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方宇举起手，简直想给米拉拉投降，“你说……你刚才是说……”
  方宇盯着浑身发抖的欧阳娅娅，很艰难地才把话说完全：“欧阳大小姐……被人轮奸？！”
  堂堂天狼集团的董事长千金，欧阳家的大小姐！那个在国际联盟大会上发言丝毫不逊色于男人的欧阳家大小姐，被人轮奸？！
  接案的警员看到米拉拉和欧阳娅娅的时候也是愣得呆若木鸡，知道方宇跟凌锐关系近，而且案情严重，赶紧把她们两个送到方宇这边来了。
  听到方宇这口气，米拉拉顿时瞪圆了一双美目：“方警官你什么意思？！现在娅娅都出了这样的事了，你还说风凉话吗？！”
  “不不不不不——”方宇也发现自己态度不对，赶紧改正道歉，“拉拉小姐见谅，我真没那个意思，只是……”
  面对着这两个女人，方宇是真的想把脑袋抓破！
  欧阳娅娅被轮奸？！这么大的事，他得小心谨慎地处理，现在警察厅门口围着一群记者，米拉拉带欧阳娅娅进来的时候就曝光了，那帮记者现在一定像苍蝇一样追着问警方要欧阳娅娅的消息，不好好处理，明天整个蔷薇市就都知道欧阳家大小姐出事了！
  深切地感受到从未有过地压力和无奈，方宇投降，泄了口气说：“你等等，我去通知凌法官——”
  “不要——”
  米拉拉反射性地站了起来尖叫，把方宇的脚步硬生生地拉住了，方宇不解地回头看着她，米拉拉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眼里有份方宇看不懂的躲闪：“你等我离开，再通知他……”
  “这怎么行？！”方宇声音都大了起来，“你现在也是凌法官翻天覆地在找的人你知不知道？！话说起来，最近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高逸轩的案子你也是找其他律师跟进的，现在又不让我通知凌法官，你跟他之间闹别扭就算了，可现在事态严重，涉及到了欧阳家大小姐，我必须要通知凌法官和欧阳家的人！”
  “不对——”
  转身又要走的脚步，再一次被米拉拉叫住了，方宇门都拉开了，难以置信地又回过头瞪着眼前这个让他不知道怎么应付才好的女人，她到底想干嘛啊！
  冷静地看着方宇，米拉拉淡定地说：“我是案发现场唯一的目击证人，你作为警察，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在我记得更多细节的时候，替我先录口供吗？”
  真不愧是法律顾问！这嘴巴伶牙俐齿得让方宇没得反驳。
  “好！”
  方宇知道她想拖延时间，他也不笨，从审讯室探出头去，冲着大办公室里的警员们喊了一声：“欧阳大小姐的案子，给我立刻通知亲属！一组的人立刻去案发现场搜证！还有告诉凌法官！他一直在找的米拉拉现在就在警察厅！”
  “是！方警官——”
  “你——”
  瞪着方宇，米拉拉真是气结！
  方宇冷着脸“砰”地一声重新把门甩上，坐了下来，带着一股解气的痛快说：“米拉拉大律师！录口供了——”
  用笔敲着桌子，方宇示意米拉拉坐下，米拉拉看了眼神智不清的欧阳娅娅，只能坐了下来说：“方警官，现在娅娅的情况根本录不了口供，你赶紧让人先送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看着一直缩在那儿的欧阳娅娅，方宇仔细地打量着她，欧阳娅娅现在蜷缩在那张小小的椅子上，抱着自己的双膝，身上满是血污，衣不蔽体，披着警员给的外套，两眼无神，嘴里念念叨叨的只有一句话。
  “拉拉对不起……拉拉是我害了你……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眉心微微一皱，方宇缓和下来说：“你放心——”
  话未说完，传来敲门声，紧跟着就是穿着白大褂的秦长风进来了，一眼看见欧阳娅娅，跟方宇眼神一接触，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来得正好，秦医生，欧阳小姐就麻烦你了。”
  秦长风点点头，走过来手都还没碰到欧阳娅娅，她就尖叫了起来，跳到了墙角：“别碰我——”
  “娅娅——”
  米拉拉赶紧拦在了秦长风面前，欧阳娅娅跟见到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攥住米拉拉的手臂缩在她身后，泪如雨下：“救我！拉拉救我——我知道……是我不对，是我害了你！拉拉你原谅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
  “娅娅！娅娅……”看着眼前神智不清的欧阳娅娅，米拉拉心里一阵地发堵，眼圈慢慢地红了，深深吸了口气，米拉拉努力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哄孩子一样哄着，“娅娅你别怕！我在呢！没人会伤害你的，你放心，我会救你，我一定救你！”
  “拉拉……”
  嘴巴一边，欧阳娅娅整个人扑进了米拉拉怀里，紧紧地攥着她衣服嚎啕大哭，方宇无奈地看了眼秦长风，秦长风缩回了伸出去的手说：“看来她受刺激过大，现在情绪根本控制不了，神智也不太清楚，这个时候没办法给她录口供的，我先带她到警察厅的医院好好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还有给她做相关的取证。”
  “可现在她只相信米拉拉……”
  为难地又看了眼秦长风，方宇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了，现在他总算明白凌锐是什么感受了，这两个女人，一个就够受的了，现在居然还两个一起出现！
  或许，为了凌锐好，他是不是该配合一下米拉拉，先等她离开再通知凌锐？
  只是想想，方宇很快就又回到了工作状态说：“欧阳小姐现在这个情况确实录不了口供，要不这样，我们一起去警察厅医院，她现在离不开你，我在医院给你做笔录。”
  这是最好的安排，米拉拉立刻点了点头，三个人一起把欧阳娅娅带到了警察厅医院，在医生护士和米拉拉的连哄带骗之下，欧阳娅娅总算安静了不少，现在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偶娃娃，一直一直重复着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