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 第120节
作者:写离声      更新:2023-04-06 18:05      字数:3933
  “明白了,多谢,帮了大忙了,”她摸摸胖头鱼,欲盖弥彰地补上一句,“我替我朋友谢谢你。”
  苏小蛮:“灵姐姐,说实话,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戚灵灵干笑:“不是,当然不是,怎么可能,想什么呢你!”
  她恼羞成怒地一把夺过石板,把字抹掉,就像销毁什么见不得人的证据,然后板起脸来:“有空多修炼,好歹把头修出来,别整天让四师兄给你找话本子看。”
  苏小蛮委屈,但是被抢了石板,只能吐泡泡抗议。
  戚灵灵回到房里,总觉再戴着祁夜熵送的链子不合适,想着至少把它摘下来收回盒子里,然而那卡扣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死活打不开,她捣鼓了半天,却卡得更紧了。
  那链子太精细,看起来一拽就断,她到底不敢用蛮力。可是找师姐们解难免要解释,又不可能去找祁夜熵去解,纠结了一会儿,只能姑且戴着。
  还是先去挑一样回礼吧。
  戚灵灵是个实用派,挑礼物也从需求出发。祁夜熵出任务常常受伤,想来想去护具和防御类的法器最实用。
  她把自己的库存倒出来检阅了一遍,这个颜色太俗气,那个款式太粗笨,挑着挑着就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只是回个价值差不多的礼物,只觉得哪一样都配不上小师弟。
  思来想去,还是得下山走一趟,去罗浮城的几家老字号里看看有没有上等的新货。
  她换了身出门的衣裳,骑上翼马便往山下去了。
  连着逛了几家常去的店,翻遍了新货,也没找到称意的东西。
  失望地走出法器铺子,路过城中最大的一家书肆,身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唤她:“灵灵。”
  戚灵灵转过身,是北宸道君,花美男照例穿得花枝招展,一身锦面火狐裘,出锋像火焰一样围着那张小白脸,又骚上了新高度。
  “北宸道君,好巧。”戚灵灵行了个弟子礼。
  北宸道君自来熟地走到她身边:“早说了私下里不必这么见外,只不过旁听了我一堂课,不能算师徒。”
  戚灵灵没把他的话当真:“道君是来买书?”
  北宸道君:“与此间主人有几分交情,便来捧捧场。”
  戚灵灵明白了,原来是签售会。
  “对了,”北宸道君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本新书,又拿出灵笔,在扉页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长段文字,递给她,“鄙人拙作,还请仙子不吝指正。”
  戚灵灵对他的那些畅销书实在不感兴趣,但是作者亲自赠书,总不好打人脸,便接过来道了谢。
  北宸道君:“等等……”
  又把书抢过去,补了几个字“致灵灵仙子”,这才递还给她。
  “这样你就不能拿去卖了。”他半开玩笑道。
  戚灵灵有些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又不值多少钱。
  她继续往前走,北宸道君自然而然地和她并肩而行,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戚灵灵正盘算着怎么找个借口和他分道扬镳,他忽然抬起手,从她发鬟上摘下一样东西:“看。”
  戚灵灵定睛一看,只见他指间捏着一只蓝色的灵蝶,还微微发着光。
  北宸道君把手轻轻一扬,蝴蝶在空中飞舞了一圈,又落到了戚灵灵头上,他笑道:“灵灵仙子果然貌美如花,连蝴蝶也认错了呢。”
  戚灵灵抬手挥了挥,这回蝴蝶终于翩跹而去,她的视线追了一会儿,收回来时,冷不丁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僵住。
  一身墨色劲装的男子走上前来,眼眸比墨还黑,他的目光掠过北宸道君,轻轻一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便钉在了戚灵灵脸上。
  戚灵灵觉得她要是一只蝴蝶的话,他用目光就能把她钉死。
  她就像个被捉奸成双的渣男,下意识地想解释她和北宸道君只是偶遇,并不是因为约了别人才拒绝他,但是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解释呢?普通师姐弟之间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向对方汇报。
  想到这里,她硬气了一点,挺了挺胸:“小师弟,真巧。”
  “是啊。”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但任谁都能感到气氛的冰冷和凝重。
  “你来买什么?”戚灵灵尽力维持同门之间的正常寒暄。
  祁夜熵平静道:“买些伤药。”
  戚灵灵:“我那里有的是。”
  祁夜熵:“不必。”
  北宸道君似乎终于看出气氛不对,看了看两人:“两位再逛逛,在下门中有事,就先告辞了。”
  戚灵灵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道:“我也要回宗门,小师弟慢慢逛。”
  祁夜熵嘴角上扬:“好。”
  戚灵灵没敢看他眼睛,扔下一句话转身便溜。她后脑勺上没有眼睛,但是总觉得祁夜熵应该盯了她很久,她几乎能感觉到那种冰锥似的目光,好像走慢点就能把她捅个对穿。
  好不容易转过街角,她长出了一口气,对北宸道君道:“突然想起来要买点符咒,就此和道君别过了。”
  说完拱拱手,一头扎进了一家店铺,进去了才发现是卖香烛祭品纸人的。
  店主看看她如丧考妣的神情,同情道:“仙子节哀顺变。”
  戚灵灵:“……”的确该给自己点根蜡。
  她在集市上躲了一个时辰,估摸着祁夜熵该回去了,这才偷偷摸摸地回宗门。
  回到宗门悄悄找师兄一打听,果然小师弟早就回去了。顺利溜回自己山洞,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盘算着一会儿祁夜熵来兴师问罪,她该怎么办。
  然而一直等到天黑,祁夜熵也没来兴师问罪,第二天在洞外碰见了,他神色如常地和她打招呼,仿佛昨天的事压根没发生过。
  戚灵灵忐忑了一整天,翌日一早,天还没亮,祁夜熵就启程去了西域,临行前也没像往常一样和她道别。
  他这回出远门,果然没再“打搅”小师姐,和第一次出任务一样,他只是每天向大师兄传个平安信,没再单独给她传过任何音信。
  是戚灵灵要保持距离,大反派接受良好,不哭也不闹,大方又得体,按理说戚灵灵该感到顺心如意才对,然而她却像是被逼戒.毒的瘾君子一样,成天无精打采,对着爱吃的东西都提不起胃口,连招猫逗鱼都没什么滋味了。
  她好几次被戒断反应折磨得自暴自弃,想随便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传音给祁夜熵,可是临到头才发现自己不务正业,根本找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度日如年地过到第六天,林秀川忽然一大早召集所有人去正堂。
  大师兄一向是松弛闲雅的,她第一次从他声音里听出了紧绷和焦急的意味。
  一定是出大事了,其他人都在宗门里,只有祁夜熵出外做任务,还能是谁出事呢?
