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昕这次早到了五分钟：“花园路一百二十一号水果店一个穿灰色连衣裙的女人，人民大道两百十二号长椅上一个看报纸的老头，蝴蝶街边公园草地上一个踢足球的男孩，对吗？”
  “不错，这么短时间能找到两个。”
  “两个？”
  “水果店里穿连衣裙的女人不是，店里的伙计才是。”
  “不可能，我看那女的明明很可疑，老是东张西望。”
  “那是她自己心里有事，但真不是我们安排的人。”
  沐心走进了小区，谈昕跟在她身边：“如果是你们的人，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谁是跟踪的人？”
  “他们也会出错，而且他们训练的时间肯定比你长。”
  “你呢，你会出错吗？”
  沐心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谈昕：“你现在要做的是别人要用一个月甚至一年的时间才能完成的事情，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珍贵。不要浪费时间去打听别人，做好你自己才是最安全的保障。”
  “自从咱们见面后，你就一直紧绷着神经，这样很容易崩溃的。你应该放松下来。”
  他让她放松下来，天知道她现在有多害怕，她一直在追问自己，把他领进这个世界到底是对还是错？万一他有什么意外，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她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灌入他的大脑中，不，这样还不够，如果可能她希望自己能代替他。
  但是现在，箭已经在弦上了。
  他们上了十四楼，她打开一间房门：“给你十分钟，找到一个白色信封。”
  谈昕挠了挠头，这间房有一百六十多平米，屋子里的家具满满当当，十分钟把这里的家具看清楚已经不错，还要找到东西，有点天方夜谭。
  他想了想，径直朝书房走去，五分钟后，手里拿着一个信封出来了，在沐心面前扬了扬手：“是这个吗？”
  沐心看了看时间，十分钟的一半：“出来吧。”
  两人到了小区对面的一个小饭店，谈昕拿餐巾纸擦了擦桌子，然后才坐下。
  他觉得自己的表现简直完美，希望得到一次表扬：“五分钟就找到，是不是很厉害？”
  “刚刚屋子里有一只针线木盒子，你能说出它放在哪个位置吗？”
  谈昕眨巴了一下眼睛：“针线盒？我，没怎么注意。”
  “鱼缸里的鱼呢，有几种？”
  “这个很重要吗？”
  “谁都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你要做的就是抓住任何细节，不要有一丁点的遗漏。法拉玛不会以以前任何一种形象出现在你面前，到底谁是她，需要你的判断。”
  谈昕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他以为凭他的聪明才智，什么事情都能搞定，之所以答应接受训练不过是假公济私想和沐心有更多的时间呆在一起。如今看来，自己并不是三头六臂，神通广大的。
  沐心看出了他情绪的低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才是第一天。”
  “徐叔叔说，你们会一直派人跟着我，你会跟着我吗？”
  “我是你的助理，当然会跟着。”
  他心头爬起一丝恐惧，害怕因为自己的不专业，连累了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