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奇，这是我搜索到的图片，白梦洁头上的帽子是纪梵希去年的夏款，价格十三万。脖子上的项链是香奈儿……”
  “容我膜拜一下土豪，穷逼看着香奈儿这三个字就瑟瑟发抖。”
  “求深扒为什么白瑾萱会找兼职，要不是缺钱，我想白瑾萱肯定不会愿意去夜总会这种地方的。”
  “妈蛋，为什么我总会有一种世界会被颠覆的预感？抱紧我自己！”
  ……
  男人喝了口红酒，看着网上赞扬夜喧简直是夜总会中的楷模，新世纪的榜样。
  原本价格昂贵的红酒如鱼刺哽在喉咙，生疼。
  手机已经嗡嗡作响好一会儿，吵得男人头痛，他这才接了起来。
  “混了这么多年，总算办了一件正事儿了，老爷子嘴上不说，但我能看出他还是很满意的。”
  “老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关那个老头屁事儿。”
  “他是你爷爷。”
  “我还是他孙子呐。”
  “……行了，你开个夜总会都把爷爷给气掉半条命了，现在既然有了好的开头，就这样继续保持。”
  “我保持你妹！！”
  “可惜你爷爷没给我生个妹妹。”
  男人：……
  “记得保持优良的作风，要有始有终。”
  男人愤恨地挂了电话。
  “苏晨睿，我tm上辈子欠了你的。”
  ……
  苏晨睿看着白瑾萱将牛奶喝完，末了还打了一个嗝，满是奶香味儿。
  白瑾萱看着苏晨睿躺在自己身边，“明天你该去公司了吧。”
  苏晨睿，“嗯，公司刚签了一笔大单子，再扔给老虎，他会发飙的。”
  白瑾萱侧身望着他，“你跟老虎哥是怎么认识的？觉得你们的关系很好。”
  苏晨睿微微低头，就见白瑾萱一手按住被角，一手垫在头下面，微仰头看着他，两眼里满是好奇，就像是等着听美好童话故事的孩童，说不出的乖巧。
  他脑子里顿时不受控制地翻出一副很久以前的图片。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那画面的起因他已经忘记。
  只记得画面里年幼的苏悦也这样缩在他被窝里，眼角的泪水都还没擦干净，可眼瞳深处却是期翼的光，像极了夏夜里的星辰。
  苏晨睿思索片刻，这才想起，当时不过几岁的苏悦问了他什么。
  “美人鱼会在天堂等到她的王子的，对不对？”
  那时他怎么回答的？
  苏晨睿亲了亲她的额头，擦去了她的泪水，肯定道。
  “会的，她的王子一定会找到小美人鱼的。”
  但是现在，他似乎不太确定了。
  “苏先生？”
  白瑾萱见苏晨睿走神，有些小尴尬，似乎自己又问了不该问的事情，但心里却有些沮丧。
  悄悄地往被子里缩了缩，把被子盖到了鼻尖。
  白瑾萱扯嘴角，“……那晚安吧。”
  苏晨睿回过神，便见白瑾萱试图将自己给闷死，无奈地替她扯了扯被子。
  “不是问我和老虎怎么认识的？”
  白瑾萱睁开眼，“要是不方便说，那就不用说了。”
  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短路了，她小声加了一句。
  “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的。”
  等话说出口，白瑾萱就后悔了。
  苏晨睿帮了她那么多，她怎么还能给他脸色看？
  苏晨睿，“可我想说，白小姐愿意花时间听听吗？”
  白瑾萱眼珠子转了转，缓解了自己的尴尬，“你说吧，我听着呢。”
  苏晨睿扬起唇角，没把白瑾萱的口是心非放在心上。
  “我刚到苏家的时候，还没有苏馨，那些人都很尊敬我，即使是我错了，我打了人，他们都会说是我打得好。”
  白瑾萱惊讶，“你还会打人？”
  “打得可惨了！”苏晨睿笑，“把一个少爷打断了腿，然后他哥哥雇了一伙儿流氓来堵我。”
  “那时苏老爷子从不让人接送我上下学，我又一向独来独往，然后被堵了个正着。”
  白瑾萱猜到后来的事情，“老虎救了你？”
  苏晨睿摸摸她的头，“猜对了一半。”
  白瑾萱张大嘴，“难道他们人特别多，你们俩一起被打了一顿，打出来的交情？”
  苏晨睿，“又对了一半。”
  白瑾萱不满地皱眉，戳戳他胸膛，“别卖关子了，继续说啊。”
  苏晨睿握住她的手，“老虎就在那群要打我的人里。”
  “啊？”白瑾萱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
  苏晨睿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见他第一面就觉得不顺眼，本来是群殴的，结果变成了单挑，然后我赢了。”
  白瑾萱，“那其余人呢？就因为你赢了老虎，他们就放过你了？”
  “才没有。”苏晨睿道。
