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铮话说完，似笑非笑看着白小升，他主要想合作的还是白小升，就看白小升上不上道。
  “陈总，你想怎么合作？”白小升笑着问道。
  “爽快！”陈九铮一脸欣赏的神色，对白小升笑道，“白总，我方才说那些话，倒不是真的说损害集团利益，来中饱私囊！我只是觉得你我都在安江，在中京，远亲不如近邻，不妨互惠互利。”
  “我直说吧！”陈九铮一脸真挚，“你当了中京传媒总经理，下一步再想高升，可不容易了！你知道大中华区有多少家子公司吗，一个省，小公司不论，能与中京传媒实力相仿的，就不下十家，国内就有不下三百家，整大中华区三四百家是有的，这么多总经理，再往上一步就是我这个层级，哪有这么多位子！有人一辈子，恐怕也只能当总经理，直到退休。不过，大中华区有一个晋升制度。”
  陈九铮说着，看了眼王薪成。
  王薪成点点头，对白小升，“五年考评制度！”
  “这个制度可不简单，要考察的不光是五年业绩，还要一位总经理的方方面面的能力。只有五年连续评为优异，拿到连续五年大满贯才能进半步，去事务部任职，事务部中优异者，才会有更大的机会成为省域产业负责人！”
  “是吗？”白小升狐疑道，“我曾经认识一个人，他就没有经历这些，而是直接晋升。”
  白小升想起了尚文书，他似乎就是什么省域产业负责人，当时升级的很简单。
  “白总也知道不久前的大调动吗？”陈九铮不以为奇，轻笑一声，“确实有一拨子公司一把手，在不久前如此调动，可那是六年一次的巡视组推荐，比五年大考还长一年！而且，他们是跟事务部安排的三人竞逐一个位置，半年期pk，最终只能剩下一正一副！白总，你觉得是从下面子公司上去的更有优势，还是从事务部历练过再去竞逐，谁更有竞争力呢？！”
  白小升哑然。
  看来尚文书此番升迁，前路多艰！
  “看来，最稳妥的升迁之路，就是拿五年考评的优异大满贯，先去事务部！”白小升由衷说道。
  “这五年，得是连续通过考评，要是中途断了，那对不起了，只能从头再来！”
  陈九铮也是颇为感慨，“都说现在的高考难，但是年年有一次机会，你再看看这个……嘿嘿！”
  王薪成也忍不住一叹，颇为感慨的点点头。
  这他最有体会。
  “白总，你要是跟我合作，安江省内的集团产业都会成为你的助力，帮你提升业绩，同时每年考评，涉及到投票环节，我亦可帮你拉几票，可别小看这几票，能左右最终结果！”陈九铮道。
  王薪成点点头，示意陈九铮所言不虚。
  白小升没表态，看着陈九铮一笑，“如此大的好处，不知道陈总跟宋长空提过没有，他为什么没有同意？”
  好处越大，代价恐怕也越大。
  “宋长空这个人，谨小慎微，估计是怕被巡视组、事务部知道，所以一直没有同意。”
  陈九铮如是说，“最后这一年，是他关键期，所以他也不管不顾，为了最终的投票，与长顷一道合作，对你……呵呵，当然，那都过去了。”
  不止吧！
  白小升根本不信，宋长空只是因为避嫌，而不答应。
  别看陈九铮手握那么多大小企业，中京传媒似乎只一家。但是中京传媒拥有的资源，是那些企业没有，又无比渴求的！
  就拿广告来说，陈九铮手下那些企业是可以给中京传媒提供业务，但是双方一合作，许多钱中京传媒是没法收，也收不到的，只能自己往里搭钱。
  反观陈九铮那边，省下大笔的广告投入，那么这些资金最终会流向哪里，恐怕陈九铮自己才知道。
  此外还有其他的资源……
  都会任由陈九铮取用！
  尤其是今年，中京传媒与科里森在欧洲展开合作，一下子资源更加庞大。
  更有一部大ip电视剧要开拍。
  满满的一块大肥肉！
  宋长空又不傻，这么好的局面会与他人分享？
  恐怕不是不敢合作，而是老宋精明的很！
  白小升暗笑。
  难道自己比宋长空，看起来傻是吗？宋长空都不乐意的事儿，自己会同意！
  “说白了，我与你的合作。我将会倾力，动用资源帮你白小升拿到五年优异大满贯。最好用一个五年的时间，就助你高升！而你要做的，就是让我们合作，这种合作，有业务上的，还有人员上的。我希望白总在合适的时机，让我推荐的人才进入中京传媒任职经理、总监。”
  陈九铮跟白小升挑明了，他合作的计划。
  白小升眼眸中光辉微闪。
