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晨久久等不到弘信胡总监的回应，终是等不了去弘信找她。
  而这合作案显然是吹定了。
  接待年初晨的依然是胡总监的秘书柳丹丹，“不好意思，我们总监还没有回来呢，具体哪一天回来，我也不太清楚，听说……”
  柳丹丹顿了顿，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
  “柳秘书，你听说了什么，有什么问题不妨直说。”
  “就是听说，或许胡总监不会和你们合作了。”柳丹丹念在年初晨给她的好处不少的份上，还是透露了这个消息给她。
  “为什么？那天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吗？胡总监也答应签约了，现在到底是哪一方面胡总监不满意？难道那边给回扣多过我们这一家，应该不可能吧，据我所知，那边绝对不可能给到那么高的回扣。柳秘书，你跟我说实话，胡总监这一次应该不是回扣的问题吧。”
  年初晨很紧张，虽然这个结果是在她的预料之中，但听到比较确定的答案时，心里格外的不爽了。
  而且一百万的回扣，这也是他们zeis给回扣的极限了。
  这一百万，已经让zeis公司的其他员工有很大意见了，她再也不可能在回扣问题上和胡总监进行商谈交易。
  柳丹丹沉默，许久才道，“年总监，不好意思，这个问题，我还真没办法回答你。以后我们会有新的合作的，胡总监也说了，如果以后再也项目，第一时间里想到的一定是你们zeis，可这一次不行。虽然这个合作案是我们不对，但毕竟也没有签合约，并不算违约，没白纸黑字签字之前，合约变卦这也是常有的事情，我想年总监你也是知道的。”
  柳丹丹的好态度，让年初晨无从生气，但却不甘心。
  “不管怎样，你们胡总监欠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一定要听到合理的解释，才会罢休，否则，我天天会来弘信找他的，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尽管柳秘书说得对，在白纸黑字没有签成之前，合约是有可能变卦的，但柳秘书应该也知道，商场上‘诚信’两字的重要性。”
  年初晨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对于这个合作案，她付出了心血，做出了很多努力，不想被人说弃就弃。
  听着这一番话，柳丹丹不敢再说什么。
  一直知道年初晨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今天越是接触，她果然还是让人刮目相看的。
  “柳秘书拜托你了，如果胡总监有电话你，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逃避，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如果胡总监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一定会理解的，到时候让我放弃，我也会心甘情愿。”
  年初晨再三的请求柳秘书传达她的意思。
  柳丹丹正觉得这个女人挺让人心烦的时候，阿义过来了。
  见到阿义过来，柳丹丹即刻转变了脸色，“特助，今天怎么有时间来我们项目部？是不是总裁找我有什么事呀。”
  柳丹丹还记得上次阿义来找她，让她去总裁办公室的事。
  以为这一次阿义过来也是找她的，可是，只见阿义很敷衍的望了她一眼，随即转向年初晨。
  “哦，阿义特助，这是想和我们有合作的zeis的代表……”
  不等柳丹丹介绍，阿义已很毕恭毕敬的向年初晨道，“初晨小姐，总裁知道你来了，请你上去他办公室里叙叙旧，珊珊小姐放学后也直接来了公司，现正在总裁办公室呢。”
  柳丹丹惊讶于这个“叙叙旧”……
  难道这个年初晨和他们的聂总裁是旧识？而且，看到阿义对年初晨的态度是格外的恭敬，柳丹丹心下警铃大作了
  应该是旧识吧。
  她记起来那天去总裁办公室，聂凌卓给他们项目部的压力，现在回想起来，是在帮年初晨……
  “珊珊也来了吗？我上去看看她吧。”
  “珊珊小小姐一听说你来，她很开心的办公室里等着你呢，初晨小姐，这边请。”阿义做出“请”的姿势。
  他和阿义一前一后出去，留下惊愕不已的柳丹丹，顿觉大事不好了，连忙慌慌张张的给胡总监电话，“总监，今天zeis的年初晨来找我了，问你为什么不同他们合作，还说你没诚信……”
  “这个娘们真是够泼辣的，不用管她，找理由直接回拒，让她好死了这条心。”
