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的直播模式是一个中央直播间和每人一个的小直播间。”
  “小直播间的流量上去了，或者被发现有爆点，才会被切到中央直播间。”
  “莉莉女神是那边那个大红裙大波浪，好像是花旦还是影后，自带流量。现在中央直播间就是她，围在她身边的那些大部分是蹭热度蹭流量的。”
  “龙哥是杭一龙，退役军人，客串武打角色。”
  明高阳小声地说，苏千凉安静地听，比起餐厅其他嬉笑交谈套关系套情报的人，疑似躲在角落偷偷摸摸看片片的他们俩显得格外突出。
  小蜜蜂机器人忠实地跟着每一个嘉宾，把他们俩的对话和表情全部送上了星网。
  “这季一共三十个嘉宾，胜算最大的应该是我和龙哥。”明高阳信誓旦旦地说，“当然，如果其他二十八人全部联合起来组团，那胜算就不好说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弹幕疯狂地发大笑和笑哭的表情。
  “从要命过来的，我小明哥哥居然还敢立flag？？”
  “小明哥哥这是要带妹么？”
  “怎么不找个好看点的妹妹带？”
  “楼上傻逼，你以为这种节目有多少妹子来？”
  “弹幕礼仪！”
  苏千凉注意到弹幕中频频飞过的“flag”，可惜没有下文，切换到自己的小直播间依然没看到有人解释。
  “你立flag翻车了？”
  明高阳：“……”你不说话，我们还能一起看片。
  他不说，可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来说：
  “妹子，你听我说哈哈哈”
  “小明哥哥在要命里带妹，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带她活到最后。”
  “结果，不出十分钟就把妹带死了hhhhh”
  “妹子你千万别信他！”
  苏千凉：“……”
  “几个？”
  这话没头没尾的，明高阳却听明白了，面色僵硬地掰掰手指：“也就那么一两个吧。”
  “几个。”苏千凉不信。
  “……三四个？”明高阳冲小蜜蜂机器人使眼色，可惜观众们就是热爱搞事不给他面子。
  一条七彩加粗的硕大弹幕横在直播间的画面上：“别信他！他带一个死一个，死了一季的妹子！”
  直播间的普通游客观众用白色弹幕，充钱打赏的能挑颜色，打赏到直播间前三才有七彩加粗的vip待遇。
  为了发这条弹幕，id名为【金子最有钱】的观众连续打赏十万的小型星舰整整十艘，稳据粉丝宝座第一。
  苏千凉看了一眼id，顿时心中有数。
  她和娱乐圈没半毛关系，突然冒出来的一掷百万土豪粉还能是谁？
  “咦？”明高阳正窥屏呢，怕被那群假粉抖落自己的糗事，谁知道碰巧看到这么个土豪。
  “妹子你运气不错啊，刚开播就有土豪进来了。”
  一般来说，这种级别的土豪只会出现在胸大腰细会唱歌跳舞聊骚的女主播直播间，而苏千凉……
  看着就是个面黄肌瘦的未成年小妹妹，还惜字如金不爱说话，谁乐意为她花钱啊？
  明高阳怎么想都觉得是土豪碰巧眼瘸，至于朋友过来捧场？
  emmmm如果苏千凉有那样的土豪朋友，还会穿得这么普通吗？
  此时，因为明高阳蹲守在苏千凉的直播间，带来了一波他的粉丝，还有路人时不时地进来，在线人数不少。
  众人瞅瞅苏千凉的脸孔身材和穿着，实在怀疑这个土豪是妹子的自己人。
  “不会是妹子砸锅卖铁自己掏钱吧？真要是那样，至少等明天节目正式开播再砸吧？现在砸也太亏了。”这条长长弹幕刚一出来，就被苏千凉看到了。
  “不是，没钱。”顿了顿，苏千凉又说，“是个朋友，大概是怕我的直播间太寒酸来捧场的。别送了，浪费。”
  弹幕：？？？
  观众：？？？
  不是，你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第5章
  沉寂两秒，明高阳哈哈大笑：“妹子，你这也太耿直了！你要是个明星，我肯定要问你是不是公司让你走耿直人设来吸粉，可你是个素人，那就是真性情了。”
  话说到这种程度，算是把观众要说的全说完了。
  ——他在帮苏千凉，把会骂她炒作耿直人设的路给堵死了。