  不光惦记着中京传媒的肉，还惦记中京传媒的骨头，陈九铮，你厉害！你就是一只狼，我看不用五年，我这个总经理，就得被你的人，在陈长顷的扶持下架空！
  白小升心中冷笑不已。
  看来自己年轻的外表，让这位陈总有些健忘，自己可是连宋长空都给击败的人物！
  真以为是好哄骗的毛头小子吗！
  白小升心中一叹。
  陈九铮提的升职难，提的帮助，确实是极大的诱惑，换一个人，说不定就心动了，博个与虎谋皮！
  白小升心里又是一叹。
  他要是熬五年才上半步，那还有什么意义！
  陈九铮，终归对他还不够了解！
  白小升笑了。
  “白总，你究竟同不同意？！”陈九铮看他这幅表情，催问道。
  “这个提议，听起来还挺不错的。”白小升道。
  陈九铮脸上一喜。
  不料，白小升继续说，“不过，我就想问一句。”
  “如果，我不同意呢！”
  第413章 也请你给我个面子！
  陈九铮滔滔不绝的一番话，不敢说自己说的天花乱坠，可也觉着，这诱惑对一个年轻人而言，难以抗拒。
  最起码，看起来是的。
  那些升职的困难险阻，确实存在。
  就是宋长空，也只把当个事务官，定成了自己这辈子的职场追求。
  可见，艰难到何等地步！
  陈九铮这一番讲述，完全属实，不怕白小升去调查，况且又有王薪成从旁频频点头，这就是有力的佐证，可信度应该也足够了。
  前路多艰，他给白小升一天通途，正常人都会想要，最起码也会去思考。
  然而，他发现白小升听就听了，神色有所感触，但感触完了，就像没听着一样！
  甚至面对这种好处，想都不想，直接一笑置之，说句话，不是在商量，更像一个表态——
  我不想合作！
  陈九铮眉头瞬间凝起，神色隐隐不悦。
  废了半天口舌，白小升考虑都不考虑，是怎么想的！难道以为有王薪成的庇佑，就可以无视他？！
  陈九铮直到现在，依旧以为，白小升的靠山就是王薪成，至多……是一位高级事务官！
  事务官，他陈九铮是比不了。
  但是他背后的人，可比事务官要厉害的多！与高级事务官，都不遑多让！
  陈九铮看了眼王薪成。
  王薪成对白小升如此回答，也是微微一惊。
  坦白来讲，他自然看出来，陈九铮所贪是整个中京传媒，白小升确实存在被架空的风险。
  但他在这里，只要肯帮白小升言明，相信陈九铮会看在他的面子上，该给的定然会给，不会食言。
  可没想到，白小升考虑都没有考虑，张口就要拒绝？！
  王薪成惊讶一秒，更坚信白小升背后的人不简单！
  对白小升，他交好的热忱更加强烈。
  “白总，也许你有自己的价码，不妨提一提，我们既然坐下来，就开诚布公，敞开来聊嘛。漫天要价也无妨，大不了我来坐地还钱。”陈九铮半开玩笑，对白小升道。
  他依旧耐下性子，摆出想谈的架势。
  王薪成也咳嗽一声，对着白小升笑道，“白总啊，陈老弟都这么说了，很有诚意啊。这件事我看呢，无损集团利益，你呢，不用顾忌，我们也支持下面的子公司多多合作。有要求，你就提，老哥我年长你几岁，帮你看着点。”
  王薪成以为自己在，多少会让白小升有些忌惮，干脆给他打消顾虑。
  陈九铮、王薪成全都凝视着白小升，等他的回应。
  白小升平静地看着两个人，把玩着仿青花的细瓷茶杯，看着茶水中浮沉的茶叶，笑道，“不瞒两位，这中京传媒，我刚接手，许多的情况，不甚熟悉。合作，会不会操之过急了。”
  陈九铮皱了皱眉，随后一笑，“既然白老弟觉得立即谈合作，太急躁了些，那我们过几个月再谈也一样，你看呢？”
  陈九铮在释放最大的善意。
  这份耐心，来自对白小升背后那股神秘莫测势力的忌惮。
  调查不出来，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的力量。
  不管是摆平凯文，还是罢黜宋长空，那份力量不会小！
  不过，又没有大到足以超过我们！
  陈九铮很自信。
  毕竟他家族力量，在大中华区而言，也只有大中华区总负责人能胜一筹。
  陈九铮不信，白小升背后的，难不成是大中华区总经理本人！要真是，白小升还用得着跟宋长空墨迹！
  应该是一位事务官，而且是其中颇有地位的一位！
  陈九铮判断。
  白小升叹了口气。
  他也没想到陈九铮这么坚持，自己再含糊下去也不是个事，老被这位骚扰，他也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