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农村人肯定看腻了，从小看到大的，城里人没看过呀，播给他们看。”
  “能行吗？”
  林小妹不好林泽。
  她看过逗鱼直播，那些大火的直播间没有播这个的。
  唱歌直播，热舞直播……
  受当下年轻人热捧的直播间才有搞头。
  会有人喜欢看农家事？
  林泽一句话说到了林小妹心坎里。
  “试一试嘛，反正又不花钱。”
  林小妹眨了眨眼睛，是这么个理。
  不花钱就好！
  家里没多少钱了，不能乱花的。
  林泽不管搞得成不成，省钱了。
  “好吧哥，我过来帮你。”
  泥土坑坑洼洼，架子插在泥土上，受不住手机重量。
  林小妹索性接过手机。
  “不用麻烦了，你打开直播，我帮你拍摄。”
  林泽点开直播间，线路连通，林泽和他身后的场景被拍到直播间中。
  “铁头娃进入直播间。”
  “水月进入直播间。”
  “迎风尿三米进入直播间……”
  刚一打开，直播间内涌进五十多人。
  林泽和林小妹惊讶不已。
  林小妹不知道什么原因，将其归给林泽运气好。
  林泽却知道一定是系统的功劳。
  系统没安排粉丝，安排了一些人进入直播间。
  进入直播间的人们纷纷发言。
  “纳闷了，我明明点的美眉热舞，这里是哪？”
  “我进的小海街头艺演，小海呢？他来农村了？”
  “我最倒霉了，正打算看片呢，手纸都准备好了，突然蹦出来的是个什么玩意！”
  “好像是一个乡村直播间。”
  “算了，来都来了，瞥一眼再走。”
  ……
  直播间内一片热火朝天。
  林泽本不打算说什么开场白，现在发现不说不行了。
  你不说，人家知道你这个直播间要干啥？
  清了清嗓子，林泽拉开距离，“欢迎大家来到农家乡土直播，我是新加入逗鱼的主播林泽。”
  “哟，还是个小帅哥。”
  “身材不错哟。”
  “腐女滚粗，老子不喜欢看别的，你来一场农村大秧歌，老子打赏你一个火箭！”
  ……
  林小妹看着乱七八糟的弹幕，忍不住皱眉道：“哥，你看他们全是什么人呀，没一个正经的。”
  林小妹声音软糯糯的，音调夹杂着三分嗔怒，瞬间很好的改变了直播间风向。
  由本来不算正经，变为彻底不正经。
  个别色字当头的牲口激动的嗷嗷直叫。
  “有妹子！”
  “我也听见了！”
  “软妹子！”
  “那个声音……我去，太醉人了，听得我小心肝扑通扑通地。”
  “强烈要求看妹子！”
  “终极大召唤术，出现吧妹子！”
  “我本来要走的，现在突然觉得，可以再看一会儿……”
  林泽没有生气。
  不止他的直播间如此，现在观看直播风气全这样，喜欢调侃。
  认真就输了。
  没有理会他们，继续开口道：“大家看到了我身后有一个鱼塘，鱼塘荒废好几年，除了开始喂食过，后来没人管理它，现在我打算进入鱼塘抓鱼，看看鱼塘里有什么鱼……”
  “徒手抓鱼？”
  “坐看主播翻船，鱼在水里比你游得快，怎么可能抓得到。”
  “我听看过一部老电视剧，里面的人可以在河里抓到鱼的。”
  “奉劝主播换妹子来……”
  林泽走向鱼塘，林小妹在后面跟随拍摄，直到靠近时，看着清澈的湖泊，直播间观众才知道鱼塘有多么庞大。
  “刚刚好像有一条鱼游过去了。”
  “那不是鱼，好像是……小龙虾？”
  “是倒退着游的，那种特殊的游法，的确是小龙虾。”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人发现，主播的直播间好像比别的直播间更清晰。”
  “错觉吧。”
  “不过看着很舒服。”
  林小妹翻看弹幕说：“哥，他们好像对小龙虾很感兴趣，要不要抓一只给他们看看？”
  “真有妹子？”
  “又开口了！”
  林小妹再度引起一片狼嚎，个别人竟然刷起了一些礼物，要求看看林小妹真容。
  虽然都是免费礼物，林泽仍是有些激动。
  终归迈出了第一步。
  唯独有一丝可惜的是，那些人是奔着林小妹来的。
  “咱家鱼塘里有小龙虾？”
  “可能有吧，当初爸发现鱼塘里的鱼不好卖，朝鱼塘里放了一些别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应该长大了。”
  林泽脱下外套，捥起裤角，初春水微凉。
  洒水浸湿小腿，林泽做着进水前的热身活动。
  一个名为飚车老司机打出弹幕。
  “主播内行啊！”
  “你怎么看出来的？”
  飚车老司机得意一笑，接着解释：“一看你们就是娇生惯养、没在野外下水过。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候，初春！轻易下水容易冻抽筋。”
  “原来如此。”
  “往腿上洒水是什么意思？”
  “让腿部尽快适应水中温度，不得不说，主播预前功夫做得挻到位，一会应该有所收获吧。”
  林泽做完准备工作，慢慢滑到水中，林小妹拿着拍摄手机凑近跟拍。
  屏幕上，入水的林泽没有往鱼塘深处走，只沿着鱼塘边缘，半俯着身，双手双臂探入水中。
  “主播不看水里哪处有鱼？”
  飚车老司机打出一排笑脸，“光进入水中会被折射，你看得准吗？等你看到了鱼，鱼早游走了。”
  “靠岸的近处有成排鱼洞。不用观看水中鱼的动向，凭着触感摸才可以抓到鱼。”
  “鱼洞？”
  有人问出鱼洞一事，直播间内没人说得清，飚车老司机也有些疑惑，鱼会开洞？
  但是有鱼洞是一定的。
  至于为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林泽：“鱼洞是水冲击岸边水草根部，形成的凹槽，不是鱼弄出来的，所以经常流水的小河，岸边的鱼洞深些；鱼塘水流动缓慢，鱼洞浅些。”
  鱼受到惊吓，一部分鱼选择快速逃走，一部分鱼选择藏身到鱼洞中。
  林泽抓准一处水草浅洞，双手慢慢靠拢，他双手间的鱼儿打着水花不知所措。
  林泽心中一喜，慢慢加大合扰速度。
  “哗！”
  一条巴掌大的大青鱼被林泽抓出水面，左右摇摆着。
  屏幕一时间划满弹幕。
  “666666……”
  “有点意思。”
  “那条大青鱼有半斤多了吧。”
  “比菜市场里的鱼更有活力。”
  “徒手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