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钱了吗？”
  秦印说：“武莫说他没有。”
  “那好，一个人给人策划一场这样精妙的骗局，没有拿一分钱。他的目的是什么？”谈昕看着秦印，“不会是显摆他的高智商吧？”
  “那你觉得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现在还不清楚，但很快会清楚的。”
  “这么有信心？”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菜已经上来，谈昕开了一瓶红酒，给秦印倒了一杯。
  秦印拒绝：“我不喝酒，等一下还要开车呢。”
  “我可以帮你找代驾。”
  “不行，我从来不喝酒的。”
  谈昕若有所思：“真的一点都不喝？”
  “我酒精过敏。”
  谈昕盯着她，这样看人是很不礼貌的，但是他管不住自己。为什么她的生活习惯和沐心有这么大差别，却又会有这样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有时候连说话的神情和语调都那么相像。
  秦印见他整个人愣在那，像一尊玉雕像，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谈先生，谈先生。”
  谈昕这才回过神来，说：“既然过敏就算了。”
  他把红酒放回原位，自己喝了一小口。
  “那天王湛为了撇清他和武莫的关系，不惜把武莫送进了警察局，就算在那样的情况下，武莫都没出卖王湛，为什么后来对你招供了呢？”
  “我跟他说那幅画牵扯到了人命官司，他自然害怕了。所以什么都说了。”
  “那你呢，你查这幅画是为了什么？仅仅想自证清白？”
  “不可以吗？”
  “查案是警察的事情。”
  “谈先生不也在干警察的事情？”
  谈昕承认他说不过秦印，和她打嘴仗，他好像从来没赢过。
  他再次告诉自己，这个人真不是沐心，沐心在课堂上舌灿莲花，在生活中是很不善言谈的。
  “你和她真不一样。”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秦印听见了：“和谁？你的沐心吗？”
  “可是你们为什么会长得这么像呢？”
  “或许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她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她没和你说过她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小时候走失了？”
  “她从来不会开这样的玩笑。事实上她很少笑的，总是有很重的心事。”
  “为什么？”
  谈昕张了张嘴，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不能告诉她，沐心是中情局的人，她的身份是保密的。她为这个国家做一些不便向外人道明的事情，却不受自己国家的保护。
  “如果有一天我们执行任务时失败，横死街头，不会有人认领我们的尸体，我们是一群不存在的人。”每次想到沐心这句话，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的疼。
  “谈先生，谈先生？”
  秦印又在叫他了，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眶居然湿润了。在一个女生面前流泪，一定很丢脸。他慌忙低头，擦了擦眼泪：“对不起。”
  秦印说：“没关系。说实话我挺羡慕沐心的，一个人能被另一个人这样刻骨铭心地爱着，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
  “秦老师没有男朋友？”
  “没有啊。”
  “怎么会？”
  “大概像谈先生这样有眼光的男人太少了！”她俏皮地一笑。
  谈昕的心却更寒了，她真的不是沐心，沐心不会开这样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