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昕冷冷压低了眉眼：“穆勒先生对我的照顾真的无微不至。我的手表，戴在哪只手上，难道还需要得到旁人的同意？”
  穆勒沉着地说：“我在大学的时候选修过心理学，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您这是在给谁通风报信呢？”
  谈昕心里微微吃惊，他说得不急不缓，有根有据，显然对他做了长时间的观察。而且他不是在诈他，而是有相当的根据。真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穆勒见谈昕沉默，有点得意忘形了：“被我说中了。”
  “是无话可说！有句话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谈昕依然很镇定，心里念着的是沐心那句话“你什么也不知道！”
  穆勒也不和他争辩：“谈先生，请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谈昕跟着穆勒，走进了他的城堡，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一扇门前。门口早已恭候着两个黑袍教士，其中一人打开了这扇门。
  谈昕从外面看进去，黑漆漆的，像个无尽的黑洞。
  穆勒走在前面，谈昕跟在后面。门后不是一个房间，而是一节又一节的台阶，螺旋向下。
  谈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少节台阶，然后就来到了穆勒的地宫。
  这里大多是穿着白袍的女孩，她们有的慵懒地躺在地上，有的抱作一团嬉笑打闹，有的在做一些手工。
  穆勒一出现，所有人都站起身，涌到他身前。
  穆勒把手伸给她们，她们亲吻着他的手，没够到手的亲吻着他的脚背，像一只只宠物狗见到了主人，摇尾巴，晃脑袋，一个劲地要得到主人的注意。
  穆勒朝她们摆了摆手：“今天有客人来，都回到自己房间去吧。”
  她们不吵不闹，一个个向穆勒行了礼之后，退了下去。
  谈昕被刚刚看到的一切震惊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女孩子？她们为什么如同穆勒的提线木偶？
  穆勒看都没看谈昕：“你现在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对吗？”
  谈昕没有否认：“这些女孩都没有家人吗？”
  “有的有，有的没有，但不管有还是没有，她们都是渴望自由的。”
  “在这，自由？”谈昕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可以？”穆勒双手一摊，表示很不屑，“难道拥有无垠的草原，整片天空就是自由吗？自由在我们心里，只有心是自由的，身体无所谓在何处！”
  “你就是这样蛊惑她们的？”谈昕现在才意识到身边这人的可怕。
  “不是蛊惑，只能说她们认同我的观点。在她们迷茫孤独，得不到这个社会认同的时候，我恰巧给了她们帮助。”穆勒说，“让她们发现了另一种生活态度。人活在世界上有很多活法，不只一种，对吗？”
  谈昕喃喃地说：“她们一定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穆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这些所谓的正常人就是这样，把不同于你们的人就称为病人。”
  谈昕问道：“你要让我看的就是这些？”
  穆勒摇了摇头：“当然不是，我得让你心服口服不是？”
  他领着谈昕到了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