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
  程又安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看着被风吹开的窗帘，脸色发白，洗手间的死亡恐惧再次笼罩她全身。
  之前在医院，病房里不止她一个人，江平也在旁边陪护，她不觉得害怕，现在她独自一人睡觉，总觉得房间里有无数眼睛在看她，阴森森的，连大灯都照不亮。
  江平刚躺下，手机响了声。
  [an：你睡了吗？]
  [你哥不简单：准备了，什么事？]
  [an：那你睡吧。]
  江平坐起来。
  [你哥不简单：睡不着？]
  [an：没有，晚安。]
  程又安不想打扰他，准备不睡扛一晚上。
  过了会，微信又收到条消息。
  [你哥不简单：我在门外，你开门。]
  程又安眼睛一亮，跑去开门。
  江平穿着宽松睡衣懒洋洋低眸看她：“害怕？”
  看到他，程又安心里莫名定了定，她刚点头，怀里就被塞了东西，他弯腰抱起她朝床上走去。
  “诶江平，你干什么，我病还没好……”
  程又安以为他想干那事，心里直后悔引狼入室。
  江平无语：“我还不至于向一个病患下手，光脚不穿鞋，你是想再严重一点？”
  误会他程又安有些不好意思，但他一进入自己房间，她就觉得宽阔的房间变得逼仄，他强大的气场无不在刷着存在感。
  “你先睡，我在你房间刷会题。”
  江平把她放床上，同时向她伸手，程又安才发现他刚塞给自己的是本数学练习册。
  房间灯被江平关掉，只余下桌面的小台灯。
  程又安侧躺着，两手合十贴在脸侧，视线落在小书桌。
  他靠着椅背，笔在指尖转来转去，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宽肩劲腰，本就出色的样貌在暖灯的映照下更是惹眼。
  程又安盯着他看，像是困在深渊里的人，得以窥见天光，不舍得移开一眼，生怕光熄了，看着看着，内心渐渐安宁，困意涌上来，就这么侧趴着睡着了。
  江平坐得腰都快僵了，才从桌面小镜子看到她睡了，他扭着脖子转了几圈，骨头发出咯咯响声，舒服了，起身放轻脚步走向她。
  他在床头蹲下，她睡深了，没有察觉他的靠近，呼吸绵长，睡容很乖巧。
  他抬起手想去摸她的脸，在半空改了方向，将蚕丝被往上拉，盖住她的肩头。
  “睡吧，我会陪着你。”
  程又安无意识嘤了声，小腿一踢，被子缩到腰间，领口下垂，露出奶白一片。
  江平才发现她里面没穿内衣，两个奶子被双手挤着送到他眼前来。
  他喉咙干痒，不断生出津液。
  真是会折磨他。
  他拽住被子把人裹紧立即起身，深呼口气回到小书桌上，做点题冷静下。
  第二天，程又安就回学校上课了，大家都很关心她。
  “没事，就还剩点咳嗽。”
  过了会大家就讨论起另一件事。
  “你们知道吗，六班的朱巧和她男朋友可能要被学校退学了，通告下礼拜就会下。”
  “什么情况？”
  “听说她男朋友带刀进学校被检查出来，原本就背处分，这次直接劝退，朱巧好像是霸凌了初中部的学生被人举报。”
  “这两人一丘之貉，都是小混混，被退得好。”
  程又安没有参与她们的话题，她三天没上课，落下很多课，要赶紧补起来。
  她奋笔疾书抄着课堂笔记，没有注意叶迎月看过来的复杂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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