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徐先生过来有什么事吗？”于海跃故作不知问。
  徐方没有怠慢，从包里取出五个杯子，又打开五瓶酒，分别在里面倒上后，这才说道：“于经理，我们云酒正在拓展温陵市的白酒市场。你看我们的白酒，酒花均匀、酒香浓郁、酒水醇厚，都是纯粮酿造的好酒，在市场上有很高的口碑。
  而贵超市在温陵，又是数一数二的大型超市，我想让于经理帮我们主打下我们的白酒，我们可以拿出这个数的返点。”
  说着，徐方双手食指交叉，比划出一个“十”字。
  十个点的返点不算多，于海跃并不心动，而且胡志华也再三叮嘱，不要与云酒合作。
  没有犹豫，于海跃摆摆手道：“徐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超市暂时不缺白酒，贸然补货不合适，还是请回吧。”
  乔玉的心一沉。
  被如此明确的回绝，这还怎么聊？
  都做好了直接走人的打算，就听徐方温和道：“于经理，我们云酒性价比这么高，在超市是热销产品，您再仔细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们真的不缺白酒，不信的话你去我们白酒区看看，种类多的去了。”于海跃再次拒绝。
  徐方此刻站了起来，一副要走人的姿态：“那真是太遗憾了，对了，现在咱们超市主打的白酒是哪款？”
  这并不是秘密，只要去超市一看便知，于海跃没有隐瞒，回答道：“燕泉酒。”
  本来要走的徐方，再次坐了下来，惊讶道：“跟您谈合作的，不会是胡志华吧？”
  “你认识他？”于海跃心里一突。
  “这人在我们白酒圈很出名，也很不受待见。为了达成目的会不择手段，有时候甚至会引导别人犯错，然后偷偷留下证据，借机威胁当事人。而且他心理极度扭曲，喜欢看别人的惨状。就算别人答应了他的要求，他也会把别人黑料放出去，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徐方一副嫌弃的表情。
  于海跃脸色微微一变！
  特么的，原来自己惹到煞星了啊！万一自己的黑料被放出去，自己还有命活吗？
  “于经理，胡志华没坑你吧？”徐方试探问道。
  于海跃很想点头，但这种事又如何能让外人知道，急忙摇头道：“没有的事！”
  “没有最好，那我就不打扰于经理了，这是我名片，以后如果于经理想与云酒合作，可以给我打电话。”徐方客气道。
  “好的。”于海跃点点头。
  徐方没多呆，带着乔玉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门，乔玉无奈道：“没想到燕泉酒厂来了，他们可是大品牌，咱们这次危险了。”
  “对，比较难办。”徐方应道。
  “刚听你说胡志华，你认识他啊？”乔玉问。
  “听朋友聊起过这个人，很阴险。”徐方信口胡诌。
  乔玉郑重道：“你刚才说这个人的时候，我看于经理脸都白了，是不是于经理有把柄被胡志华捏住了？”
  徐方颇为欣赏地看着乔玉，她的观察力还是很细致的，点点头道：“我看也像。”
  “那这合作基本悬了，咱们再换家超市试试。”乔玉说道。
  “行！”
  来到车库，徐方开车带乔玉朝下一个超市赶去。
  等徐方两人一走，于海跃坐在椅子上考虑了会，终于还是拿起手机，找到胡志华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胡志华的声音传来：“喂，于经理找我？”
  “胡总，刚才云酒酒厂的人来了。”于海跃说道。
  胡志华愣了愣，随即冷笑起来：“来的好！你没答应合作吧？”
  “没，我拒绝后他们就走了。”于海跃汇报道。
  “干得好！”胡志华笑道。
  于海跃迟疑了下，还是问道：“胡总，我那些视频，您可千万别发出去啊。”
  “怎么，你在怀疑我人品？”胡志华反问道。
  于海跃急忙否认：“没有没有，就是随口一提，那您先忙啊。”
  胡志华冷哼一声，便挂了电话。
  于海跃此刻叹了口气，听完徐方对于海跃的描述，他心里对胡志华的人品愈发不信任。
  ……
  “没谈成合作，是不是很失望？”车上，徐方笑着问。
  “没有，换谁都不会谈成的。而且你还能诈出他有把柄落人手上，一般人可没你这本事。”乔玉摇摇头，虽然这是一次失败的谈判，但她却看出了徐方的水平，确实高出普通销售很多个档次。
  徐方笑了笑，没再吱声。
  虽然这次加乐福没谈拢，并不代表下次就没机会。
  开车来到东木路，这边有家沃尔玛超市，客流量也非常大。
  沃尔玛的采购经理叫程田，是个长得有点像弥勒佛的中年胖子。
  看到他后，程田的信息第一时间出现在徐方脑海。
  【人物：程田，36岁，东木路沃尔玛采购经理】
  【秘密1：任职期间收取回扣260万元】
  【秘密2：被燕泉酒厂的胡志华做局，如今受制于胡志华】
  徐方心里一惊，来之前他就担心，胡志华已经用非常规手段，迫使三家大超市与其合作。如今三家有了两家都是如此，剩的那家估计也没跑了！
  胡志华对付程田的手段和于海跃一样，都是拍摄了程田和老板老婆的亲密照片。
  虽然这个手段没任何新意，却格外有效，徐方推测，程田是不敢忤逆胡志华的。
  而事实也如徐方所料，当听说徐方是云酒酒厂的，程田和善的态度顿时发生了逆转。
  “出去出去，我们不会和云酒合作的！”程田扬扬手，直接下了逐客令。
  徐方没跟程田废话，带着乔玉告辞。
  “徐方，这什么情况？咱们刚报出名字就被哄出来了。”乔玉吃惊道。
  “还记得胡志华吗？我猜这个人，也有把柄攥在胡志华手里。”徐方沉声道。
  乔玉脸色一变：“这两家都被胡志华攻陷了，剩下的那家也凶多吉少了吧？”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徐方也想知道，胡志华到底攻破了多少家超市。
  乔玉没想到这次的谈判这么难，也满脸郑重地跟着徐方去第三家超市。
  第三家超市是咏辉，位于光明路。
  到了光明路后，徐方停好车，和乔玉一起来到了采购办公室门口。
  咚咚咚——
  徐方敲了敲门。
  “请进！”一道悦耳的女声传来。
  进门后，徐方才发现办公室内竟然有两个人。
  同时，徐方的眼睛也眯了起来。