  戚灵灵火急火燎地赶过去,一路上脑子里闪过无数可怕的念头。
  脑子里像有两个小人打架,一个说,他是大反派,不可能出事的,另一个说,大反派说不定已经换人了,谁能保证他活到最后一集?
  第一个小人说,他是邪神,不会死的。另一个就反驳,就算他不会死也可能出别的事,比如被重新锁进镇邪阵里受苦呢?
  戚灵灵不由又想起深渊里那个单薄苍白的少年,想起那么多铁链贯穿他身体的样子,肚子里翻江倒海,好像肠子全都绞在了一起,急得她几乎吐出来。
  一见到大师兄,她还没开口,眼眶先不争气地红了。
  堂中的林秀川、舒静娴和张福瑞都被她吓了一跳。
  舒静娴跑过来扶着她的肩:“小师妹,怎么了?”
  戚灵灵尽可能平复心情,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发抖:“是不是小师弟出事了?”
  林秀川和舒静娴对视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师弟出什么事了?今早刚给我报过平安。”
  戚灵灵双腿一软,挂在了二师姐身上。
  舒静娴不厚道地笑起来:“哎哟,难怪急成这样。”
  戚灵灵双颊绯红,连忙转移话题:“到底出什么事了?”
  舒静娴嘴边笑容淡下去,方才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
  张福瑞叹了口气道:“是山的事。”
  他顿了顿:“昨日我像往常一样把这个季度的利钱送去天衡宗,他们却不肯收,说是他们宗门周转困难,要把我们抵债的山出手,下月初十是最后期限,若是凑不齐赎山钱,就要把咱们的山……”
  张福瑞哽咽了一下:“拿去拍卖……价高者得……”
  只要不是祁夜熵出事,戚灵灵瘫痪的脑子立刻飞速转动起来。
  “天衡宗这种炼器大宗,做的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怎么可能突然资金周转不灵,”她皱着眉道,“里面是不是有人在捣鬼?”
  张福瑞点点头:“我找人各方打听,终于打听出来,天衡宗和裴家近来走得很近,听说订了长期采买的契约,裴谌还有意与天衡宗宗主独生女儿联姻,听说裴家还打算将咱们的山买去。”
  戚灵灵冷笑,憋了那么久,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作者有话说:
  第102章
  戚灵灵迅速在心里算了算账, 她这几年的积蓄、投资收益和戚家的分红加起来有三亿左右,戚家账面上可以动用的钱大约有两亿。
  “我这里可以先挪五亿。”她向众人道。
  众人一边惊讶于小师妹的壕,一边感动她能二话不说倾囊相助。
  林秀川道:“就算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也不能动用小师妹的私财。”
  舒静娴等人也道:“师兄师姐会想别的办法, 找你来只是因为你鬼主意多,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对策。”
  戚灵灵道:“裴家会对付我们, 本来就是因为我得罪了裴谌, 钱不算什么, 师兄师姐要是实在不肯收, 这山就当是我买下了。”
  她顿了顿:“不过要在下个月初十前要凑齐剩下的五亿, 恐怕没那么容易。而且就算能把钱凑齐, 我也担心天衡宗会不会临时又变卦。”
  秦芝忖道:“应当不至于,师尊在世时,与天衡宗钱老宗主是忘年交, 因此他们才愿意将我们抵押的山留了这么多年未作处置,老宗主不像是会背信弃义的人,我怀疑其中有什么不得已的内情。”
  戚灵灵听她这么一说,也点点头:“确实,他们就算直接把山卖了我们也毫无办法, 能提前半个月告知, 也不算绝情。”
  林秀川:“说到底此事是我们宗门理亏在先, 多年前我曾随师尊去过一次天衡宗,钱老宗主德高望重, 似非重利轻义之人。”
  戚灵灵想了想道:“大师兄,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有劳你和二师姐去一趟天衡宗, 稳住老宗主, 免得初十之期没到又闹什么幺蛾子。”
  林秀川颔首:“看在师尊的情面上,他应当不至于将我拒之门外。”
  舒静娴:“我和你一起去。”
  林秀川有些迟疑:“阿娴你……”
  舒静娴斜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是去打架的……我不吭声总行了吧?”
  秦芝道:“二师姐一起去也好,两个人有照应。”
  戚灵灵知道二师姐是不放心大师兄一个人出远门,在场众人也都心知肚明,只有大师兄一脸懵懂,不由叹了口气,这种事似乎都是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