  苏千凉不混娱乐圈却不缺心眼，顺着他的话说：“实话，钱过平台到我手里只有一半，还得再贴一半还他，穷，心疼。”
  明高阳已经抱着肚子快笑趴到地上去了，直播间观众也在笑。
  “忒耿直了wwww”
  “毫不避讳自己穷，好感度满了。”
  “替你心疼一秒，但是我很想笑啊哈哈”
  “不是，你朋友给你砸的钱还要还的吗？”
  又一条七彩加粗弹幕划过：【不用还！！！】
  紧跟着，是接连二十艘小型星舰的打赏，直播间屏幕上只能看见一艘又一艘的星舰划过。
  下一秒，直播间粉丝榜前三被【金子最有钱】【银子很有钱】【筒子忒有钱】所占领。
  三人整齐划一的id还挺有排面。
  苏千凉面无表情：“不用问了，这俩是我朋友的基友，应该是被叫来撑场子的。节目没开播，五百万还没到手，我就欠了你们三百万，我这是给你们打工来了？”
  她这副面瘫吐槽隐约还能看到头上气到冒烟的样子，立刻把观众逗笑了。
  “23333小妹妹要气死了。”
  “我get到了妹妹的萌点啦！”
  “面瘫吐槽萝莉大法好！”
  “妹妹，姐姐去偷星舰养你啊？”
  “别偷了，你偷不动，我也不想半夜去局里捞你。”苏千凉好好的人狠话不多大佬形象，生生地被这群逗比逼成了吐槽役，也是头疼。
  另一边，金子六、殷子伍、童子期三兄弟面面相觑。
  他们本是想给没半点粉丝基础的苏千凉撑点排面的，怎么变成苏千凉欠他们三百万了？
  这礼物，还送不送了？
  不等他们想出结果，直播间里又有了动作。
  是明高阳嫌麻烦，关了自己的光脑，凑过来和苏千凉共用一个。
  他还退出直播间去看了嘉宾的个人资料，“原来你叫苏千凉啊，帝国公立大学金融系毕业，你真成年了啊。”
  苏千凉的回答是转身就走。
  “诶诶，别生气啊，这不是看你太瘦了吗？”明高阳也不管餐厅里在干什么，跟着苏千凉就跑，他们一跑，小蜜蜂机器人也从餐厅跟了出来。
  苏千凉横了他一眼，明高阳双手捂嘴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跟着她左拐右拐去了厨房。
  厨房里干干净净，除了冰箱什么都没有。
  冰箱里只有营养液酒水饮料和水果，放了五天的水果看起来还和刚摘下来似的新鲜，又是帝国的黑科技。
  矮矮胖胖的企鹅机器人挪了过来：“尊敬的客人，您有什么需要吗？”
  苏千凉：“饿了，找东西。”
  “您请便。”企鹅机器人很好说话，苏千凉每拿起一样东西，它就在旁边进行解说，还建议她生吃选哪种，榨汁选哪种，给足了意见。
  明高阳听得无聊，又开口了：“你没喝营养液吗？”
  “胃饱了，舌头没有。”苏千凉回复得理所当然，明高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挑完了，苏千凉抱着一堆东西回房间，眼看就要到房间门口了，明高阳居然还跟着她。
  “你不回去？”
  “不回去，没意思。”明高阳装作没听到她的逐客之意，不要脸地跟了进去，还惊讶地说，“你的房间这么小的吗？”
  “嗯。”苏千凉没兴趣知道别人住的房间怎么样，每个圈子都有约定俗成的规则，有干净的单人房可以住，没人管她干什么，已经不错了。
  从行李里掏出订制的锅碗瓢盆，把水果去皮去核切丁搅和来搅和去，再把准备好的面团拿出来加上馅擀了又擀，丢进锅里盖上锅盖。
  明高阳伸长了脖子来看：“你在干嘛？”
  “制毒。”苏千凉随口敷衍，面不改色地弄下一个。
  她都这么说了，明高阳依然没半点怕的，还搓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制毒好啊，教教我？”
  苏千凉：“……？？？”
  因为她一连串没头没脑还不解说的操作，直播间的观众已经少了很多，还留了一些明高阳的粉丝。
  “哈哈哈妹妹懵了！”
  “小明哥哥的年龄应该加个小数点。”
  “妹妹，你就当自己有个好奇心旺盛的弟弟吧。”
  “日常多照顾他点，关键时刻可以推出去当肉盾哈哈哈”
  瞥到弹幕的明高阳：“……”
  “你们这群假粉，我看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