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唯羿用气音质疑。
  孟衡心里有逼数，瞅瞅他们几个好看的容貌，立刻改口道，“长相比较普通，所以啊，肯定没有几个粉丝特意过来看我。到时候来现场的粉丝，还不都是你们几个的。”
  景逸追问，“然后呢？”
  “留下来的二十七个艺人，多多少少跟我合作过，肯定有些粉丝早就关注我了。而这部分呢，应该是你们的……那叫啥，事业粉。”
  “嗯。”阳黎点点头，有些赞同，“确实。”
  孟衡虽然混迹娱乐圈，但毕竟不算艺人。
  他的微博账号跟明星不同，里面没有太多‘营业’的痕迹，更多是日常分享。
  跟孟导合作过的演员都知道，孟衡导演虽然名气大身价高，各种奖项拿到手软，但其人特别抠搜。
  每次他所在的剧组，工作岗位总是尽可能削减。
  就比如‘宣传’这种可有可无的岗位，在孟衡这里压根不存在。熟悉大导演的人都知道，他拍摄的每部作品，都会自己运营官博账号，完全没必要去孟导私人微博底下表达诉求。
  久而久之，关注孟衡的人，主要分为单纯的电影迷，和各家爱豆真正的事业粉。
  “咱们这个节目的基调，你们也知道，搞事综艺嘛。”孟衡岔开腿坐在椅子上，悠悠叹了口气，“把这么多爱豆聚集起来录综艺，已经很冒险了。要是再把二十七家粉丝凑在一起，估计见面会还没结束，底下就能吵翻天。”
  “挺好。”祁唯羿竟然有点期待，“打起来打起来！”
  “唯唯，”阳黎按住他肩头，“现在是法治社会。”
  “哦，行吧。”某只魔鬼表情略显失望。
  “所以啊，我才加了个限制条件，骂过我的不能参加抽票，排除大部分喜欢搞事的战斗粉。”孟衡说完，双眼充满期待地看向祁唯羿，“崽，你能体会我的用心良苦吧？”
  祁唯羿用手卡住他脖子，“不能。”
  “咳、咳！”孟衡感知到危险，连忙缩缩脖子，给出个更简单粗暴地解释，“还有一个原因，我这么做，是为了世界和平。”
  “嗯？”景逸觉得迷惑。
  “你们想想，前几天，大家为了抢票闹得你死我活。现在规则公布以后，所有人都在骂我，多和谐。”
  “……”四位顶流沉默了。
  好像也是。
  他们几个站在风口浪尖，粉丝体量都大。
  如果互相开撕，肯定闹得天崩地裂。粉丝们撕上瘾了，或许连正主本人都无法控制。
  幸亏有孟衡凭空出现，大家有了共同的发泄目标，饭圈又是一片和气。
  “行吧。”祁唯羿缓缓缩回手，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孟衡捡回半条命，心里连声念阿弥陀佛。
  “不过呢…”祁唯羿又开口。
  孟衡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既然我的粉丝没来，我就不营业了。”祁唯羿打了个哈欠，朝他挥挥手，“你自己看着办吧。”
  孟衡：？？？
  祖宗，您不营业，我还能怎么办啊？
  **
  转眼到了见面会当日，封闭录制小半个月的明星们终于被‘放’出来了。
  见面会举办地点定在某一线城市，为了这帮身价贵重的大明星，节目组特意定了包机，选择夜深人静时抵达目的地。
  其实见面会定在下午举行，根本不需要赶时间。
  节目组选择凌晨抵达，是因为——
  飞机降落，所有安保人员进入紧急戒备状态，一个个身体紧绷表情紧张。
  “准备好了吗？”安保队长回答。
  “准备好了！”安保人员齐声说。
  “我知道，大家都是资深安保人员，平常见过很多大明星。”安保队长一脸肃穆，“但今天阵势不一般，飞机上有二十七个超级大明星。注意，是超级大明星！”
  安保人员更紧绷了。
  平常应付一个顶级流量，就足够大家焦头烂额，现在一次性来了二十七个。
  工作量加倍加倍超级加倍！
  “今晚，每个人都给我打起精神！”
  “注意，他们要放出来了。”安保队长一声令下，飞机舱门缓缓打开。
  机场这边经过协调，特意选了个前后没有飞机起飞或者降落的时段。
  按理来说，深夜的机场应该安静宁和。