  “可是，可是她好像和总裁很熟呢……”这才是柳丹丹最担心的。
  “别管她，我这正忙着，没什么重要的事，不要打电话过来。”这一刻的胡总监，还一点儿也没把这当成一回事，丝毫不在乎。
  ……
  年初晨被阿义带去聂凌卓办公室时，她对这里其实很熟悉的，只是，物是人非，他们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们了。
  聂凌卓出院的事，她并不知道，原以为依照聂凌卓身体的状况，至少会在医院里多待几天。
  “你们家少爷怎么就出院了？”年初晨在进去之前，好奇的问着阿义。
  阿义则是憨厚的摸了摸脑袋，“初晨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爷的脾气，除了你，还能有谁劝说得了他，他不乐意待在医院里，尤其是见不到初晨小姐，更加不愿意住院留下来观察。”
  年初晨或许可以相信阿义说得都是实话，可是有好几年，没有她在身边的时候，聂凌卓不也过来了吗？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的。
  进了聂凌卓办公室，最开心的属聂珊珊，“初晨……你来了……我好想你哦……你今天好漂亮呢，虽然穿套装看起来有点像吓唬人的老师，可我还是很爱初晨的。”
  聂珊珊就读的贵族中英文双语幼儿园，学校里面对老师的着装打扮有非常之高的要求，都是正装打扮示人，和年初晨现在穿的正规套装是差不多的，所以，聂珊珊认定年初晨像老师。
  “小家伙，嘴巴这么甜，看来初晨今天一定要奖赏你了，想去哪儿玩？今天下午初晨有时间，可以带你出去逛逛。”
  年初晨见到女儿时，即使再多的烦恼也忘却了。
  只要有机会见到珊珊，她总是想尽办法要陪陪她。
  “我想去的地方很多呢，我想去百货大楼买冬裙，我要最漂亮的；还想去海洋馆看鲸鱼，兰茜茜的爸爸妈妈都带她去了海洋世界里看鲸鱼，看大鲨鱼，回学校的时候炫耀得不得了，可是我没有见过，好丢脸哦。”
  聂珊珊再次提及她的同学兰茜茜，好像什么事都要和她比较比较。
  “去海洋世界啊！”年初晨看了看时间，这边离海洋馆有点儿远，一来一回需要很长的时间。
  “嗯，我想去，舅舅也和我们一起吧，让舅舅开车带着我们一起去看，我要坐在舅舅肩膀上看鲸鱼，这样才更加有趣味。”
  聂珊珊不断的提要求，一看就是磨人的小妖精。
  因为舅舅的存在，舅舅待她的好，聂珊珊已经忘记了那个去了太空很远地方的爸爸，甚至最近在她心里出现最多的人，就是初晨，舅舅，还有小智哥哥……
  “哦，还有小智哥哥，我们也带他一起去好不好，小智哥哥一定没有去过海洋世界的。”
  年初晨不敢随随便便的答应她，望了望聂凌卓，聂凌卓不作声，不发表意见。
  “珊珊，我们先问一下舅舅的意见好不好？不知道舅舅什么时候有空，我们总不好意思打扰他的工作吧，舅舅不努力工作的话，怎么有钱养活一大家子呢。”年初晨相信聂珊珊会懂其中的道理。
  可现在一心一意要玩的聂珊珊，什么都抛之脑后了，很聪明的蹦跳向聂凌卓，撒娇的坐在他的腿上，还有模有样的替聂凌卓捶着肩膀，“舅舅，你会陪我们去对不对？我好想去看大鲨鱼，等舅舅老了，我也会带舅舅去的。”
  这小家伙，嘴巴最近甜腻得让人招架不住，即使聂凌卓想拒绝都难，一把抱住这个肉嘟嘟的俏丫头，怎么也没法严肃起来，更无从把拒绝说出口。
  “好吧，只要你今天乖乖的把功课做好，舅舅和初晨就带你去玩。”
  有了孩子就是这样，什么原则都没了。
  即使公司的事再多，也会抽时间来陪她。
  聂珊珊得到了聂凌卓的承诺，开开心心去另一间房做功课了。
  年初晨见到这一幕，打心里的觉得喜悦，看着他们父女两个感情一天比一天深，一天比一天的融洽，这是值得高兴的事。
  “来找胡总监？”聂凌卓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直接的道。
  “嗯，谈合作的事情。”他既然知道了这事，年初晨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毕竟他是弘信的老板，有什么事是可以瞒得过他的。
  聂凌卓也深知年初晨为了这个合作案付出了不少，忍不住的问，“你这么拼命的，签成了这个合约，可以拿多少提成？”
  他的口吻很淡，很浅，好像是在和一位老朋友谈工作的事情那样。
  而这个时候的气氛也比以前明显的融洽了不少，至少没有了彼此横眉冷对的怒气，挺好的。
  对年初晨来说，这样的相处模式，何尝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