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窘应付完热情的人们已经快到深夜。
  他终究没有答应那些自荐枕席的女孩子。
  一方面是他已经好久没有进过塔，囊中羞涩，假如泡妞还要女方请客会让他感到丢脸。
  哪怕这是泡妞的最高境界。
  另一方面他也知道这些人突然变得热情的原因。
  人贵有自知之明。
  自从上一次跑腿传话后他和王玟今天还是第一次恢复联系。
  彼此之前的关系根本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亲近。
  更谈不上交情。
  黄宝宝是机缘巧合。
  何窘不敢也不想一次次依着王玟的名号骗炮打。
  除非未来有一天他真的成了王玟的心腹。
  那样他会理所应当地接受所有讨好。
  可在那之前，何窘只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交换。
  比如帮妹纸约莫然吃个饭之类的事。
  实际上。
  莫然的架子比王玟大得多。。
  以何窘目前的身份去约，只得到了一个“等我空了再说”的排期。
  于是到最后。
  连普通的交换都变成了“再说”。
  何窘有些无奈。
  夜里十点多接近11点。
  他一个人坐到了大排档外的露天位，向机器人要了几样烤串，又拿了瓶便宜的低度酒。
  之前在宴会上喝大了。
  来点低度酒透透。
  往干净的杯子里倒上半杯，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一边翻着手机，耐心地等待烤串上桌。
  几分钟后。
  烤串没来。
  来了个人。
  杜可可自顾自地在何窘对面坐下。
  以往视若珍宝的软羊手袋随意地丢在桌角。
  不去管桌面有没有油腻污渍。
  何窘听到动静把视线从手机移开，抬起头看到来人，有些意外。
  杜可可没有说话。
  拿过何窘的酒瓶直接对嘴灌了一大口。
  半晌。
  缓缓吐气问道：“如果我现在回头答应你的追求，是不是显得很贱？”
  何窘微微一愣。
  犹豫地说：“多少会有点吧。”
  杜可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斜看着远处夜空回忆：“原来你以前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认识王玟。”
  “不怪你不相信。”何窘自嘲地笑：“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像我这种人居然能和那种大人物扯上关系。”
  他喝了口酒，同样陷入回忆：“不瞒你说，和王玟第一次见面，我还装大佬来着，当初有人请。。”
  声音被上菜的机器人打断。
  烤串上桌。
  何窘拿起一串牛肉咬了一截进嘴里咀嚼。
  不再回忆专心吃饭。
  杜可可见他吃得香，疑惑地问：“宴会的自助餐没吃饱吗？这么快就饿啦？”
  何窘摇头道：“光顾着喝酒一肚子水，能扛到现在算不错了。”
  杜可可神情变得黯然。
  想了好一会儿。
  轻轻说了声“对不起”。
  何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把烤串盘往她身前推了推：“我看你也没怎么吃，填点肚子吧，空腹喝酒不太好。”
  杜可可没有动手。
  只是定定地盯着何窘，表情复杂：“我之前那样对你，现在又跑来找你，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有什么好说的？”何窘嚼着烤肉看她：“我对你也谈不上熟悉，光看外貌就口口声声喊着喜欢你，不比你高尚多少，两个同样肤浅的人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杜可可破涕为笑。
  转头又酸溜溜地说：“先前抱着你的那三个美女比我好看多了，你怎么不追她们啊？”
  何窘摇头：“她们要的不是感情。”
  杜可可反问：“那你又怎么确定我是不是要感情呢？”
  何窘放下吃干净的签子，好笑地看着她：“那你说说看你要的是什么，说不定我可以。”
  “我要的啊？”杜可可托着下巴想了想，说：“我想要一个顶天立地无论多么危险都能保护我不受伤害的大英雄。”
  何窘顿了好几秒。
  随后拿起新的一串烤肉，开玩笑般连声笑道：“这个听起来还真挺难的啊！”
  “是吧？哈哈。”
  “对啊，哈哈哈。”
  两人心思各有不同地笑着。
  杜可可的眼神中透着无奈与失望。
  何窘的眼底却悄然划过一丝认真。
  只是谁也没再开口。
  直到酒瓶喝空。
  各回各家。
  这一场聚会后的宵夜终究是过去了。
  午夜。
  零点。
  多几分。
  王玟带着莫然、朱兴国、陈汉生、程雀依进了塔。
  这一周，他不再执着于冲塔。
  放平心态打点积分缓解一下手头拮据的困境。
  第一次跟王玟一起爬塔的程雀依很兴奋。
  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队内她的塔层最低，仅仅只有九层。
  王玟使用权限拉着全队从第九层开始挑战。
  程雀依瞪大了眼睛看奇景。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进塔还可以直接跳过这么多关卡的！
  陈汉生对她解释道：“这是王队的特殊权限，其他人没有的。”
  程雀依似懂非懂地点头，眼里直冒星星。
  越和王玟接触就越觉得他了不起。
  果然不愧是前辈。
  和别人就是不一样。
  连进塔都那么特殊！
  结果。
  没等她感慨多久。
  众人来到第十层整数层。
  王玟又用了一个她看不懂的技能。
  居然可以自由挑选一种关卡进行挑战诶！
  传说中可遇不可求的四方阵就那样简简单单被挑选了出来。
  关卡开启迷雾散去。
  眼前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平台。
  四个角有四座发光的传送门，门内不停吐出一只只小蝙蝠。
  场中央则有一个巨型蟑螂正在缓缓浮现。
  程雀依见到名声在外的四方阵，心里顿时有些紧张。
  不过身为学院正宗科班生的她自然知道四方阵的标准打法。
  队内其他人都比自己厉害，打大怪的工作肯定轮不到自己。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问：“我负责哪座传。。”
  话都还没说完。
  她就看到王玟随手一掌拍碎靠近的一群蝙蝠。
  同时还在跟莫然解释着：“同层传送就是在同一个塔层里，我遇到过的任何关卡都可以挑出来指定进入，不用再随机分配。”
  莫然若有所思地点头，跟陈汉生对视了一眼，分析道：“如果冷却够短会是一个很强大的冲塔技能。”
  王玟看着技能信息说：“目前第七级，冷却22分钟，没钱升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