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作者:爱吃橘子的猫      更新:2023-07-10 08:15      字数:1969
  她呆滞的眸渐渐恢复清明,记忆中那张青涩俊俏的脸似乎变得更加模糊了,眼前这个脸色扭曲近乎狰狞的男人,她觉得很陌生。
  他在做什么呢?他不爱她不是吗?
  男人都有可怕的独占欲,可笑的自尊心,所以即使不爱她,单君遇也不许她跟其他男人有染。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呵…凭什么?
  那一瞬间,白夏心中压抑着的魔鬼被放出,对单君遇的憎恨,对林颜舒的厌恶,这五年来她受过的苦和委屈齐齐涌上心头。
  她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那个还保留着一丝软弱的她,看着自己挽上了陆衍北的胳膊,麻木且机械化的看着单君遇说,“你忘了你跟我在医院说过的话了吗?你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没人逼我,是我瞎了眼才喜欢上你,你压根就不在乎我为你做了什么,牺牲了什么。”
  “那我又何苦要这样呢?我不瞎了,现在我不会继续愚蠢的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看,离开了你我也能过的很好,他比你更好!”
  白夏一直在告诉自己,她是对的,她没有做错,这一切都是对的。
  可是为什么…她心脏会这么疼,为什么她看不清楚单君遇的脸了?
  眼泪糊了眼睛,她边笑边哭,跟疯子一样,“真是够了!我装傻充愣的学着林颜舒跟你一起生活了五年!心甘情愿的模仿她,当她的替代品,我真蠢,还以为滴水穿石,总有一天你磐石般的心也会被打动,是我错了,你的心不是磐石是铁石,所以无论我怎么努力,你都不会正眼看我。”
  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这段婚姻维持了五年,百目疮痍,现在林颜舒回来了,不会是加速催化了这段婚姻走向灭亡。
  可等到单君遇来说要离婚,她死活都不肯,这种执着是为了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总以为单君遇会爱上她,现在她不确定了,那点少的可怜的自信心早已经被时间碾压成粉末。
  “你玩儿得起,我也玩得起,别以为离了你我就不能活、没人要了。”白夏痴痴笑着,挽着陆衍北胳膊的手却不自觉的收紧了力道。
  正文 第八章 我没有味觉
  陆衍北眉心微蹙,却没有甩开她的手,反而握着她的手更紧,给了她一点温暖。
  单君遇被白夏又哭又笑说出来的话弄懵了神,愣在原地。
  眼睁睁的看着她被那个男人带走,看着车子绝尘而去,心脏阴暗角落里的一处惴惴发疼,那股酸涩仿佛经历了时间沉淀,发酵、膨胀,充盈在整个心腔,充斥到四肢百骸。
  来势汹汹,无法抵挡,也…无从考究。
  白夏被陆衍北带上了车,他递了张纸巾给她,白夏闷闷的说,“谢谢。”
  擦了擦眼泪和鼻涕,白夏的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她看向陆衍北,“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是你找我有事?”陆衍北头都没回,侧颜精致如画,薄唇紧抿着,似乎是在压抑着一股不可名状的怒气。
  白夏猛然间想起来自己因为专访的事而给陆衍北打电话的事,难道…他就是为了这件事特地过来找她?
  可是这有必要吗?不过萍水相逢,他三番两次出手相助,而且为了一个未接的电话特地跑过来…
  她没了要讨论工作的兴致,带着浓重的鼻音说,“谢谢你刚刚帮我圆谎,好像每次跟你见面,都是我最狼狈的时候…”
  “嗯。”他淡淡出声,“这更好,我不需要刻意创造机会,你狼狈不堪才能给我英雄救美的出场机会,嗯?”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她微微低着头,长睫如羽扇,“你放我到前面下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哦?我何时说要赶你下车了?”
  “…?”
  他侧头看了白夏一眼,薄唇微勾,“利用了我,现在就想过河拆桥,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那…你想怎么样?”
  他笑而不语,良久,车子才稳稳的停了下来,陆衍北突然间倾身过来,吓了白夏一跳。
  眼见他越靠越近,经过泪水洗礼的清眸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无辜又诱人。
  两唇之间只差几公分时,他堪堪停下。
  “啪嗒”一声,安全带被解开。
  白夏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如同擂鼓。
  她看到陆衍北眼中那显而易见的促狭笑意,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了他。
  “靠这么近做什么!安全带我自己会解,到了就说到了,别动手动脚的!”
  他无辜的看向白夏,“我没对你动手动脚。”
  “…”白夏躁得慌,拉开了车门,干脆利落的下车重重甩上了车门,脸颊泛红,如二月里新开的桃花,灿而惑粉。
  陆衍北坐在车内,漆黑似墨的眸内浮现出细碎的笑意,渐渐扩散开,比暗夜里的星辰更加夺目,光华千转。
  嘴角噙着笑意,他不紧不慢的解开了安全带下车。
  白夏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等他,他踱步过去,忽然恶趣心起,凑近她耳边,呼了一口气,笑声清冽,“走了,去吃饭。”
  她捂着耳朵,瞪着那自顾自抬腿离开的峻挺背影。
  以前会觉得他彬彬有礼,温润如玉肯定是错觉!一定是!
  陆衍北带着她到了火锅城吃火锅,点的还是麻辣底锅。
  她一边吃一边嘟着嘴嗦气,红润诱人的舌头不时探出,正吃的起劲的白夏,全然没有注意到对面坐着的男人,越来越深邃暗沉的眼睛。
  目光若无其事的从她嘴上离开,不动声色的问,“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