶立那里。
  叶立眼色变深，空气的温度瞬间降低。
  周谨忍不住摸摸自己胳膊。
  一掌都是鸡皮疙瘩。
  他夏天一定很省电，空调冰箱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啊！他本人就是行走的制冷机！
  “谁给你说，这个季节还有蚊子？”
  他一字一句、吐词清晰。
  周谨猛地点了下脑袋。
  对啊，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蚊子？
  既然没有蚊子，那她脖子上的印记从何而来？
  那刺痛的感觉还残留在她柔嫩的肌肤上。
  难道……
  “有蚊子！”
  “有虫？”
  连个声音同时发出，重叠在一起。
  说有蚊子的是涂漾。
  质疑有虫的是周谨。
  “叶总，真的有蚊子，不信你看。”
  涂漾指了指自己同样留下印记的脖子。
  虽然色泛青紫，但冒充一下蚊虫叮咬应该没什么问题。
  刚刚还怀疑有虫子的周谨像抓到救星一样，一见有人应和她，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我以为我已经够惨了，没想到你更惨。看这颜色，咬你的一定是毒蚊子吧！”
  周谨心有余悸。
  还是叶立办公室的蚊子更无害一点。
  涂漾他们办公室的蚊子想想都可怕！
  叶立眼神从涂漾脖子上扫过。
  神色不明。
  周谨猜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
  “谢谢你的青草药膏！”
  转而把话头扔给涂漾。
  “不客气，我也是因为被蚊子咬了，才顺手给你带了一个。”
  “有了这个，我可不会再怕蚊子咬我了！”
  周谨打开瓶子，刺鼻的药草味从中传来。
  叶立掩了掩鼻子。
  “你的心恐怕没有那么好放。我……”叶立说到一半的时候顿了一下，声音和平时不大一样，仿佛有些郁气聚集在他口中，“我们公司的蚊子，没有那么好打发。”
  “你跟我来。”他对涂漾说，转身走出周谨办公室。
  涂漾望了周谨一眼。
  “周老师，我先走了。”
  “嗯，去吧去吧！”
  叶立又单独召见他，想必是有什么技术方面的经验要传授给他。
  不错不错。
  周谨开心地朝他们挥手告别。
  办公室外。
  叶立走开一段路，然后停下。
  “你被蚊子咬了？”
  他目光如炬，直逼涂漾，仿佛一旦涂漾说出一句谎话，就会被他目光中的利箭射穿。
  涂漾还是嫩了点儿。
  不敢吐露一句谎言。
  于是空气陷入了无止尽的静默。
  叶立了然地拍拍他的肩，然后走开。
  留涂漾一个人在原地。
  墙壁后探出一个脑袋。
  是小辉。
  直至叶立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中，他才从墙后钻了出来。
  叶立目不斜视地走回自己办公室。
  想起刚才在墙角无意瞟见的偷听身影。
  有点意思。
  关上门。
  “如果不是蚊子，那是什么呢……”
  涂漾在原地，自言自语。
  “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