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肥，送我去睡觉，山仔，你是聪明人，钱拿去应急，回头想明白了再来找我。”鬼哥说完之后就在肥仔陈的搀扶下向外走去。
  我上前把鬼哥丢在桌上的十万块拿在手来，然后对着刚刚走到门口的鬼哥说道：“鬼哥！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还？你不知道我是放高利贷起家的吗？你拿了就还不清啦。”鬼哥回头对我说道。
  高利贷？可是鬼哥没说利率什么的啊。
  “骗你的小鬼，我不放高利贷好多年了。”鬼哥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转身在肥仔陈的搀扶下向外走去。
  我拿着鬼哥借的十万块钱下了电梯，鬼哥明显是动了想要把我收为自己人的心思，鬼哥肥仔陈他们，肯定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说不定他们真的是道上混的人！
  我走到吧台附近的时候，长毛红正在教育李杰，只听长毛红对李杰说道：“人穷呢，命一样，都只有一条，所以富人最怕穷人和他们拼命，穷人也只有拼命，才能翻身，不一定得是拼命砍人，可以是拼命学习工作，但是拼命砍人，肯定是来钱最快。”
  “我们小时候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最常讲的一句话就是，一步天王，一步死亡，出来混，要是一战成名混出头，扎职插旗成功，开了堂口收了小弟，那以后就够巴闭，走到哪里，都有小弟跟在后面喊大佬，现在行情不好，那帮混球都不按江湖规矩行事了，唉...人心不古啊，你说说，这个社会得是多浮躁？砍人都不讲规矩了。说了这么多，不如喝一杯，来来来...”
  李杰在一旁像是有心事，江小燕已经去帮沈佳宜了，我揣着十万块走了过去。
  长毛红给我倒了一杯：“山仔，来喝一杯。”
  “红哥，你们刚才说什么说这么开心？”我接过酒杯一口喝掉，说实话，从鬼哥办公室里面出来，我一直有些紧张，究竟要不要跟着鬼哥混？
  像我这种人，如果不跟着鬼哥混，我要到什么时候才出头？我拿什么来还鬼哥这十万块？
  “一看你这样就知道鬼哥没看上你咯。”长毛红又给我倒了半杯酒：“不过也没什么，大陆毕竟不是香港，混也混不出什么名堂，我们过来这里，都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不搞事啦。”
  “可是你们很赚钱啊。”我说道。
  长毛红笑了笑：“一步天王，一步死亡，谁的钱都是拿命博来的，天天玩命的工作，不也是搏命吗？”
  我点了点头，这时候肥仔陈从后面过来了，我喊了一声师父，肥仔陈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了句：“还有机会。”
  我稍稍握紧酒杯，还有机会，鬼哥之前说了，要我自己想通，也就是说，鬼哥并不会逼着我做决定。
  但如果我决定了，那就没有退路了，或者说不会退的那么容易。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嚣张的叫喊声，肥仔陈和长毛红对看了一眼，然后同时向外走去，我和李杰也跟了上去。
  黑玫瑰酒吧外面的小巷当中，这时候站满了人，一眼望过去，大概有百来号人。
  木头一人双刀，站在门口，挡住了他们所有人。
  带头的是一个三十块来岁，穿着耳钉，挂着项链，肩上扛着一把砍刀，偏瘦身材的男人。
  他脸上有道疤很醒目。
  “黑玫瑰酒吧，你们老板是什么人？”那人开口说道。
  “你是边个？”肥仔陈从后面走出，站在最前面问那人。
  “在这里混饭吃，居然水哥都不认识？你是不是故意糗我们水哥？”后面一个混混嚣张的上来指着肥仔陈说道。
  肥仔陈微微一笑，忽然伸手握住他指着自己的手指，然后向上一掰，“啪”的一声，那个混混的手指直接被掰断，他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呼，肥仔陈就已经一脚飞快踢出，直接踢在那家伙小腹上面，把那家伙踢得飞了出去，砸翻一个人，倒在地上之后哼都没哼，已经晕了过去。
  “砍死他们！”水哥手下一个小弟大喊一声，顿时所有人都要上来动手。
  “都tm住手！”水哥忽然大喊一声，喝住了那些人，然后扭头直接对着那个喊砍人的小弟就是一巴掌：“砍人？我有喊砍人？究竟谁是老大？”
  那个小弟被水哥一巴掌给打的一句话也不吭。
  水哥这才转过身来，把扛在肩膀上的砍刀放下，双手放在刀柄上，柱在两脚之间：“你这么能打，不会认为能打过我们这么多人吧？”
  “打不过。”肥仔陈点了点头。
  “那就谈咯？”水哥问道。
  “你说。”肥仔陈笑眯眯地盯着水哥说道。
  “我的小弟被你们的人打伤了，医药费...”
  “出来混流红受伤是正常的事，怕受伤就不要出来混了你说是不是？是你的人先找我们麻烦，我的小弟也被打了。”肥仔陈伸手把右手还吊着的李杰从后面拉了出来。
  最近这段时间我和李杰经常和别人干架，不管是我还是李杰，都是鼻轻脸肿的，只不过李杰看起来更夸张而已。
  水哥看了看李杰，摸了摸鼻子，然后一步步走上来，到了肥仔陈面前，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出来混，都是求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说完之后水哥往后退了一步，对着肥仔陈大声吼道：“你小弟就是人，我小弟就不是人吗？他们被打了，我这个老大不帮他们出头，以后怎么让人喊我老大？”
  “要钱还是要人？”肥仔陈开口问道。
  水哥回头看了看那几个被打的小弟，吼道：“整天屁事不会做，就知道给我惹麻烦，说吧！你们要钱看医生还是要我砍了他们帮你们出气！”
  “水哥，你不是说今晚一定要斩了他们，还要让他们出钱吗？”
  “你傻啊？斩人也要讲江湖规矩！我都不知道是你们先挑事！现在找上门来，才知道是你们先挑事！我脸都被你们丢光啦！现在人家愿意出钱，那是看在我水哥的面子上你懂吗？”水哥对着他那个开口的小弟就是一顿臭骂。
  上百名小弟全都不开口说话了。
  肥仔陈看了看我，我咬着牙齿把刚刚从鬼哥那里拿来的十万块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