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作者:江城二郎      更新:2023-04-07 16:33      字数:3951
  最后不管陈瑜怎么哭闹,盛晔就是不同意出院,等医生检查完了,在医院足足观察了一个星期,确认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盛晔这才同意出院。
  陈父陈母当然也是不同意出院的,但是在这期间,医院所有的大小事物全部由盛晔接手,甚至陈瑜闹起来了也不用他们费心安抚,盛晔都会处理好。
  不到半个月,做主的人竟然就掉了个。
  陈母想想竟然还有点心酸,虽然盛晔安排的处处周到细致,比他们做的只好不差。陈家父母还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酸酸的。
  小瑜明明是她的女儿,她才是监护人啊!
  但是他们亲口说了要让盛晔照顾女儿,没道理突然反悔。
  何况一向胡闹的女儿却很听这个年轻人的话,这更让他们无从开口。
  检查报告出来,陈瑜的身体状况一切良好。至于她目前出现的记忆错乱问题,引起缘由很可能是她在出车祸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以至于让她内心深处产生了对现实的抵触情绪才导致现在的状况。
  医生的建议是,回家静养,不能过度刺激病人的情绪,最好以安抚引导为主。等病人情绪稳定下来,接受了目前的情况,记忆说不定就恢复了。
  陈父沉重地点了点头,还是怪他,不小心让女儿听到了他们家可能会破产的消息,刺激到了她。
  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是,好在也不是没有恢复的可能,这让陈父稍稍松了一口气。
  ——
  出院那天,陈瑜没良心地对自己的爸妈挥了挥手,然后就开开心心地跟着盛晔上车,无视了陈家一家老小哀怨的表情。
  上车以后,陈瑜就自然地靠在盛晔的肩上,还眷恋地蹭了蹭,“老公,我想睡觉。”
  前排的周特助和司机两个大男人听到这声撒娇的‘老公’,不由得虎躯一震。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总裁熟悉的低沉嗓音:“睡吧。”
  “嗯嗯。”陈瑜应了一声,没过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睡了过去。
  陈瑜是困极了,昨天晚上偷偷拿手机看漫画,看到半夜两点才睡下。白天有陈母看着,管她管的严,不让她多看手机,陈瑜不得已晚上等她妈睡着了,才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机来看。
  然后没睡几个小时,护士就进来查房把她吵醒了,接下来就是盛晔过来接她出院,办出院手续,忙了一上午,等上了车,陈瑜才有时间睡个觉。
  盛晔见她的呼吸逐渐平缓,动作沉稳地托着她的肩膀替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让她躺在他怀里,又拿了车上备用的毛毯给她盖上。
  弯腰给她拨开缠在脸颊的发丝,露出精致白嫩的小脸,浓黑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下方,还是挡不住她眼睛底下略微的青黑。
  盛晔气笑了,喉咙发出一阵气音,他还在想她今天怎么会这么乖,原来是昨天晚上偷偷熬了夜,困了。
  黑色的豪车平缓地开在路上,车内安静异常,没有人发出一丁点声音。
  周特助想到他查到的事,通过后视镜里看到陈瑜地躺在总裁怀里,睡的安稳,不敢打扰,打算等回到别墅再说。
  内心只剩下唯一的想法,这个小姑奶奶,还挺有办法的嘛,直接跳过女朋友的阶段,升级成了总裁夫人,并且总裁还拿她毫无办法。
  说真的,超级玛丽都没有她会跳!
  ——
  宽大的外书房内。
  周远递上一沓厚厚的调查报告,“查到了在太太出车祸当天,肇事逃逸的那个男的叫郑文,在秦时的酒吧里当服务员,性格偏执,今年大三,原本家境不错,后来家里出了事,才不得不到酒吧打工,听说……”说着说着,周特助有点难以启齿,迟疑了起来。
  盛晔面无表情伸手在桌上敲了敲,提醒他继续说。
  周特助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听说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被太太调戏……”这句话周特助特意把声量放小,又着重强调下面一句:“后来不知为什么好像对太太动了心,被太太不留情面地拒绝,所以怀恨在心,偷偷跟在太太身后伺机下手……目前这个郑文因肇事逃逸已经逃跑了,警察一直在查没有找到他的下落,不过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了,接下来您看应该怎么做?”
  “嗯。”盛晔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急不缓地在桌面拍打,语气从容:“那就帮警察一个忙,把他送到警察局,再找律师起诉。”
  周特助点头:“是。”
  “另外。”盛晔声音缓了缓,薄唇微动:“你所说的调戏,发生在什么时候?”
  周特助低下头翻了翻报告,回答:“是在8月16号,秦时酒吧开业的第一天。”
  8月16号……
  那一天……是她装醉倒在他门前,告状酒吧服务员灌她酒的那一天。
  盛晔轻哂一声,说谎,调戏别的男人。
  她真是好样的。
  书房的气压一降再降,周特助默默在内心吐槽:小姑奶奶,我已经很努力了,帮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周特助暗自深呼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说:“盛总,早上盛老爷子打了电话过来,希望您这两天能抽空去老宅一趟。”
  盛晔冷淡应了一声:“嗯。”
  ……
  陈瑜这一觉睡的很舒服,慢慢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然后舒服地抱着被子在软软的床上滚来滚去。
  滚了一会儿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才漫不经心地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嗯,清新粉嫩的装修风格是她喜欢的,这个房间她好像也挺熟悉,但是……怎么感觉不太对劲,为什么房间里只有她的东西,盛晔的呢?低着头看了看粉色可爱系的被子,枕头也只有一个,陈瑜皱着小脸,一把把被子掀开,穿上鞋去到卫生间洗漱。
  果然,卫生间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的东西。
  难道……在她失忆的那段时间,她和盛晔分居了?