  “他们一起动手，老虎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对，竟然反水帮起我来，最后两个人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白瑾萱盯着苏晨睿的俊脸，心说那些人对着这张脸都能下手，是都瞎了吗？
  “回家之后，老爷子很生气，派人去把那些人都打了一顿，然后我明天都会有人来接我上下学。”
  “那老虎呢？”白瑾萱问。
  “他回去被杨老爷子恶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等能出来见人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白瑾萱龇牙，能想象老虎是被收拾得有多惨。
  “他来找你做朋友？”
  “不。”苏晨睿伸出手臂，让白瑾萱躺在他臂弯里。
  “他很不爽我赢了他，所以是来找我打架的。”
  “啊？”白瑾萱一脸懵逼。
  苏晨睿想起往事也忍不住笑了，“那阵子我们天天打架，还得避开苏家来接我的人。”
  “那你们俩谁打赢了？”
  “不输不赢吧。”苏晨睿道。
  “我还以为你会说肯定是你赢了呢。”白瑾萱笑。
  苏晨睿戳戳她的脸，“那小子为了赢我，竟然特意去跟军人练了一段时间，然后我输了。”
  白瑾萱咂舌，“没想到老虎哥对你的怨念这么深。”
  “然后我就跟老爷子申请去军营里待了一阵，回来后把他给打了一顿，他从此就老实了。”
  白瑾萱摇头笑，忽然觉得老虎真的是找虐。
  “难怪老虎哥唯你是瞻，原来是从小调教出来的。”
  苏晨睿，“大约是他欠打吧。”
  白瑾萱低笑，岂料苏晨睿的下句话让她嘴角的笑意僵硬。
  “现在高兴了？”
  白瑾萱否认，“我什么时候不高兴了？”
  苏晨睿却不准备和稀泥，“就在我走神的时候，你觉得我不想告诉你？”
  “哪有？”白瑾萱撇嘴，将头埋在了苏晨睿胸膛里，装死。
  苏晨睿伸手将她的头给勺了起来，“想问什么就问，我会告诉你的。”
  白瑾萱顿时想说，我问你苏悦的事情，你也会回答么？
  “嗯？”似乎看出白瑾萱还有什么想问的，苏晨睿看向她。
  白瑾萱从自己的小心思里，回过神，对上苏晨睿询问的目光，她下意识地摇头。
  “明天不是还要去公司么？那就早点睡觉吧，晚安。”
  说罢，还不等苏晨睿有什么反应，她就已经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一副快睡我很困的模样，断绝了苏晨睿再说话的机会。
  也像又缩进壳里的乌龟，下意识地回避会伤到自己的危险。
  苏晨睿何其聪明，年轻之时便能坐稳苏式总裁的位置，对人情绪的把握炉火纯青，自然能看出她的逃避。
  思索几秒后，苏晨睿并没有想出到底是什么问题让她不开心了。
  末了，他只能作罢，低头在白瑾萱额头上亲了亲，道了声“晚安。”
  感觉到苏晨睿已经躺了下来，白瑾萱缩在他怀里，根本不用担心他会看到自己睁眼。
  床头灯都是暖色系，空调的温度也正是合适，本该是让人舒适放松的环境，可白瑾萱心里却止不住地难过。
  她怎么老是想着和苏悦比呢？
  苏先生对她已经很好了，她不该奢求那么多的，能这样做他名义的未婚妻，已经够了。
  白瑾萱这样冲自己讲，似乎觉得心里好受了些，便悄悄地吐出口气。
  闭上眼，告诉自己该睡觉了，但原本放在一边的手，却是下意识地捏住了苏晨睿的睡衣。
  就像是只要这样，有些东西，就不会从手里溜走。
  白瑾萱以为苏晨睿不会察觉到自己的动静，可明显看出了不对的苏晨睿自然不会呼呼大睡。
  直到白瑾萱的身体从僵硬到放松，呼吸变得绵长，他才睁开眼。
  低头瞧了瞧被攥紧的衣服，苏晨睿沉默片刻，伸手将人往怀里摁了摁，这才睡去。
  有人安眠，也有人失眠。
  许宅，因为自家少爷很久都不归家，许夫人的心情不太好，连带着宅子里的下人都夹紧了尾巴。
  不过对少爷不回家的现象，佣人们各有各的看法，即使是在这种环境里，也挡不住她们的八卦之魂。
  “哎，少爷最近到底怎么了？今天厨房做了他最爱吃的菜，少爷都没回来。以前少爷只要听到这菜，不管再忙都会赶回来的。”
  “好像自从少爷和少奶奶结婚后，少爷就基本上留宿在公司里了吧。不都说新婚应该蜜里调油吗？”
  “在公司里住都还是好的，我前天听给少爷开车的小李说，少爷都住在酒店里的。”
  “啊？宁愿住在酒店都不愿意回家，少爷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少奶奶？”
  “嘘！别瞎说，你不想在许家做了？”
  “聊聊嘛，夫人和少奶奶都睡了，没事儿的！我们又不拿到外面去说。”
  “其实吧……我觉得夫人挺可怜的。本来儿媳妇进门，应该会让儿子欢欢喜喜回家才对，结果现在，少爷是有家都不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