  而此时，偌大的机场人满为患，比春运的火车站还热闹。
  男男女女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几乎掀翻屋顶炸裂苍穹。
  大明星们陆续走下飞机，还没走出去呢，便听到震耳欲聋的打call声。
  “阳黎！老公！啊——！”
  “蒲笙我爱你！”
  “阳黎啊啊啊啊你快出来！”
  “景总最帅，景逸快睡我！”
  “淮南是真的！淮南一生推！”
  “蒲笙你到底在哪呜呜呜…”
  大家都没急着出去，默默偷听了一阵，有人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有唯唯家的打call声？他终于糊了？”
  “醒醒，”祁唯羿斜了他一眼，扬起唇角，“我在你梦里糊。”
  说完，祁唯羿双手抄进口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大步走出去。
  他刚露面，机场内为数众多的独唯立刻关闭省电模式，撕心裂肺大声喊——
  “崽崽！妈妈爱你！”
  第38章
  “唯唯, 看看妈妈吧！”
  “崽崽，爸爸爱你，比你妈还爱你！”
  “别听男粉瞎几吧胡说, 妈妈最爱你！”
  “盛世美颜祁唯羿，超绝可爱祁唯羿！”
  从祁唯羿露面开始, 偌大机场，几乎只剩下他家粉丝打call声。
  祁家独唯本来就人多，再加上刚才所有人尖叫时，独唯们聪明的没吭声, 好好保护嗓子。
  现在声音一个比一个亮，给祁唯羿最好的排面。
  被簇拥的祁唯羿毫无反应, 依旧双手插兜，慢悠悠往外走，似乎听不见大家呼喊自己名字。
  独唯们显然已经习惯了, 自觉围在祁唯羿身边, 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整整齐齐往外走。
  机场内, 别家粉丝表示长见识了。
  早听说祁唯羿粉丝训练有素, 饭圈楷模。今日瞧见这阵势，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 独唯这么优秀，他家正主一点都不宠粉, 连个互动都没有, 唉。
  独唯大军走出机场, 一路陪着祁唯羿来到停车场。
  上车之前, 祁唯羿终于停住脚步。
  他转过身, 背靠节目组专车, 目光扫视一圈，眼睛虚虚眯起。
  “刚才谁喊的崽崽？”祁唯羿声音透露着危险。
  “……”喊崽崽的男粉退后半步藏在人群中，表情有点心虚。
  祁唯羿一脸嫌弃，“都跟你们说了多少次，在外面不要喊崽崽，我不要面子吗？”
  “好好，不喊，我们偷偷叫。”粉丝连忙哄他。
  祁唯羿终于有点满意了，伸手接过粉丝自制的手幅，还有厚厚一大袋信。
  除了生日以外，小祖宗很少收昂贵的礼物，只肯接手幅和信。
  用他的话说，礼物那么重，自己懒得拿。
  ——实际上，每次独唯接机，都会给厚厚几百封信，重量不比昂贵的礼物轻。
  独唯们本以为，崽崽工作那么忙，肯定没时间看信。
  结果某次接机时，祁唯羿突然问某位女粉，“你不是说生了小妹妹吗？为什么没抱过来？”
  那位被翻牌的粉丝回忆，她上次给祁唯羿递信，告诉崽崽自己生小孩了，下次抱过来一起接机。
  大家迅速反应过来，原来递到他手上的信，小祖宗都会看。
  于是乎，粉丝们写信的热情更加高涨了。
  独唯们都明白，自家崽崽看起来没心没肺，实际上灵魂比谁都柔软。
  大家围着祁唯羿，你一句我一句，嘱咐他好好睡觉专心录节目。
  祁唯羿靠着车子，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嘴里敷衍地应了两声。
  机场附近的停车场是露天的，祁唯羿穿的薄。一阵风吹过来，觉得有点冷。
  粉丝们连忙催促，“唯唯快上车吧，别感冒了。”
  “你们竟然催我走？”祁唯羿翻了个白眼，“一群假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