  其实他们感情已经破裂了,两个人分房睡,婚姻关系名存实亡?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她住院的这段时间,盛晔对她那么好,基本上是千依百顺的,怎么可能出现婚姻危机呢?他们结婚才三年呀,离七年之痒还有好几年呢!
  陈瑜接了一把水扑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清醒。
  不行,她得去找他问个清楚!
  陈瑜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黑色的天空中挂上了一轮明月。
  陈瑜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下了楼。
  陈瑜下来的时候,盛晔正从厨房出来,身上穿着休闲衬衫,身姿挺拔,长身玉立站在那里,气质矜贵又透着沉稳。
  见她下来,声音淡淡的:“醒了?那就过来吃饭。”
  “哦~”陈瑜应了一声,看见他脸上看不出情绪的神色,内心更加地怀疑。
  小跑两步上前,陈瑜从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脸蛋在他的后腰处蹭了蹭:“盛晔~”
  盛晔身体僵了僵,直起身握着她的两条手臂把她带到身前:“怎么了?”
  陈瑜双手抱着他的腰,抬起头,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粉红的唇瓣嘟了嘟,踮起脚尖把唇送到他眼下,含糊不清地说:“亲,亲亲……”
  头顶的水晶灯光倾泄而下,照的室内亮如白昼。
  盛晔微微弯下腰伸手扶着她的身体,两人距离离的很近,深邃的目光在陈瑜红润的脸上逡巡,最后落在她红润的唇上,双眸下垂,掩藏住里面的情绪。
  一直没有等到盛晔的动作,陈瑜睁的大大的眼睛被灯光刺的有些晃眼,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泄气的放下脚尖,语气里有些许的受伤:“……盛晔,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连亲我一下你都不愿意?”
  丧气地垂下头,陈瑜的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
  盛晔伸手,修长的手指抵在她的下巴,让她的下巴微抬。
  他弯下腰,凌冽的气息逼了过来,陈瑜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盛晔低下头,在她软嫩的腮边轻轻印下一吻,“你胡思乱想什么。”
  陈瑜小嘴微张,又不知道说些什么闭上。
  脸上渐渐染上了一抹淡红。
  这个男人,太侮辱人了!在她一个大美女面前,没有缠绵悱恻的舌吻就算了,不亲她的嘴,亲她的脸?!!!
  她的脸不是害羞红的,是气红的!
  他们可是夫妻啊,怎么能纯洁的亲亲脸就可以呢!不行,她要反攻,她要一雪前耻!
  “你——”陈瑜刚刚恼羞成怒说了一个字,就被盛晔打断:“好了,吃饭!”
  吃饭,她还吃的下饭?给她羞辱完了又让她吃饭?她桌子都给他掀翻!
  陈瑜站着一动不动,气的胸口微微起伏。盛晔略含着危险的声音传来:“嗯?还不过来?”
  陈瑜肩膀下意识的缩了缩:“……”
  算了,给他一个面子,她先把饭吃了再说吧!
  如果说晚饭时盛晔对她的绅士亲脸行为让陈瑜感觉受到了侮辱与不满。
  那晚上盛晔态度自然要和她分床睡的行为更是让她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
  他们是一对夫妻,她的老公不仅不愿意亲她,还不愿意和她同床共枕。
  这!是对她这个成年性感的女人最大的侮辱!
  她,陈瑜,集性感美艳清纯可爱于一身的女人,活色生香的站在他面前,他竟然还能无动于衷地要和她分房睡?他这是在打她的脸!
  离婚,她必须离婚!她陈瑜就没受过这种屈辱!
  陈瑜气呼呼地回到自己睡觉的房间,坐在床上思考了好一会儿。
  这些天盛晔的所作所为,无疑他对她是非常好的。作为一个老公,在她受伤住院的时候,他不仅放下了工作精心照顾,所有事情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对她再温柔体贴不过。给他颁个年度十佳老公都不为过!
  她出了车祸,忘记了他们已经分居的事情,但是盛晔没有啊,他知道的,还是对她这么好,这说明他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
  说实话,这么好的男人真的是很不多见了。
  现在的社会新闻天天报道的家庭案件恐怖多了,什么家暴,出轨,吃软饭多的是。
  再看看盛晔温柔体贴,不近女色,事业有成,陈瑜看的清清楚楚。每次他来医院的时候,明知道他有老婆,医院里有些不安分的小护士就喜欢往她的病房跑,时不时发出一声‘娇嗔’。盛晔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并且没过两天,听说那个小护士就被医院开除了。
  盛晔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不折不扣的最佳老公人选。
  s市的富家子弟中,有哪一个能做到像他一样洁身自好,对自己老婆温柔体贴,还不出去沾花惹草呢?陈瑜仔细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她认识的那些富二代。没有,一个都没有!
  更何况,她老公,还长的这么帅。
  陈瑜托着下巴,假模假式足足思考了半个小时。
  她当初不顾父母的反对也要和他在一起,当然是因为她喜欢他,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现在,她也是喜欢他的,不能因为他们之间出现一点点的小阻碍,她就草率的离婚。
  想了想,陈瑜从床头拿上自己的枕头,穿上拖鞋出了房门。
  盛晔从浴室出来,头发吹到半干,房门传来一阵不重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